书名:长官,矜持一点(含番外)

第 1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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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要调一批人去,又换一批人回来?”沈从义听着新闻,有些喜悦的说道。

    ?“也不知道是调哪些人回来。”从善喃喃说道,自从韩熠昊走了之后,就一直没有跟她联络过,开始时她还觉得这样挺好,但每天听新闻,听着南海那边的局势,她的心都要跟着跳上几跳。

    ?“你不要替小韩担心,他会平安回来的。”沈从义拍拍从善的手,看着她一脸忧色,安慰道。

    ?“我才不是担心他。”被拆穿了心事的从善立即否认道,她不能让舅舅看出她有多在乎韩熠昊,否则他一定会继续乱牵红线。

    ?这时,屋里她的手机响了,从善立即进屋,看见号码竟然是--韩熠昊!

    ?她本来没有存他的号码,但他临走之前当着沈从义的面硬是将他的号码输入了她的手机,可怜兮兮地说要是自己回不来了,一定要亲口跟她说最后一句。从善当时根本不想理他,但沈从义在旁边帮腔,说南海风云变幻,的确很有危险,要韩熠昊经常打电话回来报平安啊什么的,所以从善就没有再删,结果他过去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打回电话来。

    ?心脏有些怦怦直跳,从善深呼吸了一口气,接起了电话,只听那头是熟悉的醇厚男声:“从善,我回来了。”

    ?“这么快?”从善有些吃惊,刚刚才听新闻里说人事变动,结果马上他就回到a市了?

    ?“你是不是才看了新闻?”韩熠昊发出低低的笑声,从她脱口而出的话里得出这样一个讯息。

    ?“你怎么知道?”从善有些不解地反问道。

    ?“因为我也在看啊。”韩熠昊笑着解惑道,“新闻播放之前,人事调动就已经出来了,所以你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我已经人在a市了。”

    ?“哦。”从善应了一声,难怪他的速度这么快。

    ?“从善,我想见你。”韩熠昊略微带着疲惫的声音说道。

    ?“这么晚了,你好好休息。”从善立即拒绝道,她正准备挂线,却听那头传来一声叹息。

    ?“我受伤了。”韩熠昊的声音带着难言的低哑暗沉。

    ?“怎么受伤的?”从善的心克制不住一跳,立马问道,自己都未察觉语气里有多紧张。

    ?“一颗鱼雷在我附近爆炸,炸伤了我的手臂。”韩熠昊有些虚弱地回答道。

    ?“严不严重?医生怎么说?”从善紧张得手心有些发汗,他怎么会遇上鱼雷?

    ?“没伤到骨头,就是挺疼的。”韩熠昊轻轻叹气道。

    ?“那你快休息啊,不然病怎么好?”从善催促道。

    ?“可是我饿了,从善,我想吃你煮的粥。”韩熠昊借机提出要求。

    ?从善有些无语,这家伙,晚上叫她去给他煮粥?

    ?“你叫你家里的人给你煮,我要休息了。”从善虽然担心,但也明白自己怎么可能去他家。

    ?“家里就我一个人。”韩熠昊继续“装可怜”。

    ?“我不信。”从善才不听他的鬼话。

    ?“是真的,我现在住的是我大哥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韩熠昊立即诚恳地解释道。

    ?“那。”从善犹豫了,要真如他所说,只有他一个人在家,他一个大男人,懂不懂得照顾自己啊?

    ?“从善,你就这么忍心么?要让我一个个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挨饿。”韩熠昊再接再砺地想勾起她的同情心。

    ?他手受伤,难道脚也受伤了吗?不知道出去找点吃的?

    ?“从善,小韩打来的?”沈从义在门外听到了几句,也走过来问道。

    ?“恩。”从善没有否认。

    ?而韩熠昊也听到了沈从义的声音,叫从善把电话拿给他听。

    ?“好了,你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就过来。”知道韩熠昊要对沈从义说什么,从善干脆答应了,反正她也担心他,倒不如过去看看。

    ?韩熠昊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说了一个地址。

    ?从善挂断了电话,对一脸疑惑的沈从义说道:“舅舅,我出去下。”

    ?“你要去找小韩?”沈从义人老可不糊涂,一下就猜出来了。

    ?“他的手受伤了,我去看看他。”从善老老实实交代道,免得沈从义又胡思乱想。

    ?“那快去快去!”沈从义一听,二话不说几乎是推着从善出的门。

    ?“我的背包!让我先换鞋子啊!”从善彻底无语了,不用这么着急吧。

    ?“要是他情况严重,你今晚就留在那好好照顾他,不用回来了。”说完这句话,沈从义“砰”地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从善望着大门呆住了,哪有这么当舅舅的啊!虽然这么想,但从善还是飞快地去超市买了些食材,就打车到了韩熠昊所说的小区。

    ?到了他家门口,从善摁了摁门铃,门立刻就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笑得比花还灿烂的俊颜。

    ?“进来。”韩熠昊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帮从善提东西,给她让地方。

    ?从善走进来,看到这是一间普通的带花园阳台的小居室,虽然面积不是很大,但布置却很温馨,处处可见主人的心思。

    ?“你的手严重吗?”从善跟着他来到厨房,看着他还吊着绷带的手臂,轻声出口问道。

    ?“医生说,这段时间最好不要使力,伤口只要不裂开,就没有大问题。”韩熠昊见她满脸的忧心之色,愉快地回道。

    ?“没见过谁受伤像你这么开心的。”从善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推开他,开始洗菜,边洗边问道,“你晚上没吃饭?”

    ?“不想出门,像我这么帅的男人,吊着个手臂出去多丢人。”韩熠昊调侃道。

    ?从善已经能自动过滤他的各种厚脸皮了,因此眼皮都没抬一下,开始赶人:“你先出去,别站在这里碍手碍脚。”

    ?见她利落地将外面买来的鸡汤、鲫鱼汤加热,又忙着淘米切菜,韩熠昊觉得眼前这一幕实在让他移不开视线,要是她能每天给他做饭,该有多好。

    ?“我想看着你做饭。”韩熠昊深情款款地倾吐道。

    ?从善看见他的眼神,立刻耳根一红,这男人,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种目光看她。

    ?她背对着他,不高兴地说道:“你看着我就做不好饭,等会糊了你负责。”

    ?“只要是你做的,全糊了我也吃得下。”韩熠昊笑着说道。

    ?“你去外面坐着!”从善忍不住了,背后那两道视线太灼热,她想装作没感觉都不行,她将他往外面推,叫他不准进来,然后把厨房门给关上了。

    ?背靠在门上,从善舒了口气,看见他精神奕奕的样子,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还好,他没出事。

    ?由于时间的关系,从善在外面打包的鸡汤和鱼汤,等汤烧开后,她将洗净的米和几种蔬菜放进汤里,调节好了火力大小,才从厨房出来。

    ?“再等一个小时就好了,我买了些水果,你饿了就先吃点水果吧。”从善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削好了皮,再递给韩熠昊。

    ?“谢谢。”韩熠昊深湛的眸一直没离开她,接苹果的时候,大掌连同她的手一块包住了。

    ?“喂。”从善想抽回手,他却不让,只听他沉声说道:“从善,你知道吗,当鱼雷爆炸的那一刻,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听见他的话,从善倏地一下就心软了,她忍不住埋怨道:“你怎么不小心一点,而且受了伤还不回家,到处乱跑。”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还有个亲大哥,这个房子就是他留给我的,每次我心情不好或者想独处,都是来这里。”韩熠昊轻轻说道。

    ?“你还有个亲大哥?”从善微微有些诧异,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他七年前过世了。”韩熠昊淡淡说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悲。

    ?“对不起。”从善立即说道。

    ?“没关系。”他不介意地笑笑,忽然拉起从善,将手中的苹果放下,执意让她坐在他旁边。

    ?“你别得寸进尺啊。”从善警告道。

    ?“从善,我好想你。”说着,韩熠昊不由分说,单臂将从善搂进怀里。

    ?“喂!”从善刚一反抗,却不小心打在他手上的手臂上,他顿时发出夸张的一声痛呼,从善立马不敢动了。

    ?“我不是故意的。”她有些担心,怕把他的伤口又弄裂开了。

    ?“你别动,我只想抱抱你。”韩熠昊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的发香。

    ?“那只准抱一会啊。”从善犹豫了下,看在他是个病人的份上,就先不和他计较了。

    ?“南海那边的局势其实比新闻所写的糟糕得多,每天都有摩擦纠纷,我们时时刻刻要提防对方的行动,二十四小时精神都处于紧绷状态,有好几次都有炮弹在附近海域爆炸,每次遇到危险,我脑海中第一个人想起的就是你。”他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从善,我从来没害怕过什么,可我到了那边,却无数次害怕不能回来见你。”

    ?从善楞住了,他竟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却担心能不能回来见她?

    ?“其实我也害怕。”缓缓地,她说出了心底的话,每当看新闻提到那边时,无论再忙,她都会站在电视机旁认真听着,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听到他的名字。

    ?韩熠昊一听,顿时有些激动,他看着从善的眼睛,想确认道:“你一直都在担心我?”

    ?“恩。”她坦承地点头,但立即又解释道,“每个朋友我都这么关心。”

    ?“但不是每个朋友都能抱你。”他又将她搂回怀里,躺在沙发里,心满意足地说道。

    ?“我是看你是个伤员,不然你想都别想。”从善澄清道。

    ?韩熠昊只是笑笑,提起了这栋房子的主人,“从善,我还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大哥吧。”

    ?“恩。”从善点点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韩熠昊稍微停顿了下,讲述起了往事:“从我爷爷那代起,韩家的男人大都在军队里度过大半辈子,我的父亲也不例外。他常年呆在部队里,很难回来看我们两兄弟一次,我的外公是东方航空的创始人,他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所以我母亲从小是被当做接班人培养的,她的忙碌丝毫不亚于我父亲。从小到大,只有我们两兄弟相依为命,他比我年长7岁,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很深。之后加入少年特种兵,考入军校,不断往上爬升,尽管我们越来越忙,但是感情却从来没淡过。直到七年前,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来自普通家庭的护士。”

    ?韩熠昊的眼眸越发黯淡,像无星辰的夜般带着浓郁的墨色,他的语速不急不缓,却听得从善的心越来越紧缩,他接着说道:“我从来没见过他那样快乐的模样,他看那女人的眼神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仿佛全世界都不存在了,整个宇宙都只剩他们两人。他告诉我,他找到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了,他要和她白头到老。我也替他高兴,我以为他们会这样继续快乐地生活下去。但直到我母亲知道那女人存在的一天起,所有事情都变了。韩家和岳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庭,他们是绝不会允许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女人嫁进来的,于是我的父亲专程从军队回来,想强迫他断了这份感情。我从来没见过父亲发那么大的脾气,甚至在楼下都能听到从书房里传出的激烈争吵声。我看着大哥红着眼冲出了家门,父亲气得把书房的门都给砸烂了。”

    ?听着他平静却带着隐痛的声音,从善忽然觉得好心痛,她伸出双手,回抱住他的腰,静静地窝在他的怀里,听他讲下去。

    ?“我是在这间房子里找到我大哥的,这是他们买下来准备当婚房用的。我的父母反对他们在一起,所以我大哥干脆搬了出来,打算在这里和那女人厮守。我还记得那天是中秋节,父亲让我来转告大哥,说想见见他,一家人过节。大哥想趁着这个机会缓和关系,于是他把那女人独自留在了这里,自己回家过中秋。没想到,等他回来之后,却亲眼看见他最心爱的女人从八楼跳下,摔死在了他的面前。”

    ?从善的手一僵,眼眶涩得发疼,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手臂越发用力抱紧他。

    ?“我大哥当时像疯了一样,他抱着那女人的尸体痛哭哀嚎,那声音,像荒野的狼般,凄厉得让所有人潸然泪下。我去拉他,他却死死抱着那女人,不肯放手,直到她渐渐冰冷。这件事发生之后,大哥查出来和我母亲有关,他冲回家里质问我母亲,却被我母亲狠狠甩了一耳光,大声斥责他,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根本就不配当她的儿子。我永远都记得大哥那天的眼神,万念俱灰、了无生气,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就离开了家里。之后他表现得很平静,连我都以为他看开了,却没想到,在那女人出殡的那天,他开枪自尽了。”

    ?说完最后一句,韩熠昊像解脱了似的,长舒了一口气,从善却敏感地感受到头发里一丝冰凉滑入,那是他的眼泪!她震惊地抬起头,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眶,如小鹿般小心翼翼地开口唤道:“韩熠昊。”

    ?他被她这句话唤回了心神,望向她,勉强扯起一丝笑容,他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嗔骂道:“傻丫头,你哭什么。”

    ?“那你呢?”从善越发止不住眼泪了,看着最亲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那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她能体会,因此才心疼他的心疼。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陪我难过。”他温柔地捧着她的脸,细心地擦干她的泪痕,说道,“我是向你忏悔。”

    ?“向我忏悔?”从善愣住了,美丽的大眼还带着朦胧氤氲,没反应过来。

    ?“是关于路嘉仪的。”韩熠昊揭开谜底,“我知道你因为她的事而责怪我,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原因。我大哥死了之后,我恨我的父母,要不是他们硬要坚持所谓的门户观念,我的大哥大嫂都不会死。所以那两年,我很荒唐,我用酒精和女人来麻痹自己,甚至还吸大麻,以此来向他们宣战。路嘉仪的事就是那两年发生的,我真的记不住究竟有没有,那段时期我太堕落了,堕落得连自己都鄙视自己。从善,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你怪我恨我都是应该的,只是,先听我说明原因,再决定恨不恨我好吗?”

    ?从善一时没有说话,却突然嘴一瘪,大颗大颗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滚而落,她扑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哭。

    ?“从善。”韩熠昊一下子慌了,他从来没见她这样哭过,他手足无措地拍着她的背,不住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你要不想听,就当我没说话,好吗?不要哭了。”

    ?她摇摇头,自责道:“韩熠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发生过的事情。你对我好,我总是习以为常,所以忽略你的感受。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怪我了吗?”韩熠昊惊喜地搂过她的肩,面对面地问道。

    ?“我从来没怪过你,如果那人不是嘉仪,我其实不会在意你的过去。只是我以为.......”从善止住了哭泣,抽噎道,“我不知道你哥哥的事,不知道你心底还埋藏着这样的伤痛,如果我早点知道,我一定不会那样对你。”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这场感情的角力赛里,他是最轻松的一个,他家世相貌通通都是人中之龙,所以她以为,放弃他,会是伤害最小的方式。

    ?却不想他独自背负了这么多隐痛,比谁都更伤。

    ?“是我没有跟你说清楚。”如今误会冰释,韩熠昊心里自然是喜悦非常,可看她自责的样子,也很心疼,他吻落她长睫上的泪珠,柔声哄道,“别哭了,我好心疼。”

    ?他的吻沿着她的眼、鼻,落在她的唇上,像蝶翼般轻柔,怕惊扰到了她。

    ?她却第一次主动吻住他,和他唇齿缠绵。

    ?爱情的种子终于肆无忌惮破土而出,这一刻,没有了顾忌、没有了怀疑,那么多苦难悲痛都不存在了,她忽然觉得,只要他们相爱,其他一切阻碍她都不在乎了。

    ?因为她的主动,他的心里迸发出浓浓喜悦,深深眷吻着她,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

    ?因为缺氧,她的脸颊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微熏,像极了娇羞的花蕊,惹得他呼吸渐渐加重。

    ?他忍不住将她压在沙发上,单手解开她的外套,亲吻着她的脖子。

    ?“韩熠昊......”她想出声制止他,拉住他的手却有些颤抖。

    ?“从善,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勉强你。”他抬起头来,轻轻说道。

    ?“不是......”从善霎时脸色更红,她樱唇轻吐出,“我那个来了......”

    ?“哪个?”他有些错愕,不明白她的意思。

    ?“大姨妈!”从善见他不懂,忍不住低喊出声。

    ?他一愣,顿时明白了,忽然他笑出了声,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他倒回沙发里,有些懊恼地说道:“真倒霉。”

    ?“你!”从善一听,一个粉拳就朝他招呼而去。

    ?他眼疾手快地握住,顺势一拉,将她扯入怀里,大手抚上她的肚子,关心地问道:“痛不痛?”

    ?被一个男人问这样的问题,从善尴尬得只能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闷声答道:“不痛。”

    ?韩熠昊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声斥责从善道:“那你刚才还碰冷水?”

    ?“你怎么知道不能碰冷水的?”从善狐疑地望着他,他一个男人,会知道这些注意事项?

    ?“是以前听我哥对我嫂子说的。”韩熠昊漂亮的深眸微眯,有些不悦地瞪着从善,道,“你是不是又在怀疑我什么!”

    ?“没有!”从善一口否认。

    ?“你刚才一定又在胡思乱想!”韩熠昊敏锐地看出她的心思,不依不饶地说道,“我要你补偿我!”

    ?“怎么补偿?”从善皱着眉,下意识就想和他拉开距离。

    ?他却不依,霸道地圈住她,即使一只手,力气也大得让她不能轻易挣脱,他撅起嘴,像讨糖的孩子般索吻道:“我还要你亲我!”

    ?从善却被他逗笑了,“怎么像个小孩啊。”

    ?“是啊,我就像小孩。”他和她闹了起来,将头埋在她的胸前,拖长的语调故意引人遐思地说道,“我还要吃......”

    ?从善立即打住,再让这家伙说下去,指不定啥话都能说出来,她赶紧说道:“粥快好了,我去看看。”

    ?说完,飞快地从沙发上跳下,就朝厨房跑去。

    ?他跟着她后面,像牛皮糖似地黏住,好不容易,从善才将香喷喷的营养粥给端出来,放在桌上,让他快吃。

    ?“我手痛。”韩熠昊又耍起了无赖,好不容易用苦肉计打动了她,当然要趁机都谋取点福利。

    ?“你刚才力气还这么大,哪里手痛了。”从善拆穿他的谎话,明明一只手都能把她压住,还敢说手痛。

    ?“我受伤的是右手,所以你要喂我。”韩熠昊得寸进尺地要求道。

    ?“你明明左手可以用。”从善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就是不想轻易遂了他的愿。

    ?“我是右撇子,不会用左手,你看。”韩熠昊说着就“示范”给从善看,果不其然,还没送到嘴里,就几乎洒光了。

    ?“好了。”从善不想他再浪费她精心熬制的粥,也懒得等会清理桌子,只要妥协了。

    ?“嘴张开。”瞪了他一眼,从善将汤匙送到他嘴边,出声说道。

    ?某人立即眉开眼笑吃下粥,吃了几口,又要反过来喂从善。

    ?“我不饿。”从善摇头拒绝道。

    ?“张开!”他稍微加重了一丝语气,不由分说就要她吃下去。

    ?“你怎么这么霸道。”从善嘀咕了句,却还是乖乖咽了下去。

    ?“不霸道你怎么会听我的话?”韩熠昊理所当然地说道,对她,要软硬皆施,等她开窍,指不定他头发都白了。

    ?“那你还想压榨我?”从善不乐意了,这男人怎么刚才还甜言蜜语,这时候就沙文主义了?

    ?“好,大事你听我的,小事我听你的行不行?”他又喂了她一口,“商量”道。

    ?“那现在算大事还是小事?”从善记得曾经听过这句话,忍不住问道。

    ?“民以食为天,当然算大事!”他“认真”地回答道。

    ?“那什么算小事?”从善又问道。

    ?“事情本来都该男人操心,你瞎操心什么。”

    ?“你的意思就是叫我全听你的?”

    ?“女人要听话点才惹人疼。”

    ?“你做梦去吧你!”

    ?......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着,甜蜜的气息越发浓郁。

    ?这一晚,从善没有回去,不过两人却什么都没做,盖着被子纯聊天,大概是分开了一段时间,又彼此坦承了心声,所以直到天亮时分开,还有些恋恋不舍。

    ?韩熠昊许诺会在仕途上帮助梁司翰,以弥补亏欠,从善决定去跟梁司翰说清楚,虽然她从来没爱过他,但一点都不想伤害他,然而爱情终究是自私的,如果她真跟梁司翰结婚了,对不起的只会是三个人。

    ?一旦想通了这些,从善也不再犹豫了,她爱韩熠昊,韩熠昊也爱她,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不如就顺了自己的心,坦承以对。

    ?“真的不要我送你?”韩熠昊拉着她的手,不想松开。

    ?“你一只手怎么送我啊?”从善笑着反问道,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柔声说道,“你在家里休息,晚上我过来给你做饭。”

    ?“好。”他怎肯满足于她蜻蜓点水的吻,拉住她,讨了个法式热吻才让她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韩熠昊眼里的笑意迟迟未褪,走进房,关上门,他看着屋里,心里默念道:大哥,从善终于接受我了,是你在天上保佑我吗?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她,我们会幸福的。

    012 热恋

    因为安贝贝的事,从善递交了调职申请,她想明白了,与其天天面对安家那一张张可憎的嘴脸,她倒宁愿升不了职,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但工作还要继续,她今天去安家主要就是处理交接的事。

    “沈姐,你要调走?”小柯一听,急忙问起了原因,“是不是安道宁和他老婆因为这次的事为难你?根本就和你无关啊,不行,我们集体去跟上头解释清楚。”

    她的话一落,保护小组的成员顿时齐齐附和。

    “不是。”从善摇摇头,让小柯先不要激动,慢慢告诉他们原因,“其实以我的性格并不适合当有钱人家的保镖,再加上这次的事,我觉得我不能胜任这个岗位,还是干老本行比较好。这都是我个人决定,和旁人无关。”

    “沈姐,你真的决定了吗?”小河追问道,虽然这一组人相处时间并不长,但却很融洽,他很舍不得这个每次出了事都自己一个人抗还从来不摆任何架子的组长。

    “恩,决定了。”从善笑着点点头,看他们一副失望的样子,又说道,“别露出这种表情啊,虽然我离开了,但a市警界就这么大,以后碰面的机会也很多的。这周末我请大家吃饭好吗?”

    “好吧。”小柯拍拍从善的肩膀,以从善将近一米七的身高来说,小柯都高出了小半个头,她颇有些豪气地说道,“沈姐,我支持你,安家的人我也看不顺眼,明天我也去局里申请调职。”

    “你别冲动。”从善赶紧安抚她道,“这个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你们再忍忍就解脱了,我是因为有些原因不方便透露,你可千万别学我啊。”

    “是啊,要都走了,上头不发火啊。”杨哥帮忙劝道。

    小柯终于冷静下来,这时,却听管家传话来说,安道宁想见她。

    从善本不打算去,但想了想,如果这么避而不见的话,安道宁说不定还以为她怕他,于是她来到了书房。

    “有什么事快说。”开门见山问清他的目的,从善才决定有没有必要再和他说下去。

    “听说你调职了?”安道宁没有在意她的语气,竟然还堆着一脸笑容问道。

    其实他早就打听清楚了,从善明天就会被调走,不仅不降职,还会因为这期间的表现受到局里嘉奖,她的升职通知都已经发下去了,而唐俊在其中发挥了不少作用,所以她才能这么快就离开。

    由此可见,她与唐俊之间关系真的不同寻常。

    安道宁找从善来的目的,其实就是想探听情况,如果她真和唐俊有瓜葛的话,这个女儿他就不能忽视了。

    “没错,今天下班我就走,以后不用再看见你们了。”从善不客气地说道,“如果你就是问我这件事的话,我已经回答你了。”

    说着,转身就走。

    “等等。”安道宁出声唤道,他从书桌后面大步走出,想留住从善。

    从善停下,扭头看着他,生冷地问道:“还有什么事,一次性问完。”

    安道宁叹气道:“从善,我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为了什么?”从善嘲讽地问道。

    “其实当年我不是想不管你们母女,而是你母亲不肯让我见你。”安道宁这话一半真一半假,他把沈从心当做跳板,但多多少少也有感情,只不过苏蕊荷嫉妒心太重,把他看得很紧。他去找过沈从心一次,见她们母女过得那么凄凉,也想留下点钱,不过却被沈从心拿刀刺伤,他一怒之下就再也没有管过从善母女的死活。

    “你和我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见我?”从善听着他虚伪的话简直想吐,她恶狠狠打断他的话,一字一句,充满蔑意,掷地有声,“我只有妈妈和舅舅,既然你以前坏事做绝,现在又何必还要装那么一点点身不由己?”

    “我真的想补偿你,从善。或者是沈家,只要你提出来,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安道宁一脸诚恳地说道。

    如今的安道宁已经不是年轻时候的勃勃野心家了,随着年纪越大,他的想法越有些改变。尤其每当苏蕊荷发泼撒野的时候,他就会想起当年安静美丽的沈从心,如今见到从善,那种想念越发频繁,所以抛去唐家的因素不说,他对这个女儿也是有着愧疚的。

    “省省吧。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会变。”从善扔下一句话,不想再多言,拉开门就大步走出去。

    “我从来没忘记过你母亲,每年她的忌日我都记在心里,我知道你们不会让我去祭拜她,所以我只能送一束她最爱的紫色郁金香。”安道宁在她身后说道。

    从善脚步停都没停,心里却愣了一下,每年送花的那人是他?

    不过转念一想,人都已经死了,他送花不过也是想让心里好过些,根本就毫无意义。

    回到工作室,手机里有一条韩熠昊发来的短信,他只写了三个字“我想你”。

    从善看着手机屏幕,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回了一条“你在哪?做什么?”

    此时,韩熠昊正在和唐俊等人喝咖啡,他目前在休假,闲来无事只好找几个好友打发时间,而唐俊等人一听说他“负伤”归来,自然要来“关心慰问”一番。

    “外面那几个妞挺正的。”吹了声口哨,钱少杰抿着咖啡,望着落地玻璃外的几个火辣女郎说道。

    “最中间那个胸很大。”勾子铭翘着二郎腿,评论道。

    他们所坐的是专属vip房间,从里面能看到外面,而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唐俊没有接话,桃花眼落在正忙着回短信的韩熠昊身上,淡淡出声:“你叫我们出来就是看你玩手机?”

    ?经他一说,另外两人也收回了视线,勾子铭好奇地问道:“还一直笑个不停,是不是把到美眉了?”

    ?“难道你把沈从善搞定了?”唐俊嘴角一斜,直截了当地问道。

    ?回了从善的短信,韩熠昊将手机揣回兜里,迎着三人探究的目光,收起了笑容,故作严肃道:“关你们什么事。”

    ?三人一听,交换了下眼神,这家伙,绝对有问题。

    ?“现在说不管我们的事了,当初谁三更半夜打电话叫我准备一千万的?”钱少杰摸摸小指,提醒道。

    ?“他不说,我就直接去问沈从善好了。”唐俊挑挑眉,说着就要拿出手机。

    ?“不许骚扰她。”韩熠昊立即出声制止。

    ?“还死不承认,你这家伙想过河拆桥是不?”勾子铭敲敲桌子,不悦地说道。

    ?“没错,我是和她在一起了。”韩熠昊干脆承认道,满眼都是笑意。

    ?“这么快?你用苦肉计?”唐俊瞟了一眼他的手臂,出声问道。

    ?“这叫将计就计。”韩熠昊有些得意地说道。

    ?“我看你要炸掉两条手,说不定她马上答应嫁给你了。”勾子铭哼了哼。

    ?“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见见。”钱少杰提议道,立即得到其余两人的赞同。

    ?他们几人都是同学,只有韩熠昊半途的时候转去了少年军校,所以发小的感情一直都很深,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关心他难得的一次真感情。

    ?“现在关系刚确定,你们可别把人给我吓跑了。”韩熠昊浓眉微挑,警告道。

    ?“你女人那么彪悍,我们能吓着她?”勾子铭嗤之以鼻,光从那晚所见和齐名扬口中的陈述,就知道沈从善是什么样的人。敢和非洲豹搏斗的女人,他可不敢惹。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难得认真一次,难道还想藏着掖着?”唐俊挪揄道,他虽然和沈从善见了几次面,但了解并不深,只能说这个女人他不反感,能不能配得起韩熠昊,还要再考察一段时间。

    ?“我问问她。”韩熠昊不置可否,从善如果想见他们,就把她带出来,如果不想见,就再缓缓。

    ?“还问问?你韩少说的话她都敢不听?”钱少杰调侃道。

    ?“这叫尊重,你们这群没谈过恋爱的人不会懂。”韩熠昊反驳道。

    ?“你没救了。”三人摇摇头,一起下了结论。

    ?韩熠昊却只是笑,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

    ?下了班,从善给韩熠昊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她有点事,要等会再回来。

    ?韩熠昊猜到她想做什么,本想同她一起去找梁司翰,但从善说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就让她去跟他解释清楚。

    ?到了梁司翰的家,从善虽然很少来这里,但有这里的钥匙。

    ?打开门,她走进去等梁司翰,刚才她给他打了电话,他说晚上有会要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再打过去,就已经关机了。

    ?百无聊赖地望了望,从善见他的卧室有些杂乱,就动手帮他收拾下。

    ?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床下一抹红色的物体,她下意识就将蹲下身,找到的却是一条女性内裤。

    ?身体僵住了,从善望着那条明显穿过的丝绸内裤,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缓缓站起身,从善头也不回就朝门外走去。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以她的专业眼光,这两年来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只不过每次他都能找各种借口敷衍过去,而她因为相信他,所以一次次选择蒙蔽自己的心。

    ?但当她遇到韩熠昊之后,她明白了,原来不去追究不是因为太爱他,而是根本就不爱,所以就算明猜到被他背叛,她也能若无其事编各种谎话骗自己。

    ?也好,这样就不会觉得对不起他了。

    ?“我们分手吧。”从善给梁司翰发了一条短信,之后就离开了他的家。

    ?收到从善短信的时候,梁司翰正躺在床上,等着浴室里那个洗澡的女人。

    ?他看到那几个字,冷笑了一声,就合上手机,再也不理。

    ?这个蠢女人,一定是发现他房间里的东西了。

    ?其实他本来就打算甩了她,如今的他,是警界的红人,加官进爵,步步高升,她早就没有了利用价值。这两年,要不是贪图她破案的能力,以及需要个名正言顺的女友来为自己塑造出一个好的形象,他才懒得理这个穷女人。

    ?“你要去洗吗?”浴室的门打开了,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美丽女子走了出来,她看着床上慵懒躺着的男人,红唇微勾,诱惑无比地开口。

    ?“我已经等不及了!”梁司翰笑着走近安芮,一把将她抱起,扔在床上,高大的躯体随之覆盖,扯落她的浴巾,点燃男女之间最原始的**......

    ?“从善,今天回不回来吃饭?”去韩熠昊家里的路上,从善接到了沈从义的电话。

    ?“舅舅,今天不回来吃。”从善笑着应道,她当然知道沈从义打这个电话来的目的,今天早上她匆匆回家换了身衣服就走了,沈从义想问她都没时间。

    ?“是不是去小韩那里啊。”沈从义接着问道,昨晚从善一晚都没回家,他再老糊涂也猜得到。

    ?“恩。”从善承认道。

    ?“从善,舅舅虽然很喜欢小韩,不过一个女孩子家也不能夜不归宿,知道吗?”听到她要去韩熠昊那里,沈从义其实高兴得很,不过作为长辈,他还是要教训两句。

    ?“知道了,舅舅,我自己有分寸。”虽然她和韩熠昊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但听到沈从义的唠叨,从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虽然她没有父母,但还有个这么关心她怕她吃亏的舅舅,她觉得足够了。

    ?“那什么时候再叫小韩来家里吃饭啊。”沈从义交代道,“转告他,舅舅想和他下棋。”

    ?“我一定会告诉他的。”从善答应道。

    ?收了电话,从善觉得心情从来没有这么舒畅过,心里的包袱都卸下了,她也就能好好经营新的感情了。

    ?到了韩熠昊的家,从善刚一进门,就被某人一把揽入怀里,二话不说,将她压在门上深深吻住。

    ?“唔 ̄ ̄”没有心理准备的从善渐渐喘不过气来了,忍不住捶打他。

    ?恋恋不舍移开她的唇,韩熠昊凝望着她的眼,吐出思念之情:“我好想你。”

    ?从善忍不住俏脸一红,“不是才一天没见么。”

    ?“你难道没听古人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我的心里,就像有三年那么长。”韩熠昊蹭着她的额头,款款说道。

    ?“受不了你,好肉麻。”从善嗔叱道,推开他,“我好饿,先吃饭吧。”

    ?本来从善打算买菜回来做的,但韩熠昊不想让她辛苦,已经叫了外卖。

    ?“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他揽着她的腰,提议道。今天他可专程问了唐俊等人,一般的恋爱流程是什么,虽然从善接受他了,但该有的步骤还是不能少。

    ?“你不是说这个样子不想出去见人吗?”从善调笑道。

    ?“我这个样子走出去,你才放心啊,别的美女都不会多看我一眼。”韩熠昊坐了下来,又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

    ?“我才不会不放心,要是谁看上你了,我就把你打包送给人家。”从善嘴硬地反驳道。

    ?“口是心非的女人。”韩熠昊怜爱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又想去亲她。

    ?从善赶紧捂住他的嘴,说道:“先吃饭。”

    ?说着,就想从他的腿上跳下来,韩熠昊却不让,铁臂横在她的腰间,让她动弹不得:“我要你喂我。”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从善不悦地瞪着他,男人果然不能宠,有一就有二。

    ?“我的手好痛。”说着,他又耍赖地将头埋在她怀里,磨啊磨。

    ?“你就装吧。”从善才不信他,他右手再痛关他左手什么事。

    ?没想到,韩熠昊却忽然用嘴咬开了她制服上的一粒扣子,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她的胸口位置传来:“你穿制服的样子好诱人。”

    ?打住!他想干嘛!

    ?从善慌忙推开他的头,心跳有些加快,“不许动手动脚。”

    ?“我动的是嘴啊。”他邪邪一笑,眸子流光溢彩。

    ?“吃饭!”每次面对他的调戏,她都毫无招架之力,只好转移开话题。

    ?“我要抱着你吃。”他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固执地说道。

    ?从善挣脱不了,只好认命,她揭开桌上的盖子,看见他叫的外面竟然是西餐,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你看,我只有一只手,切不了牛排。”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好奸诈!”从善指控道,手却认命地替他切起了牛排。

    ?喂了一块给他,韩熠昊却含着要她也吃,从善拗不过他,刚咬了一口,他却趁机吻住她,一块肉就这么被两人嚼着吞了下去。

    ?“你好恶心!”从善轻轻打了他一下,脸蛋酡红。

    ?“我觉得好甜。”他舔了舔嘴角,笑得好不魅惑。

    ?“不许再这样!”从善眼含警告地瞪着他,说道。

    ?“好。”调戏够了,韩熠昊也知道她真的饿了,就不再使坏。

    ?不过话这么说,他的手却偶尔不安生地在她身上游走,从善只能推他,掐他,一顿饭吃下来,他的手没事,她的手却酸了。

    ?吃饱了饭,韩熠昊搂着从善躺在沙发上,贪婪地嗅着她秀发的香气。

    ?“舅舅说,让你什么时候去家里吃饭。”从善像小猫一样柔顺地窝在他怀里,轻声说道。

    ?“好。”他喃喃答应,又忍不住想亲她。

    ?“韩熠昊,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从善抬起头来,浅笑如花,眸子晶莹清亮。

    ?“去哪?”他爱怜地和她耳鬓厮磨,也有些好奇。

    ?“到了你就知道。”说着,从善就拉起他,往门外走去。

    013 第一次

    等等。”韩熠昊忽然想起了什么,将从善拉到了卧室里面。

    “怎么了?”从善不解地看着他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好奇地问道。

    “找到了。”韩熠昊拿出两个小盒子,边说着边打开盒子,向从善伸出手,笑着对她说道,“这两条项链,你戴哪条?”

    从善一看,一条是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另一条是普通的纯银项链,这两条都是他在萨莫斯送给她的。

    “你还记得啊。”从善也笑了,这两条项链她都还给他了,没想到他都放在这里。

    “我送你的当然记得。”韩熠昊将钻石项链放下,取出银链,很了解她地说道,“是选这条是吧。”

    “恩。”从善任他替她戴上项链。

    单手戴有些费力,粗手粗脚的韩熠昊差点把链子扯断,不小心一勒,从善呼痛:“你轻点。”

    把项链戴好了,韩熠昊在她的后颈印下一吻,从身后搂住她,亲了亲她的脸颊,占有味极浓地宣告道:“戴上我的东西,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你好霸道。”从善娇嗔了一句,又摸到脖子上刻着繁复图腾的项链,问了很久以前就想问的问题,“上面刻着的是不是萨莫斯的文字?”

    “恩。”她细腻的皮肤让他忍不住亲了又亲,才答道,“那是一首关于女神的诗,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

    从善羞红了脸,难以置信他以前没有谈过恋爱,这么多甜言蜜语是跟谁学的?

    感觉到他的手又不安分地爬上她的胸口,从善赶紧说道:“我们出门吧。”

    “好。”他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拉着她的手就走出去。

    因为韩熠昊的手受伤了,所以就由从善开车。

    从善没开过跑车,一不小心就轰大了油门,车子轰地一声冲了出去,把她吓了一跳。

    “这车启动速度很快,你油门踩小点。”韩熠昊在一旁指导道。

    “哦。”从善点点头,虽然她的开车技术也不差,但第一次开这么名贵的车,害怕给他刮花蹭坏了,因此开得格外小心。

    韩熠昊看着她那么严肃的表情,忍不住笑道:“放松,又不是去战场。”

    “没开过跑车,能不能允许我小小紧张一下。”从善看都不看他,眼睛直直盯着前方。

    “可以。”听见她的话,韩熠昊笑得更开心,“我把车钥匙给你,你有空就多练练,练熟了就不紧张了。”

    “你想害我被反贪部门调查啊。”从善翻了翻白眼。

    “那我再送你一部车代步吧,你每天都赶公交车上班很辛苦。”韩熠昊提议道。

    “不准!”从善忍不住转过头,瞪着他说道,“你真当我是被你包养的女人啊!项链你背着我买就算了,你敢再买车,我就把你和车一起退掉!”

    “这么快就知道替我省钱了?”韩熠昊捏了捏她的鼻子,笑得好不温柔。

    “不许动手动脚!”从善拍开他的手。

    “快看前面!”他出声提醒道。

    从善慌忙望向前方,一个小孩从马路边冲了过去,她条件反射就去踩刹车,却不小心踩中了,身体差点扑在方向盘上。

    “这刹车很灵的,别踩那么重。”韩熠昊稳稳坐着,风轻云淡地说着。

    从善瞪了他一眼,迁怒道:“马后炮。”

    “这也能怪我?”韩熠昊挑高一侧浓眉,真心不想评价她的技术。

    重新上路后,从善有了前车之鉴,开得稳当很多,等她七拐八拐到了目的地之后,也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从善解开安全带,示意韩熠昊下车。

    “这是哪里?”韩熠昊望着面前那座破败的庙宇,疑惑地问道。

    “进去就知道了。”从善拉着他,往里走去。

    推开门,跨过破旧的门槛,韩熠昊看到里面有一棵大树,树上挂着很多红白黄三色的彩绸,树下摆着一张阶梯状的桌子,那上面安放着许多铜牌,四根巨大的白色蜡烛在静静燃烧。

    一名佝偻着腰的老太婆走了过来,从善立即走过去,笑着说道:“婆婆,我们来看大哥和大嫂。”

    韩熠昊一听,顿时愣住了,大哥,大嫂?

    “跟我来吧。”老太婆答了一身,就朝前面走去。

    从善转身看见韩熠昊还呆在原地,走过来拉他,说道:“快来。”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韩熠昊更迷惑了,也不像是墓地啊。

    “你知不知道中国有种风俗叫做冥婚?”从善拉着他走到一对铜牌面前,两个铜牌被红头绳栓在了一起,上面刻着“韩熠辉”和“莫茜”几个大字,她对韩熠昊说道,“昨天你告诉我,大哥最大的心愿是和大嫂结婚,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他们生前不能达到这个愿望,所以死后我们就替他们达成吧。”

    “你昨天问我他们的名字就是为了这事?”韩熠昊望着她,眸底有异常的情绪涌动。

    “恩。”从善点点头,说得很轻,像怕惊了亡灵,“我曾经破了一起案子,就是发生在这里,所以对这个地方印象很深,你昨天提到他们的事,所以我就想为他们做点什么,虽然只是心理安慰,但总算某种程度上达成了他们的心愿。白天的时候,我就让这个婆婆做好了铜牌,只等晚上和你一起来祭拜。”

    “从善!”韩熠昊动情地握住她的手,想不到她竟心细如此,他昨天才告诉她大哥的事,今天她就操办好了一切,而且连他都没想过弥补大哥这个遗憾,她竟然考虑到了!

    “家属给全神‘百份’上香吧,就算夫妻拜了天地。”老婆婆沙哑的声音响起,分别递给韩熠昊和从善三炷香。

    两人互望一眼,遵照老婆婆的指示,对着最上方的一副牌位恭恭敬敬地鞠了三躬。

    ?只听老婆婆嘴里含糊地念叨着什么,最后接过韩熠昊和从善手中的香,插在香炉上,仪式就算完成了。

    ?“大哥,大嫂,若有来生,愿你们能续今生未偿之愿,再无任何阻碍,幸福安康!”从善双手合十,虔诚地祈愿道。

    ?韩熠昊看了看那两尊铜牌,再转头看着低头默念的女子,嘴角缓缓上扬,深眸溢满柔情。

    ?走出庙宇,韩熠昊回头看了一眼飘满彩绸的大树下那两个静静立着的铜牌,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大哥那阳光灿烂的笑脸,一定是身在天国的他再无遗憾了吧。

    ?“从善,谢谢你!”走至车旁,韩熠昊伸手将从善搂住,在这寒风料峭的夜晚,他的体温像火一般炙热。

    ?“其实我知道这样做意义不大,昨天你告诉我大哥的事情之后,我知道你还没放下,于是我想,通过为他们‘完婚’来告诉你,就算他们都不在人间了,但说不定正在另一个未知世界幸福快乐地生活着。所以,你要向前看,你是大哥最关心的人,你开心了大哥的在天之灵才能安心。”从善转过身,回抱着他,声音暖暖的,像破冰的暖水,倏地刺破了他隐藏多年的心结。

    ?“从善,你不知道这件事对我意义有多重大。”韩熠昊低沉的声音自她的头顶响起,微微有些颤抖。

    ?“韩熠昊,你曾说过看我难过比自己难过还要难以忍受,其实我也是一样的。”从善微微踮起脚尖,抚摸上他的脸,柔声说道,“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个强大、无坚不摧的男人,可当我看到你的眼泪时,知道你也会脆弱也会伤心的时候,我觉得心好疼。我终于明白了你所说的,因为心痛所以心痛的感觉。所以,我想要和你一起分担,可以吗?”

    ?“从善。”突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韩熠昊只能紧紧抱着她,喃喃唤道她的名字。

    ?以前他一直认为她不够在乎他,但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大错特错了,她只是不善于表达,却总是用行动来证明对他的爱。

    ?“韩熠昊,是你先追的我,也是你首先说的喜欢我。所以,有一件事我要抢在你的前面做。”从善朝他绽放出绚烂的笑容,像千万繁华骤然盛开,瞬间迷了他的眼,“我爱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他的心脏像猛地被人攥紧,胸腔中的空气被强迫挤出,大脑一片空白,有一刹那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等他反应过来时,一阵狂喜伴随着感动疯狂涌上心间,他像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男孩子般,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激动地亲吻着她,一遍遍重复道:“从善,我也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

    ?在这个无星无月的早春夜里,两个陷入甜蜜热恋中的人终于向对方吐露出了这三个字。

    ?爱情的魔咒早不知何时已悄悄降临,萦绕在两人心间,终生终世不会消散。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们如天地间所有疯狂恋爱的情侣般,终日耳鬓厮磨,不舍分开。

    ?她上班,他就在家等着,然后一起去超市买菜,牵着手回家做饭,两人走在一起,男的高大威猛,女的纤长美丽,每每羡煞旁人。

    ?这天,韩熠昊来接从善下班,他的手已经复原得差不多了,只要不使重力,就没大问题。

    ?从善一眼便看到那辆熟悉的跑车停在警局门口,心中一惊,这家伙怎么来了。

    ?果然,某个穿着黑色英伦风衣,戴着墨镜的俊男从车里走了下来,径直朝从善走来。

    ?“沈姐,这是你男朋友啊?好帅!”和从善一起出来的师妹两眼桃心地望着迎面走来的男人,花痴地喊道。

    ?“没有,我不认识他。”从善不想成为以后警局讨论的话题,正欲转身,韩熠昊却几个大步跨来,边走边说道:“从善,我来接你,可以走了吗?”

    ?“还不承认!”师妹瞪了她一眼,这么帅的男朋友都想否认,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呵呵。”从善干笑了两声,被韩熠昊搂着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再见。”和师妹道了别,从善被某帅哥大庭广众就拉着朝跑车走去,明显感觉到后背射来无数道灼热的目光。

    ?“你怎么来了?”坐在车上,从善问韩熠昊道,他怎么事先都不通知她一声。

    ?“接女朋友下班还需要原因吗?”他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道,“昨天不是说好了,今晚和我几个朋友吃个饭吗?”

    ?经他一提醒,从善才想起来,急忙说道:“那你先送我回家换身衣服。”

    ?“我已经给你买了衣服,放在后面,等会去洗手间换吧。”韩熠昊早就替她想好了,她以前那些衣服都太朴素了,今晚是正式介绍她认识几个好友,该做的面子也要做好。

    ?“好吧。”从善点点头。

    ?去饭店的路上,从善略微有些紧张,她打听道:“今晚有哪些人啊?”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你现在紧张也没用。”韩熠昊看穿她的心思,忍不住逗她。

    ?“你才丑媳妇!”从善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她先酝酿酝酿情绪不行么?

    ?“放心好了,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伸手握着她的柔荑,韩熠昊嘴角带笑。

    ?“我才不怕他们欺负我。”从善翻翻白眼,连韩熠昊她都敢动手,其他的人更加不用说,“只是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你想啊,第一次见你们,闹得那么不愉快,结果现在......”

    ?“现在成为我的女人了有什么奇怪的?不是有句话叫做,不打不相识么?”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当然不觉得奇怪。”从善横了他一眼,嘀咕道,“我是说他们会不会对我没有好印象。”

    ?其实她以前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只是因为是他的朋友,她才在意。

    ?“那你呢?我记得你曾经说他们可是狐朋狗友。”韩熠昊不答反问道。

    ?“我以为你们都是一群只知道玩乐的执绔子弟啊。”从善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你还答应去见他们?”韩熠昊挑眉问道。

    ?“听你说了他们的事,我知道是自己想错了,行不行?”从善不肯服软,本来也是,她与他们的生活方式这么不同,有所误解也很正常。

    ?“就知道胡思乱想!”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却舍不得用力。

    ?到了一座坐落在江边的欧洲古堡式饭店,外观豪华气派,古典与现代融为一体,外墙的大理石在江水折耀出的光线中闪现出宛如钻石切面般的淡淡光辉。

    ?韩熠昊牵着从善走进去,打着领结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侍应立即优雅地行礼,将两人带入。

    ?从大厅绵延而上的地毡巨大而厚实,完全将脚步声淹没了,艳丽却不低俗的连续花纹样一直延伸到酒店的各个角落。

    ?从善第一次来到这么豪华的饭店,忍不住偷瞄这里的装潢。

    ?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缀满漫天繁星的天花板上,和许多俗气的高档饭店不同,这里一楼宽敞大厅四周摆放着许多精美绝伦的大理石雕塑,墙壁上也挂着许多漂亮的画作,从善遗传了母亲的艺术细胞,自然看得出这些低调的摆设品个个都价值不菲,乍一看,会让人误以为到了博物馆。

    ?坐电梯直到四楼,韩熠昊让从善先去换衣服,自己在外面等着。

    ?从善走进洗手间时,却撞见了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一袭红色长裙的美丽女子,斜眼眄着从善,冷冷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这是你家开的?”从善?</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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