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韩熠昊将从善放下来,交代了一声,将她拦在身后,就向着跑上来的凶徒冲去。
?从善拿出手机,却发现山顶没有信号,她见韩熠昊被人围住中央,心中一急,扔下手机就赶过去帮忙。
?“你别过来,我一个人能搞定!”韩熠昊一个悬空侧踢,凶狠地踢中一人胸膛,他看到从善跑过来,立即大声喊道。
?从善却不理,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需要他每次都这么保护她,一个快速闪身,躲过砸下来的铁棍,她以手支撑在地上,一记扫腿,将对方扫翻在地,再就地一滚,捡起落地的武器,狠狠砸中另一人的膝盖。
?“兄弟们,上!”有人大吼一声,对方攻势变得更加凶狠,将韩熠昊和从善围在中间,铁棍如雨点般砸下。
?“匡匡匡”两人都用从对方手里夺过的武器来抵挡他们的进攻,韩熠昊出招迅猛而且招招重创,将对方逼得有些忌惮,但从善这边却有些吃力,双拳尚且难敌四手,况且还被十几个手持凶器的大男人围堵着。
?从善一个闪躲不及,一根铁棍正要砸中她的背部,却只听“咚”地一声闷响,钝器击中**的声音,受伤的却不是她,而是及时赶过来救她的韩熠昊!
?“韩熠昊!”从善发出一声惊呼,怒火从胸中喷发,出手也不再留情,“咔嚓”一声砸断了一人的腿骨!
?韩熠昊却像没什么事情一样,根本不影响他的行动,手中铁棍停都没停一下,猛力一挥,硬生生隔开三根迎面砸来的凶器。
?“住手!”突然,又有几辆车开上了山,车里跳下另一批人,和袭击韩熠昊和从善两人的凶徒缠斗到了一块。
?凶徒明显处于颓势,他们拼命突出重围,跳上了自己的车,逃跑了,只有几人被抓住了。
?“熠昊,你们没事吧?”勾子铭从人群后走了出来,脸色的神情有些骇人。
?“没事。”韩熠昊风轻云淡地回答道。
?从善却不信,她绕到他的背后,看到他的衣服上都留着深深的一道痕迹,担心地说道:“还说没事?刚才听到那么重的声音,一定要去医院检查。”
?“我又不是纸糊的,哪有这么不堪一击。”韩熠昊毫不在意这点伤势,他反而问到勾子铭,“是不是秦柯找的人?”
?这么快就遇到袭击,再加上勾子铭的反应速度,除了秦柯,韩熠昊不做第二猜想。
?“恩,你们走了之后,我就找人盯着他,知道他派人来对付你们后,我就马上赶来了。”勾子铭说道,秦柯的性格他很清楚,所以今晚能及时赶来救两人,也毫不稀奇。
?闻言,韩熠昊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眼中冷冽之气暴涨,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不容忽视的怒气,说道:“看来这条疯狗真想逼火我。”
?动他可以,他皮粗肉糙挨两下没问题,但把主意打到从善头上,他就无法息事宁人了。
?“先别说这些,先送你去医院看看。”从善着急地拉着他,就往车走去。
?“我都说了没事。”面对着从善,韩熠昊立刻换了种语气,不敢太大声,却仍然想坚持。
?“我说去医院!”从善不容置喙地强迫他上了车,让勾子铭送他们去医院。
?“好吧。”拗不过她,韩熠昊只好妥协道。
?到了医院,从善几乎让韩熠昊做了个全身检查,在等待拿报告的时候,她竟然遇上了路嘉仪。
?“嘉仪?”从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到路嘉仪,有些奇怪,这里好像是私人医院,路嘉仪不是军医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奇怪归奇怪,看到她,从善觉得有些高兴也有些难过。自从上一次不欢而散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联系过,她曾不止一次想当面找路嘉仪再解释,可最近的事情太多,忙着忙着就忘了。
?“从善。”路嘉仪看到从善,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看得出来,她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你怎么在这里?”
?“韩熠昊受伤了,来检查身体。”从善没有隐瞒地说道,明知道韩熠昊三个字或许会令两人更尴尬,但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哦。”出乎从善的意料,路嘉仪的反应竟然有些平淡,她看着从善,似乎心里在挣扎什么,隔了一会才说道,“从善,上次的事我想向你道歉。”
?从善一愣,意识到她是指两人上次见面所说的话,立即摇头道:“嘉仪,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我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没有第一时间跟你解释清楚,才让你生气。怎么说,都是我的错,你怪我也是应该的。”
?“那天回去后,我仔细想了很多。”路嘉仪也摇头说道,“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所以他喜欢上你,谁都没有错。我不能因为告诉过你我暗恋他的事,所以就禁止你们交往。你是我的好朋友,看到你幸福,我也觉得是某种程度上弥补了自己的遗憾。”
?“嘉仪,你是说,你真的原谅我了吗?”从善一喜,拉着她的手问道。
?路嘉仪朝她露出微笑,似乎又变回了以前,声音是一贯的甜美可人:“当然,我本来就没资格责怪你。从善,那你肯原谅我吗?”
?“天,我从来就没想过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反而是我....”从善顿了顿,说道,“总之,你不怪我那就好了,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肯定啊,除非你不愿意和我做朋友了。”路嘉仪笑容甜美地说道。
?“怎么会?”从善赶紧解释道,“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想打电话给你的,可是太忙了,案子让我抽不开身。”
?其实,案子是一方面,陪韩熠昊又是另一方面,但在路嘉仪的面前,她可不会笨到提及。
?“是那个连环杀手案吗?”路嘉仪竟然知道。
?“你知道?”从善惊喜地问道。
?“当然了,这几天的报纸全都是报道这起案子的,我都看你的名字出现好多次了。”路嘉仪忽然起了兴趣,拉着从善坐下,打听道,“听说一开始还抓错了人,你以身作饵才让罪犯上的钩,我看报纸上都讲得这么精彩,真实情况应该更惊心动魄吧!你给我讲讲吧!”
?“其实反而没有报纸上写的那么夸张。”从善不好意思地笑笑,什么“神勇女干探”、“罪犯克星”,她自己看着都觉得鸡皮疙瘩直掉。
?“破了这起案子,局里应该会给你嘉奖吧。”路嘉仪笑着说道,“我看报纸才知道,原来你以前就破了那么多大案,平时还这么低调,真不厚道啊。”
?“当警察的,破案抓罪犯本来就是职责所在,有什么可炫耀的。”从善笑笑,说道,“倒是你,怎么会在这个医院啊?”
?“我是来当交换医生的,这所医院新来了个世界权威的脑科医师,我是过来学习学习经验的。”路嘉仪解释道。
?“行啊你,都跟上世界权威了,真不简单。”没了隔阂,两人聊得很是热络,从善夸赞道,“你应该很快就成为你们医院的脑科一把手了吧。”
?“一把手,你以为是警察局啊。”路嘉仪取笑道,“我的技术还差得很远,所以我爸爸才托关系让我来这里跟着学习。对了,给你看个人。”
?“谁?”从善好奇地问道,看到路嘉仪拿出手机,翻出张照片给她看。
?照片里是个年轻帅气的男人,带着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他是我的男朋友。”路嘉仪甜蜜地说道。
?“男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从善有些惊讶,路嘉仪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就算她真的这么看得开,找男朋友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其实,我和他早就认识了。”路嘉仪的脸上染上一丝羞涩,缓缓述说道,“他一直对我很好,只不过以前我回应不了他的追求。直到你和韩上校在一起之后,开始我的确很生气而且很伤心,每晚都喝得酊酊大醉,他就一直陪在我身边,不停地安慰我,还给我讲了很多道理,才让我这么快就看开。后来我意识到,其实女人最重要的是找个能爱你包容你保护你的男人,而且相处了这么久下来,我对他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所以就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从善赶紧祝贺道,路嘉仪能这么想,她也就放心了。
?“我和他还在初级阶段,没有什么值得恭喜的。”路嘉仪将话题绕回到了从善身上,“你们两个呢?感情应该一直都很好吧,当初在萨莫斯的时候,我就说他对你很不一般了,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算苦尽甘来,应该是我对你们说恭喜。”
?“我和他。”从善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两人现在的甜蜜还是说她对将来的担忧,若换做以前,她一定会实话告诉路嘉仪心里的想法,可一想起路嘉仪那天的语气和反应,她又不确定是不是该全部说出来了。
?路嘉仪看出从善的犹豫,发问道:“难道他对你不好?”
?“不是。”从善摇头否认道,“他对我很好。”
?“那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是不是还没见过他的家人?”路嘉仪猜测道。
?“恩。”从善点点头,其实就算她不承认,路嘉仪肯定也能猜到。
?“从善,你是不是因为我那天说的话而心生不安?”路嘉仪着急地澄清道,“那天我是一时昏了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啊。”
?“不是因为你的话,其实我自己知道,我和他身份上有多么不匹配,如果他父母不同意也是正常的。”从善说道。
?“你也别多想,现在平民嫁入皇室都不是多稀奇的事了,只要你们真心相爱,又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呢?”路嘉仪拍拍从善的手,安慰道。
?“你说的也对。”从善笑笑。
?这时,护士喊了“韩熠昊”的名字,从善立即站起来,对路嘉仪说道:“嘉仪,我去拿报告了。”
?“好,那我也先去忙了,有空再找你出来玩。”路嘉仪挥手作别。
?这间医院的服务很人性化,普通医院要隔日才能拿到的报告不消片刻就到手了,当然服务和收费也是成正比的。
?到了病房,韩熠昊正在打电话,从善隐约听到“让他后悔”几个字,立即走进去,开口问道:“你在和谁打电话?”
?韩熠昊见她进来,挂了线,回答道:“没什么,报告怎么说?”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不过最好留院观察一天。”从善转述医生的原话。
?韩熠昊冷哼道:“既然没什么大碍了,那还留什么院。”
?说着就要下床,从善赶紧去制止他,劝道:“总归是对你好,在医院呆一晚也没什么。”
?“我的身体这么弱吗?”韩熠昊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每次回来他都很珍惜和从善的相处机会,别说一晚,一个小时都不行,“你放心,我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正所谓‘三折肱知为良医’,这么多年来,我受过的伤不计其数,真严重的话自己怎么会不重视?”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不放心了。不行,明天干脆再做点更全面的检查,查查你有没有隐疾。”从善谨慎起见地说道。
?“隐疾?你认为一个男人有什么隐疾?”韩熠昊一张脸顿时臭了下来,“要不要我现在给你证明?”
?拂开他的“毛手毛脚”,从善很是严肃地说道:“韩熠昊,我是认真的!”
?重新将她搂回来,韩熠昊不和她“硬碰硬”了,放低声音说道:“在医院里都不能好好抱你,不要!”
?从善心软了,说道:“如果明天检查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家,你就在医院呆一晚好不好?听话。”
?“有什么奖励?”某人得寸进尺地将脸凑过来。
?“这里可是医院!”从善“推”开他的脸,和他讨价还价道,“你在医院留一晚,至于你要做的其他事,我就不阻拦你了。”
?她指的是韩熠昊要对付秦柯的事,刚才的电话,即使只听到几个字,她也猜得出韩熠昊想做什么,作为一名执法人员,她本来应该制止韩熠昊的行为,让法律来制裁秦柯,但她深知韩熠昊的性格,而且估计由他出手,会比走正常程序快而且“靠谱”得多,只要不闹出大问题,她也就由得他去了。
?不过有人却“没意识”她的意识,反而歪曲成了另一层含义:“我要做的事你真的不阻拦?顺着我了?”
?“恩。”从善点点头,又不忘加一句道,“只要别太过火。”
?要是闹出人命来了,警察局就不得不介入了,虽然以韩家的势力,摆平几个小混混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她并不想韩熠昊沦落到和秦柯一样的层次上。
?“那好。”某人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附在她耳边,无限暧昧地说道,“其实我很早就买了一套碟,上面据说有一千零一种爱爱姿势,我们要不要试试......”
?从善一听,顿时“恼羞成怒”,每次跟这混蛋讲正事,他就往乱七八糟的方面扯,她气得用力捶了他几拳,怒骂道:“你这个流氓!”
?“哎哟,老婆,你力气好大。”
?“谁是你老婆!不许乱叫!”
?“几个小时前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我的‘名分’了,现在又翻脸不认账,老婆,你好狠心。”
?“韩熠昊!不许亲我!不许乱摸!这是医院!”
?“不管,你要补偿我。”
?“补偿你个(头)唔 ̄ ̄ ̄”
026 孤儿院
第二天一早,从善就拉着韩熠昊做各种各样的检查,两人在走廊里,遇上了刚交完班的路嘉仪。
路嘉仪礼貌地同两人打招呼,从善很是热情地回应,但韩熠昊却仍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老样子。
韩熠昊在场,两人没有做过多的交谈,等路嘉仪离开之后,韩熠昊问向从善:“你和她一直都还有联系?”
“恩。”从善点头,又反问道,“不可以吗?”
“我不是想干预你和别人的交往,而是路嘉仪你就真的这么信得过?”韩熠昊意有所指地指出,回国之后,他曾经专门调查过路嘉仪,发现这些年来,她的生活轨迹竟然和他有着不同程度的重合,韩老爷子还住在军区大院时,两人其实就见过面了,之后他读军校,她也考军校,他在部队指挥演习,她就以军医的身份申请参加,就连非洲维和的名额,别人都是唯恐不及,她却十分积极地报名加入。从善遇袭之后,韩熠昊曾经也怀疑过她,不过她当时去了美国学习,可能性应该不大。但不管怎么说,韩熠昊打心底是不喜欢路嘉仪,要不是她,他和从善早就该在一起了,哪还会经历这么多坎坷。
“她做了什么吗?”从善望着他,不解地问道。
“没有。”韩熠昊实事求是地说道,虽然他并不希望从善和路嘉仪继续交往,但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他不想再为了这个话题争吵。
“那我为什么不信她?”从善反问道,虽然韩熠昊和路嘉仪之前有过“过往”,但现在路嘉仪都已经往前迈进了,而韩熠昊根本就记不得那件事,又何必再耿耿于怀。
“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韩熠昊交代道。
“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还是能分辨的。”从善摆摆手,有些“不满”地说道,他不要总当她没有是非能力好不好。
“是吗?”韩熠昊一听,眉头顿时挑得高高的,开始数落道,“是谁帮了沈从如?又是谁开始一直在误解我的?”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从善也皱着眉头,瞪着他,回击道,“你怎么不说你以前干的那些破烂事,我怎么就是在‘误解’你了?还有沈从如,我是以为她经历了事情之后会变得成熟,我怎么知道她还是老样子?”
“你还说我每次都有一大堆理由,我看你才是。”韩熠昊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气极反笑。
“韩少。”这时,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看见韩熠昊,笑容满面地打招呼道。
“蒋医生。”韩熠昊看见对方,也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
“怎么在这里看到你,我们的‘国防身体’怎么了?”蒋医生看上去六十多岁,对韩熠昊的态度很热情。
“没什么事,就是做个身体检查。”韩熠昊似乎不想多说,转移话题道,“那我们先过去了。”
“去吧,去吧。”蒋医生笑容可掬地挥挥手,作别道。
“他是谁啊?”从善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这医院能碰到这么多熟人。
“我爷爷的家庭医生。”韩熠昊淡淡答道。
“哦。”从善明了地点点头,明白了刚才韩熠昊客气却又疏远的态度,应该是不想和对方说多久,让对方猜到她的身份。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涌上一股淡淡的失落,她感觉自己就像个见不得光的情妇,可以去见朋友、见外人,却不能向家里人公布。
做完了检查,韩熠昊的身体一切正常,从善才放了心,回去的路上,从善忽然看到一条熟悉的路,目光不由得停留了很久。
见从善一直盯着那个路口,韩熠昊开口问道:“怎么了?那里是什么地方?”
“没什么。”从善回过头来,说道,“是我曾经呆过的孤儿院,好多年没有回去看过了,今天经过这里,所以多看了两眼。”
韩熠昊听了,思索了一下,提议道:“不如今天我陪你看看吧。”
“你要去?”从善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却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道。
“刚好我也从来没去过孤儿院,探望探望孩子们也好。”韩熠昊笑笑,调转车头,开了回去。
这里没有专门的停车场,两人走了一段路才到孤儿院,这是一条残旧的小路,和道路两旁的高楼大厦形成鲜明对比。
“这里变化了好多,要不是那个标志,我估计也认不出来了。”从善指着一个小房子上面的鸽子标志说道。
“你在这里呆了一年?”韩熠昊打量着四周,对所有她成长过的地方都充满好奇。
“恩,我妈妈自杀后,就被送到了这里,如果不是舅舅接我回家,我也许会一直呆在这吧。”从善缓缓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悲凉,对于以前的事,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那你在这里的时候过得好吗?”韩熠昊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没什么好不好的,我几乎都没和他们说过话。看,里面还有人。”从善有些兴奋地说道,拉着他走到大门口,拍了拍紧闭的铁门。
铁门上有铁锈落下来,落在长有青苔的青砖上,有一股萧索之感。
立即就有一个佝偻的老太爷一颠一跛地走过来,看见门外的两人,浑浊的双眼有些疑惑,他问道:“你们要找谁?”
“瘸伯!”从善看见老人,高兴地喊道。
老人一愣,像破锣嗓子的声音缓缓问道:“你认识我?”
“院长奶奶还在吗?我曾经在这里呆过,可以让我们进来吗?”从善解释道。
“院长?”老人似乎脑筋不太好使,不知道该不该让从善两人进来。
这时,一个年轻女孩子扶着一个年老的太婆走了过来。
从善一见,立即挥手喊道:“院长奶奶。”
太婆走近了,盯着从善的脸看了半天,迷糊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安宁。”从善说出了以前的名字,她的名字是沈从心从安道宁的名字中取的,但自从沈家家变,沈从心死了之后,从善就自己把名字改了,不想和那人有半点关系。
“哦。”太婆先是没反应,过了半晌,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从善,很高兴地说道,“安宁!我想起来了!当初是警察把你送过来的。”
“是啊,是我。”从善笑着应道。
“都长这么大了啊。”院长奶奶惊喜地说道。
“外婆,你先让别人进来再说吧。”一旁的年轻女孩笑着提醒道。
“对,对,瘸伯,把门打开吧。”院长奶奶呵呵笑着,让看门的老人把门打开。
铁门“吱呀”地开了,从善牵着韩熠昊的手走了进去。
“院长奶奶,你身体还好吗?”从善扶着太婆的另一边,关心地问道。当年她还在这孤儿院时,院长就已经五十多了,现在只怕有七八十岁吧,回来能再看到老人,从善也觉得很惊喜。
“好,好。”太婆点点头,没剩几颗牙的嘴瘪瘪地问道,“你旁边的是?”
“我是她的男朋友。”韩熠昊主动回答道,对老人报以微笑。
“小雅长大了,都有男朋友了。”太婆欣慰地说道。
“你们好,我是院长的外孙女,请里面坐吧。”年轻女孩长着一张圆乎乎的脸,气色像苹果一样好,样子和年轻时的院长很像,都随时是笑眯眯的。
“好。”从善笑着应道。
韩熠昊在身后扯住她,低声问道:“小雅?”
“那是院长给我取的名字,我来这里的时候,和谁都不说话,于是就被取了个‘小哑巴’的绰号。院长知道后,不准别人叫我哑巴,就叫我小雅了。”从善也压低声音解释道。
“哦。”韩熠昊明了了,调侃道,“这名字听着还不错,小哑。”
“小六子更不错!”从善回击道。
“伶牙俐齿!”韩熠昊“瞪”了她一眼,拉着她跟上了前面几人的脚步。
从善看到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孩不多,也就三五个,不由得出声问道:“其他的孩子们呢?”
年轻女孩转过头来,代替外婆说道:“全都在这里了。”
从善怔了怔,又问道:“为什么只有这几个孩子了?”
“哦,安小姐你有所不知。”年轻女孩以为从善还姓安,所以叫她安小姐,“这里很快就会关闭了,所以很多孩子都被领养走了。”
“关闭了?”从善一愣,打量了下四周,发觉和当初离开时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四处都透露出残破之感,关闭应该是迟早的事吧。但她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忍不住说道:“那还真是可惜。”
院长奶奶听到,停下脚步,忍不住叹气道:“是啊,这么多年了,要不是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一定不会让它关闭的。”
“外婆,这一片要旧区改造,孤儿院的地已经被卖出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别难过了。”年轻女孩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地卖了,那这里什么时候会被拆呢?”从善继续问道。
“下个礼拜吧。”年轻女孩回答道。
“那这几个孩子们呢?”从善指了指还在玩耍的几个孩子,他们明显是带着残疾的,有的坐在轮椅上,有点边玩泥巴边笑,都或多或少有些身体或智力上的缺陷。
“如果没人领养的话,估计会转去别的福利院吧。”年轻女孩说道。
“开饭了。”一道浑浊嘶哑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刚才那个瘸伯在喊。
“小雅,留下来吃饭吧。”院长奶奶热情地说道。
“我们。”从善本想拒绝,因为她知道孤儿院的财政一直都不好,而且伙食估计韩熠昊会不喜欢。
没想到,韩熠昊却率先答应了:“那打扰了。”
院长奶奶立即高高兴兴地去准备饭菜了,留下从善疑惑地望着韩熠昊,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答应了。”
“我想体验这里的生活不幸吗?”他笑着回答道。
“我是怕你吃不下。”从善不客气地说道。
“怎么会?我什么苦没吃过?”韩熠昊不相信了,“在丛林里没东西吃的时候,不也虫啊蛇啊都吃的。”
“你别说了,待会更吃不下了。”从善制止道,一脸嫌弃。
她带他来到小小的餐室,帮忙分好盘子,当韩熠昊看到桶里那毫无油水可言的水煮白菜时,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
“还真的没胃口了。”韩熠昊小声地在从善耳边说道。
“是你自找的。”从善好笑地瞪了他一眼,拉着他坐下。
“院长,你们平时都吃这些吗?”韩熠昊确实吃不下,其他人包括从善却吃得津津有味,他忍不住问道。
“不好意思。”年轻女孩见韩熠昊没动筷子,有些歉意地说道,“因为这只是私人性质的孤儿院,靠的都是街坊邻居的资助。现在这里走的走,搬的搬,政府也不记得我们,所以......”
“就你事多。”从善赶紧打断道,不想韩熠昊伤了别人自尊。
韩熠昊忽然站起来,说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小雅,你男朋友是不是觉得我们的饭不好吃啊。”院长奶奶询问道。
“没有。他早上吃了很多,现在不饿。”从善撒谎道。
“哦。”院长奶奶似乎相信了,瓮声瓮气地说起了以前的事,“我还记得,你当年在这里的时候,和其他孩子都不同。又不哭不闹,也不肯和别人讲话,我还带你去看过医生,医生说什么....我不记得了。”
“院长奶奶,你怎么还会记得我?”从善询问道,看得出,院长已经上了年纪,思维虽然不混乱,但也显得不太清晰,能记得十几年前的事真的有些惊讶。
“当年你妈妈自杀那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记得。”老院长缓缓说道。
“外婆!”年轻女孩急忙制止道,不想老院长提起从善的难过往事。
“没事的。来这里的孩子都有一段故事,我早就放下了。”从善不介意地笑笑,难怪老院长对她的记忆这么深刻,原来是因为当年的案子,那么轰动,只怕还有很多老人没有忘记吧。
这时,韩熠昊走了进来,坐在从善身边,忽然叫孩子们不要吃了:“院长,小孩子不能光吃这些,对他们的身体发育会不好的。我已经叫了外卖,马上就到。”
“你出去是叫外卖?”从善看着他,还以为他刚才是出去“躲避”了。
“不然呢?”韩熠昊暗暗捏了捏她的手背,说道。
“有肉吃吗?”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充满渴望地问道。
“当然有。”难得地,韩熠昊对小孩子也这么和颜悦色。
“耶!”孩子立即发出欢呼,其他几个孩子也跟着傻笑。
“真是谢谢你了。”老院长道谢道。
“一顿饭而已,院长不用客气。”韩熠昊回道,他本来是想“体验”从善过过的日子的,结果自己率先放弃了,他看到这里的人,除了那个微胖的年轻女孩,其他人都很瘦,估计就是餐餐“水煮菜”造成的吧。
很快,外送就到了,当饭盒被掀开时,孩子们顿时发出一阵欢呼,急忙夹菜往嘴里塞,生怕吃不到。
“他们已经好久没吃过肉了。”年轻女孩解释道。
“看,他们吃得多香。”从善露出笑容,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偶尔沈从心做顿有肉的饭菜,她也是这么开心。
“院长奶奶吃菜,瘸爷爷吃菜,婷姐姐吃菜。”一个小女孩忽然站起来,她不同于其他孩子的争抢,先给其他人夹起了菜。
从善一见,眼里顿时溢出笑容,王婷见状,指着小女孩介绍道:“她叫小可,一直都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孩子见从善盯着她笑,愣了愣,夹了一个鸡腿,递给从善,有些怯生生地说道:“大姐姐,吃菜。”
“谢谢。”从善也回了个鸡腿给她,笑着说道,“小可,你要多吃点。”
这一顿饭菜是孤儿院很少有过的丰富大餐,所有人有说有笑很开心,吃过了饭,韩熠昊主动提议道:“今天带孩子们去游乐场玩一次吧。”
从善又惊奇又惊喜,难得韩熠昊会愿意和孤儿院的人呆在一起,她高兴地问道:“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他看得出从善很舍不得这里的人,反正两个人呆在一起和一群人呆在一起也没多大分别,倒不如带着孩子们和从善好好玩一天。
“谢谢你。”从善抱了抱他,开心地说道。
“傻瓜。”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看到周围人都很兴奋的神情,忽然觉得原来一件很简单的事就能让很多人开心,又何乐而不为呢?
027 游玩
打车到了游乐场,老院长和瘸伯都没有过来,从善帮助王婷照顾孩子们,韩熠昊的任务则是负责排队买票买吃的。
这次活动的倡议者,却满心不高兴地回来了,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在公共场合排队,而且手上还提着各式各样的饮品,怎么感觉像跑腿的。
“都买的通票,随便怎么玩都行。”韩熠昊将票和饮料递给从善,从善又拿给王婷。
“谢谢你们。”王婷感激地说道。
“带孩子们去玩吧。”从善高兴地说道,正打算和他们一起过去,却被韩熠昊拉住了。
“我请了这里的工作人员帮忙照顾,我们两个人去玩。”韩熠昊忽然玩心大起,拉着从善就往另一边走去。
“可是。”从善有些犹豫地回过头看了看,见有几名工作人员过来了,也就放心了。
“可是什么,我本来就是想跟你过二人世界的,不然你真以为我这么好心啊。”韩熠昊理直气壮地说道。
“原来你不是真心想带孩子们来玩的?”从善明白了,就觉得他不会这么“善良”。
“你以为我像你对每个人都爱心泛滥。”韩熠昊轻轻扫了她一眼,目光里分不清是鄙夷还是褒扬。
“要是人人都像我,那就好了。”从善挺直了腰杆,回击道,“这个社会上就是充满了太多冷漠的人,导致都病态了。”
“不要争这个了。”韩熠昊打断道,“我们去打靶。”
说着就拉她走到打枪的地方,举起枪,对从善挤眉弄眼道:“要不,比比?”
“比就比。”从善爽快应战,举起另一把枪,瞄准开了一枪,正中红心。
“啪啪啪。”一轮下来,两人均全发全中。
“这游戏太简单,都体现不了我的高水准。”不满和从善“平局”,韩熠昊把枪一扔,不忙地说道。
“你有多高水准啊?”从善不屑道,“就知道挑这些你擅长的项目,平时在部队还没玩厌吗?”
韩熠昊刚想回答,他的电话响了。
这一次,他没有忌讳从善在场,大大方方地接听道:“恩,警告他如果再惹事,下一次就不会这么轻易绕过他。”
从善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我叫人砸了秦柯几个场子,还教训了他一顿。”韩熠昊平静地说道。
“那他还会不会报复?”从善有些担心,她是怕秦柯再下黑手,韩熠昊身手再好,也难免有疏忽的时候。
“只要他敢。”韩熠昊淡淡道,“他毁了我一辆车,砸他几个场子算便宜的了。”
“其实我是不赞成这种黑道作风的。”从善“妇人之仁”地说道。
“那要看是哪种人,你警方的作法对付秦柯这种人就不实用。”韩熠昊说道,“有时候以暴制暴才是解决办法的最有效途径。”
“好吧,我说不过你。”从善不和他争了。
“那就陪我去那个。”韩熠昊见好就收,指着一个最刺激的项目对从善笑道。
从善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是个跳楼机!
她顿时头皮开始发麻,“你就不能先选点温和的吗?”
“其他的都好没劲。”韩熠昊皱皱眉头,很是嫌弃地扫了一眼周围,除了跳楼机,他对其他都不敢兴趣。
“那你一个人去坐吧,我去陪孩子们。”从善说着说着就打算跑。
韩熠昊一把圈住她,不许她走:“不行,你只能陪我。”
“我没你那么重口味。”从善转头瞪着他,她已经跳过一次楼了,不想在游乐场还跳一次。
“你是不是心里有阴影?”韩熠昊想起她以前的事,试探着问道。
“阴影倒说不上,只是我坠楼之后,就有一点点、一点点的恐高。”从善不想说得太丢脸,伸出小指头,“比喻”道。
“真的只有这么一点点吗?”韩熠昊怀疑地问道,要是她心里还有阴影,那什么时候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当然。”从善很肯定地点点头。
“那我们去坐摩天轮。”韩熠昊指着那个最高最大的建筑说道。
“不要。”从善一口回绝道,这个高度还是有点高,她怕到时候紧张被韩熠昊笑话。
“那还叫一点点?”韩熠昊挑高眉头,不相信她的说法了。
“我证明给你看。”从善拉着韩熠昊就向着游乐场冒险项目的“鼻祖”--翻滚列车跑去。
韩熠昊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个一点都不刺激。
从善强拉着他上了车,两人还坐的第一排,列车开动了,后面的人“哇哇”大叫,从善紧紧扣着韩熠昊的手,而他全程保持面无表情,只觉得耳朵受罪。
一圈下来,从善粗气都不喘一下,对韩熠昊说道:“看吧,我没感觉。”
“是吗?”韩熠昊酷酷地伸出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几个深深的指甲印,“你掐我的手当然没事了。”
“一点点紧张也是正常反应嘛。”从善理所当然地说道,“哪像你,像个面瘫,这才叫不正常!”
“又在强词夺理了。”韩熠昊忽然眼睛一瞪,“凶狠”地“怒视”着从善。
“干嘛?想打我啊?那你打啊,你来啊。”从善挑衅地喊道,笑着和他拉开一段距离。
“敢跑!”人高腿长,韩熠昊几个步子就跨了过来,搂着从善,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我怎么舍得打你,我只想亲你。”
幸好这里是游乐场,有很多情侣都在,所以两人的亲密举动也不会引人注目。
“韩熠昊,那里有棉花糖!”从善忽然惊喜地喊道,拉着韩熠昊跑到卖棉花糖的小摊位上,“老板,来两支棉花糖。”
韩熠昊没见过这玩意,看着老板拿着个小棍子在那搅啊搅的,脸上露出很是怀疑的表情:“这玩意是来做什么的?”
“当然是吃的。”从善看见老板那复杂的眼神,赶紧解释道,“他国外回来的,没见过棉花糖。”
“这能吃?”韩熠昊还不肯罢休,打破沙锅问到底。
“就你废话多,没看那么多人都在吃吗?”从善接过一支,用竹签挑了一小块送到他嘴边,说道,“张嘴。”
韩熠昊将信将疑地尝了下,觉得有点甜,其他没啥感觉。
“不好吃。”他下了结论。
老板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从善给了钱,就拉着韩熠昊走了,这家伙,要批评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吧。
“我看你这家伙没有童年。”从善让韩熠昊拿了一个,自己拿着一个,吃得不亦乐乎。
韩熠昊扯下一团棉花糖,沾到从善的鼻头上,不客气地说道:“现在就有了。”
“你这家伙。”从善也回敬了一块,粘在他的脸上。
两人嬉闹着转了大半个游乐场,由于两人意见不一致,从善想坐的韩熠昊都嫌幼稚,而他只想坐跳楼机,所以大部分时间两人除了争执就是闲逛着看看风景。
“看,孩子们在那边。”从善看到孤儿院的孩子们,高兴地说道。
走近了一点,看到所有孩子都在玩耍,只有那个叫小可的孩子规规矩矩地站在王婷旁边,帮着提饮料,有小孩摔到了,她还主动去扶起,帮别人拍拍裤子。
“那个叫小可的孩子真懂事。”从善忍不住夸奖道。
“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这么懂事的。”韩熠昊自信地说道。
“谁要和你生孩子啊。”从善脸一红,反驳道。
“不和我生,那你要和谁生?嗯!”韩熠昊紧紧圈住她,不准他跑,啃了啃她的耳珠,质问道。
“反正不是和你。”从善“硬气”地回道。
“我们现在就回去造孩子!”韩熠昊威胁着要把她抱起来。
从善赶紧放柔了声音,讨饶道:“别,公共场所的,你注意点啊。”
?“叫他们全都闭上眼睛好了。”韩熠昊鸭霸地说道。
?“哪有你这么霸道的。”从善推开他,这时,韩熠昊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你随便挑吧。”仍然是简单的几个字,除了和从善通电话,韩熠昊和谁说话都简短又不客气。
?“谁啊?”从善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现在变得有多爱管韩熠昊的事。
?“唐俊打来的,问我喜欢哪一款的车。”韩熠昊淡淡说道。
?“车?”从善疑惑地问道,“你叫他帮你买车吗?”
?“是他要送我一辆。”韩熠昊解释道,“虽然家里还有别的车,但是我一直说自己在军区,没有回a市,所以不好回家取车。那辆跑车被砸坏了,唐俊就说再送我一辆。”
?“你和他?”从善听了,反而更疑惑了,“不是有什么吧?不然他怎么对你这么好?”
?“你认为我们有什么?”韩熠昊危险地眯着眼睛,薄唇轻轻勾起,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从善赶紧赔笑道。
?“回去再跟你算账。”韩熠昊不悦地睨了她一眼,竟然敢往那方面想,真亏她思想丰富。
?玩了一下午,把孤儿院的孩子们送回去之后,从善和韩熠昊到了家,一辆崭新的法拉利已经停在了地下车库里了,从善惊讶无比,这唐俊的速度也太快了,他和韩熠昊真的不是“基友”么?
?“跟我上去!”韩熠昊一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二话不说扛起她就往电梯方向走去。
028 生个孩子来玩
“韩熠昊!你放我下来!”从善惊叫道。
“你可以再叫得大声点。”韩熠昊不为所动,恶劣地说道。
“你!”从善眼角瞥到有车驶进来,立即不出声了,让人看到多丢人啊。
?到了家门口,韩熠昊单手制止住她,开了门,将她扔在沙发上,从善还来不及翻身,屁股上就挨了两下。
?“哎哟!韩熠昊!”从善吃痛,爬起来怒视着他,想还手,却被他轻轻松松钳制住。
?“谁叫你胡思乱想,打你屁股两下还算轻的。”韩熠昊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也不用打这么重吧。”这死男人,每次下手都不分轻重,从善板着一张脸,不悦地说道。
?“打痛了?”韩熠昊一听,立即“紧张”地伸出一双“狼爪”,就往她的俏臀摸去,“那我揉揉。”
?“你给我正经点!”从善推开他,认真地问道,“韩熠昊,你和唐俊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感觉你们比一般朋友还要好?电视上不是都演,富家公子都没什么真朋友吗?”
?“现在对我的事情感兴趣了?”韩熠昊将她揽回怀里,享受着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觉,嘴角带笑,讨价还价地说道,“你亲我一下我才告诉你。”
?“你这个流氓!”从善“义正言辞”地大声说道,这家伙每次都借各种各样的机会吃她“豆腐”。
?“你不亲,那我亲你好了。”说着,他就把嘴凑上来,“啵”了一口。
?从善嫌弃地擦了擦他的“口水”,催促道:“你现在说吧。”
?韩熠昊不满她的举动,在她脸上再狠狠“啃”了一口,才开始“交代”道:“以前我告诉过你,我们五个从上幼稚园就是同学了,所以算起来认识这群混蛋也有二十几年了。”
?“恩,我想听你们以前的事。”从善说道,一直以来,他都想探听她的过往,了解她的成长历程,关心她身边的人,今天孤儿院发生的事也是如此,所以她也想懂他的故事,他的朋友和他的心情。
?“我和名扬认识得最久,因为两家是世交,他爷爷是我爷爷从鬼子枪下救回来的,之后就一直跟着我爷爷参加革命。两家的关系有些像旧社会的‘主仆’,当然我们家从来没有把齐家当做下人,只是他爷爷的思想比较顽固,所以要求他的父亲和他都要一心一意为韩家‘效忠’。”韩熠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还记得小时候他是自己不小心跌倒在地,手肘上碰掉了一块皮,而齐老爷子却提着鞭子跟在名扬的后面追赶着,责怪名扬不小心。
?“难怪了,每次看名扬对你恭恭敬敬的态度,我就觉得你很像一个又愚蠢又无能的恶地主,可惜白搭了这么忠诚的‘护卫’。”从善忍不住哈哈大笑,齐名扬竟然被自己的亲爷爷逼着做了韩熠昊的跟班,真不知道齐爷爷知不知道韩熠昊的本性,他那样的人只会把齐名扬给带坏。
?“我是恶地主,那你就是地主婆。”韩熠昊“咬”了一口她细腻的皓颈,大手顺着她纤细有致的腰肢缓缓上爬。
?“你怎么老是毛手毛脚。”从善拍开他的手,不满地说道。
?“抱着你,我可能安分吗?”韩熠昊一副“委屈”的表情,事实上他们聚少离多,而且他对她的渴望从来没有冷却过,所以随时“动情”也不能全怪他。
?“还是聊回你的朋友们吧。”从善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道,“你和其他人呢?”
?韩熠昊稍微收敛了点,只捏着她的小手,来回摩挲,回答道:“就如同你刚才所说,其实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容易交到朋友,因为每个人生下来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我意识很强,很自负而且很喜欢惹是生非。性格最坏的当然是勾子铭,刚开始我们看对方都很不顺眼,所以打架斗殴都是常事,不过他从来没打赢过我,正所谓‘英雄相惜’,打着打着就变成了朋友。”
?看见韩熠昊得意的笑容,从善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小孩子打架赢了他还记这么多年,还这么高兴,真是好幼稚。
?“钱少杰则是通过名扬认识的,少杰小时候很喜欢拿钱‘收买’别人帮他做坏事,不过名扬却不吃他那一套,而且他很正直,总是去老师那里告少杰的状,少杰就想教训他,于是约了他到学校后山‘单挑’。”说起以前的事,韩熠昊脸上抑制不住笑意,现在想来,以前真的好傻。
?幼儿园还有“后山”,这该是多大的啊?不过从善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钱少杰打得过齐名扬?”
?“当然不可能。”韩熠昊很是轻蔑地说道,“我和名扬从小就练武术,少杰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怎么敢真的去和名扬单挑。不过名扬这笨蛋还真信了,一个人就去赴约,结果被少杰叫了十几个人围着打。”
?从善也忍不住笑了,这确实像齐名扬会遇到的事,“然后呢?”
?“然后就是两败俱伤,名扬虽然被打成了‘猪头’,但还是把少杰教训了一顿,少杰从小就是个‘人精’,见钞票收买不了名扬,自己又打不过他,所以很理智地决定‘归顺了’。”韩熠昊叙述道。
?“唐俊呢?”从善问最后一个人。
?“他最简单了,他那时暗恋勾子铭的姐姐,见勾子铭和我成为朋友了,出于拍‘小舅子’马屁的动机,也就自然而然加入了进来。”韩熠昊取笑道,每次提起这件事,勾子铭就笑得好不开心,总以唐俊“小舅子”的身份自居,这也是两人这么“不对盘”的大部分原因。
?“可是我感觉唐俊对你的事很上心啊。”从善说道,似乎每一次韩熠昊找唐俊帮忙,唐俊比当事人都还积极。
?“那是因为我救过他。”韩熠昊解释道,“念中学的时候,唐俊遭到绑架,当时我是少年特种兵,我主动要求潜入藏人质的地点解救他,就在营救过程中,歹徒折返,发现了我们,朝我们开枪。我把他毫发无损地救了出来,自己却中了三枪,包括胸口这一枪。”
?韩熠昊指指胸口位置,那处伤痕从善也见过。
?“哦,原来是这样。”从善点点头,总算是明白两人之间“非一般”的友情了。
?“那你现在还认不认为我和他有什么?”韩熠昊倏地将她压低,声音轻柔,眼睛里却有火光暗暗闪烁。
?“不认为,不认为了。”从善赶紧摆手说道。
?“可是你刚才这么认为过,所以要受--惩罚。”他低低笑出了声,咬重了最后两字。
?从善心一跳,大脑飞速转动,想着用什么话题来转移,她忽然“啊”叫了一声,对韩熠昊说道:“韩熠昊,你借我点钱吧。”
?“你想做什么?”韩熠昊知道她是再制造话题,也顺着她说下去,大手却毫不客气地伸进她的衣内,手指熟稔地一挑,轻轻松松解开了她内衣的暗扣。
?“你先听我说完啊。”从善急忙双手环胸,不让他的手伸入,一脸“严肃”地说道,“关于今天我们在孤儿院见到的那个叫小可的孩子,我想送她去做手术,去掉脸上的胎记,你说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优雅地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露出古铜色的健康肌肤,“我不是把银行卡都给你了吗?手术费用你就直接从上面取,何必问我。”
?“我又没查过,怎么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从善怔了怔,这时才想起韩熠昊曾经给过她一张金卡。
?“你没用过,那每月的家用怎么付的?”韩熠昊好奇地问道,从她的反应看出,她估计都不知道把卡放哪里去了。
?“我自己有工资啊,舅舅那边我不用给家用了,你平时也不在,我一个人哪需要花什么钱。”从善本来就没打算要用他的钱,靠男人养一向不是她的风格。
?“说了不用替我省钱。”韩熠昊“头疼”她的固执,却坏坏地说道,“你不怕我拿钱养外面的情人?”
?“你敢!”从善顿时变得凶狠,威胁地盯着他。
?“你这么凶,我怎么还敢。”韩熠昊“撒娇”地扑进她怀里,在她柔软的胸口处蹭了好几下,才抬起头来,笑容变得好不暧昧和邪肆,“说到孩子,从善,要不我们也制造一个出来玩玩?”
?“谁要造?我懒得理你。”从善想推开他,却被他顺势压得死死的。
?“你跑不了的。”韩熠昊掀起她的裙子,动作变得有些急切。
?“在沙发上?”从善从没见过谁脱衣服有这么快的,一眨眼的功夫,两人之间的阻碍就所剩无几了,如同初生婴儿般**无暇。
?“这沙发很软。”韩熠昊说完,就化身一头饥饿的野狼,扑向了她.....
?从善抗议的话被吞回了肚子里,她想说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到做到,一晚都索取不停,并且一次都没有采取安全措施.....
029 又遇安家的人
“从善,舅舅找你帮个忙。”上班的时候,从善接到沈从义的电话,立即请了假,从警局赶到了沈从如所在的学校。
“舅舅,她这次又怎么了?”从善在大门口找到沈从义,不做多想,就知道又是沈从如出问题了。
沈从义呵呵笑了两声,一边走一边对从善说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接到老师的电话,他说从如有几门课重修没过,学校让她降级。你也知道,这几个月家里发生那么多事,她学习下降也是有理由的,你能不能去帮我向杜校长求求情?”
“舅舅,就算这学期她情有可原,那为什么以前不好好学习?而且她进度跟不上,学校让她降级复读也是为她考虑。”从善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要不是沈从义在电话里语气很急,让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她一定不会来。每次沈从如在学校惹了岔子,沈从义就叫从善来解决,因为这所学校校长的儿子曾经被从善救过,所以杜校长对她一直都很客气。
“回去我一定会教训她的!”沈从义有些急切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每次都去麻烦杜校长,可是从如说要是降级她就不读书了,你也知道我和你舅妈一向都拿她没办法,所以只好找你来。而且,她专业课程分数还是不错的,只是文化课不行,她说她很多同学都这样。”
“她说的你还信?”从善反驳道,“那为什么别人不降级,学校非要让她降级?”
“从善,我也知道从如是贪玩了点,可是你看她最近经历了那么多事,你就当帮舅舅,再去求求杜校长,她说了,这一定是最后一次。”沈从义保证道。
从善不想再和他争论沈从如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性,但她既然来了,也不可能真的什么事都不做。
“舅舅,你先回去吧,我去找她,让她和我一起去见杜校长。”从善不想让沈从义跟去,他都这把年纪了,为了女儿的事一再去求人,她也于心不忍。
“那我在这里等你们。”沈从义说道。
“好吧。”从善点点头,打电话给沈从如,问她在哪,她说了个咖啡店的名字,让从善过去找她。
从善有些窝火,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喝咖啡,让沈从义一个人着急。
进了那家店,从善看到沈从如正和几个男生有说有笑,那几个男生穿着打扮都还挺讲究,沈从如只喜欢和这种类型的人混在一起。
从善走过去,面无表情地说道:“走不走?”
几人都向她看来,有个男生正在讲笑话,被从善打断,有些不高兴地问道:“你找谁?”
“她找我的。”沈从如赶紧站起来,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你还有这种level(水平)的朋友?”一个穿着格子背心的男生扫了一眼素面朝天的从善,轻蔑地说道。
“那请问你又是什么level?”从善不客气地回击道,果真是物以类聚,沈从如的这些所谓“朋友”一个个都是这幅德行,“学女人打耳洞画眉毛就叫高level?”
对方一听,果然生气了,沈从如赶紧拉着从善,说了句:“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
就飞快地和从善离开。
“你究竟有没有素质啊?说话这么没礼貌。”从善还没开口,沈从如倒先开口教训从善了。
“我没素质?到底是谁先开口的?”从善冷冷看了她一眼,不想和她多废话。
沈从如被从善的眼神吓到,立即就不说话了,不知道为何,现在她打骨子里有点惧怕从善,或许是因为她背后那个男人的缘故,一想起韩熠昊的眼神,她就觉得浑身发冷。
这时,一个女孩冲了进来,还没走近,浓郁的香水味就扑鼻而来。
“安贝贝?”从善看到来人,发觉她竟然是安贝贝,怎么会在这里碰到她,她不是在国外念书吗?
“贱人!”安贝贝径直冲过来,看到沈从如,二话不说,先就一巴掌招呼过来。
“啪!”清脆的响声让整个咖啡馆都安静了。
安贝贝还不解气,抓起吧台上的装饰品就欲砸向沈从如。
从善手一伸,制止住,冷冷问道:“你想干什么?”
“是你?”安贝贝此时才注意到从善,一把甩开她,还来不及说下一句话,沈从如又一巴掌招呼回来了。
“啪!”
“安贝贝,不要以为我怕你。”沈从如也一副横眉冷目的模样,气势一点都不输安贝贝。
“你这贱人,竟然敢打我!”安贝贝不敢置信地瞪着沈从如,忽然像发疯一样扑向沈从如,大喊大叫着就往沈从如的脸上乱抓。
“你这个泼妇!”沈从如也大骂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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