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放纵的秋天

第19章 梦幻深圳,搅晕做梦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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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梦幻深圳,搅晕做梦人(2)

    071、沙砾随漠风刮来,双眼蒙尘?

    过了几天的一个上午,胡白在超众教育中心前面的坪里来回踱步,他想叫来林中鸟,当场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并好好聊一聊她和水波儿的关系问题!因为胡白心里很清楚,林中鸟不久一定会知道那求婚之事,她很有自尊心,心里必定难以承受。必须尽快妥善地做好这方面的工作!

    其实,这一两天,胡白一直在想这问题,想来想去,最后确立了三步骤:第一步,先做好林中鸟的工作,设法好好稳定她,相信她会通情达理,深明大义地理解他;第二步,再设法让水波儿尽量接受林中鸟,尽量让她们能和平相处;第三步,想办法为水波儿找个更好的工作,不让她在一起共事。实在不行,干脆开办个教学分点,交水波儿去操作管理,这应该会避免她与林中鸟的矛盾,也会避免一些与他胡白之间的直接矛盾。所以,他现在觉得,必须尽快和林中鸟谈一谈。现在机会来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她,无疑会好开口些。可是,当他真正拿起手机时,又不免犹豫,具体涉及讲这问题,到底怎样开口?这真是个大难题啊。因此,胡白抓着手机在手上,举棋不定。球球场就在教育中心前面,是围成的封闭式球场,胡白有时会偶尔进来挥拍玩几下。胡白球场,挥球。可是,他打球时有些心不在焉。

    林中鸟球场走过来了。她看到胡白在打球,于是主动走进球场。

    看到林中鸟的到来,胡白一边接球一边说:“哟,你来得正好,我正准备打电话找你呢。”

    林中鸟面朝正挥拍的胡白,语气生硬地说:“我也要找你!”

    胡白停止击球,同时示意老乡暂停。然后走过去看林中鸟的表情,感觉她情绪不对劲,便关切地问:“有什么事吗?”

    “那你有什么事?”

    “你可能有什么不愉快的事,那好,我告诉你一件好事,让你开点心。”

    “什么?”

    “我知道你当过电视台主持人,也知道你在几部影片中当过配角,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导演,得知他拍的电视剧中有一重要角色适合你。所以积极推荐了你。”

    “真的?”林中鸟半信半疑地注视着胡白。

    “没错,我本想早点把这好消息告诉你,但后来想等事情有把握了再说。刚才,那导演来了电话,说可以去试镜头了。”胡白把电话号码报给林中鸟,接着,非常诚恳地盯着林中鸟,说:“我知道,拍一部片子,正式拍摄阶段要不了几个月,你不是主角,不必老守在那里,这对我们的工作影响不大。希望你在这期间,以及拍完电视剧后继续好好支持我办学。”

    胡白说完,将球拍递给林中鸟:“来,你也打几个球。”

    谁知,林中鸟不接球拍。她眼睛盯着地面,沉默着。一会儿后,她突然抬起头,认真地说:“我……”

    “什么?”胡白看其神情,心想,她怎么竟对这样的好消息表现的如此冷漠?

    意想不到的是,林中鸟竟这样回答:“感谢你看得起我,感谢你关心我,可是,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我今后不能再支持你的工作了!”

    “什么?!”

    林中鸟压低声音告诉胡白:“我要辞职!”

    胡白冲对面的球友喊了两句,告诉他停止打球后,一边伴着林中鸟走出球场,一边轻声对林中鸟说:“开玩笑吧,难道又是上次一样……”

    “不!”林中鸟小声而诚挚地说:“你、你真不错,我本来想好好支持你。”

    “别客气,你要离开,肯定是我做得不够好。”

    林中鸟由衷地表白:“不!你确实很不错。坦率地讲……”

    “你也很不错。”胡白发自肺腑地评价。

    此时,林中鸟想把内心里对胡白的感受都倒出来:“后来交往中,我还发现我们各方面都很投缘。所以,我……”

    “那为什么还要走?”

    两人边说边回到了办公室。这时,学生已经下课,老师们也不知哪里去了,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人。

    “这……你听我说。”林中鸟坐下后,诚挚而略显激动地说:“不知你是否想过,我春节为什么早早地赶回来;也不知你是否想过,那天,我叫你到小区花园,是想对你讲什么;更不知你是否想过,我当时为何生气骂你。”林中鸟叹了口气,然后坚定地说:“唉,算了,别说了,我的东西都已经清理好了,我准备马上走!”

    胡白神情木然地看着林中鸟。他回忆起林中鸟给他的美好印象,也回忆起两人在一起合作的愉快时光,同时,也想起水波儿和林中鸟之间关系的复杂性,也想起她若离开,今后工作将有不少难以处理的麻烦。此时此刻,胡白心中真是在翻江倒海啊。

    林中鸟的眼睛红润起来,她走向前,紧紧地握着胡白的手,满怀深情地说:“谢谢你给我工作的机会!谢谢你这次推荐我拍电视!谢谢你给我美好的人生梦想!”

    胡白握着林中鸟的手,恳求着:“你还是别走,好吗?”

    林中鸟含着泪,坚定地摇摇头。

    “我历来认为你是一个好女人。”胡白将林中鸟的手握得更加紧了,激动地说:“你漂亮、温柔、能干!虽然有过耀眼的过去,虽然有着不一般的素质,但你总是谦逊,总是为别人着想,你真是善良优秀啊!”

    林中鸟也恳切地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你还是忘记我吧!”

    胡白内心有了冲动之感,他紧紧地抓着林中鸟的双手,不顾一切地说:“不,你别走!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我真舍不得你,我毫不犹豫地打定主意,决心不顾一切……”

    此时,水波儿幽灵般地出现了,她扭着水蛇腰,摇晃着头颅,手里夹着香烟,口里吐着烟圈,走近胡白和林中鸟。

    直到水波儿走到跟前,胡白和林中鸟才发现她,他们连忙松开手,面面相觑。

    “哟,哟,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啊!噢,不要紧,不要紧,你们继续让激情燃烧起来,接着完成好以下步骤,拥抱,亲嘴,抚摸,喘粗气……啊,一切的一切都表演完呗,怕什么呀,让我长点见识嘛。”水波儿又靠近林中鸟,拍了拍她的肩膀,调侃她:“喔,鸟儿老师,我们的胡校长真舍不得你,对你决心不顾一切,你真是只幸运鸟啊,你们在一起好好干吧,我就不打扰了!”

    水波儿说着,折身离开。

    林中鸟彻底地醒悟了,她感觉丢尽面子,甚至感觉受了奇耻大辱,真是伤心无比,于是,噙着泪花,冲出教育中心。

    胡白追了出来,冲林中鸟喊着:“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突然要离开这里呀,原来,你不是好好答应我,再也不提辞职的事了吗?”

    林中鸟头也没回地跑远了。

    “喂,你还没有结算工资呢!”胡白冲林中鸟大喊。

    林中鸟走了,她出门就叫了出租车。胡白望着林中鸟离去的背影,神情呆滞,无比怅然。瞬间,他感觉眼前的楼房都像断壁残垣,仿佛深圳的繁华和温馨都不复存在,也仿佛一阵漠风和沙砾刮了过来,使他双眼蒙尘,使他窒息。良久,胡白拂拭着朦朦的双眼,一声长叹后,极其懊丧地返回办公室。

    072、是谁动了他的奶酪?

    几天后的晚饭后,胡白独自在超众教育中心附近徘徊着。他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他自己也似乎理不清头绪。后来,他来到小区里的古井旁。这古井不大,井旁竖着一块石碑。石碑上记载,这井大概经历了三百多年历史沧桑,它是原来居住在这村里的老百姓的救命泉,甚至围绕着它有过不少争斗故事。井旁石碑后,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芒果树。胡白先伸头凝视了一下井中清澈之水,对着自己倒影在水中的影子,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他轻抚芒果树沟壑纵横的树干,不由得感叹:这树遭受过狂风撕扯,遭受过暴雨抽打,也遭受过惊雷轰击,可是,它穿越了两三百年,竟依然镇定和从容!

    胡白准备离开这古井,刚一抬头,竟发现水波儿正低着头朝他走来。水波儿没想到在这里与胡白不期而遇。她见到神情郁闷的胡白,便不停地打量着胡白。她想讲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讲,虽然什么也没有讲,但似乎什么都写在脸上。

    胡白心中正有话要对水波儿说,于是犹豫了一下后,径直走到水波儿跟前,开诚布公地说:“想找你谈一下。”

    水波儿没抬头,冷冷地说:“讲吧。”

    “林中鸟走了,现有人员的教学负担突然加重了,出现了一些矛盾:涂蓉薏的负担太重,她要求增加工资;大家忙得晕头转向,尽出漏洞,引起学风下滑;过去,你负责招生,现在接替她……”

    “别说了!你的意思是:鸟飞走了,林中的树便也要死了,而且,天要塌了,地要震了,地球也要停止转动了,太阳也要熄灭了,宇宙也要毁灭了,是吗?!”水波儿傲然扬起头,对胡白冷嘲热讽地发射连珠炮。

    胡白控制情绪,诚恳地对她说:“这几天,你……”

    水波儿毫不客气地将话语劈向胡白:“这几天,我来了大姨妈,情绪不好,少惹我!”

    “和你谈正事!”胡白严肃地说。

    “什么呀?少罗嗦!”

    “这几天,你教学上有不足!你虽然普通话标准,口才不错,但接替林中鸟,搞演讲与口才教学……”

    “刚开始,可能有点不适应,但我相信会有能力教好的。”水波儿马上插话。

    “讲实话,你没有教师资格证,也不像林中鸟那样搞过那么久教学。现在你接手,学生反映不理想,我担心学生会流失。”胡白手摸着古井石碑,思考了一下,又说:“我认为,这几天我们有些混乱,问题不少,这都是因为师资缺乏引起的。所以,必须尽快招到合适的老师。”

    水波儿伸头看了一下水井,她把井水当镜子,自我陶醉地欣赏着自己的容貌,一会儿后,抬起头,冲胡白说出另外一套:“我怎么说你呀,胡白嘛,就是胡来不清白,胡搞颠倒黑白!你知道吗?关键是老师要贴心,涂蓉薏真是只图容易,又懒又脏,还只知道要加工资,不如把她换了,另换一个得力的老师就行了。”

    “我理解你,你是想锻炼自己,以便今后当教师和办学。”

    水波儿直言不讳地表白:“是的,没错。你如果真正想和我结婚,就应该考虑帮我实现心愿!”

    胡白耐心地说:“我不想辞退涂蓉薏,只想增加一个教演讲与口才的老师,你仍旧去招生,一切回到原来的状态。”

    水波儿旗帜鲜明地反对:“我认为,关键的是换一个得力的英语老师,你必须从节约成本着想。增加一个老师,每月要增加不少开支。”

    胡白坚决地反驳:“不能单纯考虑节约工资,招生没搞好,现有教学没搞好,肯定无形的损失会更大,考虑问题必须从长远出发,必须从大局出发。”他停顿了一下,直言不讳地指出:“我讲直话,你想的是自己锻炼做老师,想的是自己今后有资格办学。你根本没有站在全局角度,去想超众教育中心该怎样发展!”

    “什么大局出发,什么全局出发,我看你这骚驴,是舍不得小你十多岁的涂妹妹!”水波儿用嘲讽的口气顶撞着胡白:“怪不得涂小姐几次当面夸你,原来你们也在暗渡陈仓哟。请问,我们的大校长已经有多少次图容易了?”

    水波儿继续朝井中凝视着,并不停地摆着发型,甚至扭转着身子,俨然一副得意神情。可是,胡白听了她的话,血儿不免往上涌。但他强抑着情绪。

    水波儿半天没有等到胡白的回答,所以抬起头,改变了刚才的得意神色,很是激动地说:“我看你这骚驴,从不会放过身边的每一个女人!”

    “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在办公室抓着林中鸟,酸溜溜地夸她漂亮、温柔、能干!酸溜溜地说‘你虽然有过耀眼的过去,虽然有着优秀的素质,但你……’,你……你什么呀?请讲清白!”

    不容胡白回答,水波儿又接着说:“哦,算了,这些酸不溜秋的床上用语,我懒得说。”

    “无聊!”

    “我无聊?你对林中鸟说‘你别走!我真舍不得你,我毫不犹豫地打了定主意,决心不顾一切!’。请问,你一方面向我求婚,另一方面对别的女人要不顾一切,这难道不无聊?!”

    胡白强压心中之火,说:“你,你少胡搅蛮缠,我们好好谈工作,行不行?”

    “哼!刚刚滚下南岳山,刚刚飞走林中的鸟,马上就找涂蓉薏来图容易了,只要是女人就抓,找女人也来图容易,你这赖兔子,专吃窝边草,我真服了你!”

    这时,有市民在附近散步,他们注意到了这井边争吵的两人。胡白也知道有人在注意他们,但他还是压抑自己,冲水波儿语重心长地说:“我的老妹呀,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的良心,要知道,我心中只是想一心一意干事业,只是一心一意想和你成家啊!”

    “鬼知道!哼,你这骚驴,嘴巴对我说爱,表面对我谈情。实质上,暗地里左手搂着林中鸟,右手勾着涂蓉薏,背后还不知有多少红色娘子军!所以,我目前不想惹你,希望你不要无耻,不要一只眼专盯左边女人的胸脯,另一只眼专看右边女人的腰身,同时,一只手想向前来乱摸我的脸,而另一只手又……”

    胡白忍无可忍:“胡说八道!”

    “我不会胡说。老话一句,宁愿相信天下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为了让你收拢狂野的心,专心专意搞好事业,专心专意和我培养感情,今后好成家创造幸福,我……”她欲言又止。

    “你什么?说!”胡白引起了注意,敏感到水波儿话中有话。他离开石碑,走近水波儿,厉声地质问。

    水波儿毫不掩饰地说:“好,坦率地讲,我怕你分心,我觉得那林中的骚鸟留在这里,啊,会害了你,害了我,害了我们光辉灿烂的未来,所以,我果断地叫她从这里滚开!”

    “什么?!没想到,你竟赶走我的员工!你竟干涉我的工作!你怎么变得如此自私!如此野蛮!如此卑鄙!”胡白恼怒起来,面红耳赤,拳头攥得紧紧的,但是,他还是克制自己。因为他头脑里马上清楚地意识到,现在是在众人面前!

    水波儿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胡白不会因这点事情动手去打她。她弯腰捡起几颗小石子,轻佻而漫不经心地往水井扔着,扔完之后,若无其事地笑着说:“何必心痛!没有她,地球同样会转,没有她,这里的地球反而会转得快些。我是为你的事业着想,为我们未来美好的家庭,为我们未来甜蜜的幸福着想。想开点,我是为你好!”

    胡白靠着井旁的芒果树,闭上眼睛。此时此刻,他真的感觉到地球的旋转在加快!真的感觉天也好像要塌下来了!

    073、豪华酒店设鸿门宴,超级穷鬼成了唐僧肉?

    天是永远也不会塌下来的。当胡白感觉天要塌下来时,上帝马上给了胡白一个特别的音讯:电话里一个甜美的声音对他说:请迅速赶到彭勃大酒店4321房间!

    这彭勃大酒店是深圳市最高级的五星级大酒店。胡白和大酒店老板的儿子彭湖湾是老乡熟人,难道……胡白琢磨不透。反正,他认为,到深圳最高级的酒店去,绝对不会有什么坏事情,所以,马上振作精神赶到那里。

    黄昏时刻,胡白顶着一脑子的迷雾,走进这彭勃大酒店。进了电梯,他还是心事重重地想着这颇使人费解的召唤之谜,因而忘了按要到达的楼层号码‘43’了。然而,可能是上面楼层有人按了电梯上行指示按钮,就这样,在他的迷惘中,电梯没有在‘43’层停下,却不知不觉地直接冲到了酒店大楼的最高层第45层。电梯门自动开了,他稀里糊涂地走进了45层,发现眼前竟是酒店的办公区,并且一抬头,‘总经理办公室’一排显赫的镀金字体映入眼帘,一精神矍铄的老者站起来,朝他走来。胡白心里一怔:啊!这肯定是彭勃大酒店的董事长彭勃先生!彭勃先生是全国有名的企业家和慈善家,八十多岁了依然掌管着自己的企业,并乐于慈善事业,胡白很是敬仰他。没想到,就这样见到了这仰慕已久的老人,胡白由然激动起来。加上那召唤之谜一直萦绕心头,再加上又是冒冒失失地闯到这里,所以,他的心绪还没来得及调整,大脑不免错了神经。他彬彬有礼地站在老人的旁边,竟本末倒置地问:“哦,老人家,您好,请问,彭湖湾是您的父亲吗?”

    老人一听,颇为惊诧地盯着胡白:“什么?!彭湖湾是我的父亲?!”

    可是,胡白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依然毕恭毕敬地问:“请问,彭湖湾是您的父亲吗?”

    老人满脸愠色地打量着胡白:“什么?!你……”

    这时,办公室的一位小姐走近胡白,气恼地冲胡白瞪眼睛:“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胡白这时幡然醒悟,他即刻感觉无地自容,连忙满怀歉疚之情地纠正道:“对不起,我是问:您是彭湖湾的父亲吗?”

    老人知道胡白是一时口误,没有责备,反而很客气地招呼胡白坐下来,并很慈祥地和胡白作了交谈。

    胡白经过了解,得知这酒店方并没人召唤他到4321房。因为惦记着要按时赴这奇怪的召唤之约,胡白没和这慈祥老人交谈多久,便告辞,然后来到宾馆4321房。

    这4321房,灯光幽幽,凉风习习,乐曲绵绵,加上窗外透进来的朦朦月色,这宽敞优雅的房间,犹如仙居神阁。

    “啊,这么豪华高雅!这房间是不是又经过了精心的布置啊?”胡白打量了一下房间,疑惑地问陪同进房间的服务员。

    服务员小姐没有回答,只是礼貌地微笑,把胡白带到窗前小桌旁。小桌上,中间花瓶里,插着一束白兰花,旁边一块红丝绸布覆盖着什么。这小姐对胡白说,请客的老板反复交待,这块红丝绸布无论如何不能提前掀开。

    胡白曾经是个处级领导,也曾见过不少世面,但他现在毕竟一穷二白,对于谁请他来这豪华的地方,他心中自然是越来越纳闷。所以,他忍不住又问:“请问,你们服务员打电话给我,说深圳市一位很有名气的企业家找我辅导孩子,是不是这回事呀?”

    “嗯……”服务员小姐犹豫了一下后说:“是呀,人家说是了解到你教学很有水平,说有两个孩子需要辅导,要你来这里等候孩子的家长。”

    “太奇怪了,辅导孩子,怎么要到这么豪华的地方来呀?怎么要这么客气地招待?”胡白情不自禁地开了句玩笑:“难道是要我来辅导李嘉诚的孙子?”

    “别急,或许吧,等下,您就什么都知道了。”服务员小姐回答。

    胡白在房中,环视着这气派非凡的陈设,心想,人家请我这穷光蛋来这里,这不会是鸿门宴吧?但他又转念一想,自己是穷鬼坐飞机,已经穷得上天了,人家花钱费米搞这鸿门宴,犯得着吗?然而,今天这事情毕竟太奇怪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服务员小姐见胡白站在房中,满怀疑虑神情,于是请胡白坐到沙发上,并说:“邀请您的老板马上就到,她叫您静坐片刻。您就在这安心等候,好吗?”

    胡白坐到沙发上,说:“好,管它呢,不多想了,顺其自然吧!”

    服务员小姐退到房门口,将门轻轻地关上,然后微笑地站立在门外。

    这时,胡白的手机来了信息,胡白边看边念着:“人生……是踏上了就回不了头的道路;生活……是升起了就拨不开的迷雾;青春……是打开了就合不上的书籍;爱情……是放下了就收不回的赌注;朋友……是找到了就舍不得丢的宝库。祝生日快乐!林中鸟。”

    “噢,今天过生日!啊,鸟儿,鸟儿竟记得我的生日!”胡白拍着自己的前额,自言自语地说:“这家伙,竟有意卖关子,到这样高级的地方为我过生日!”

    胡白兴奋异常地躺在沙发上,等待着林中鸟的出现,并尽情地回忆着和林中鸟在一起的愉悦时光……

    有一天,他们从外面办完事回来,经过小区花园时,正好一只鸟儿从头上飞过,林中鸟一时来了灵感,笑着说:“我是鸟儿鸟是我。这是回文体句子,前后去念是一样的。你能对出下联吗?”

    “这……”胡白想了一下,感到真有点为难。

    “哈,终于难倒了大才子!”林中鸟得意地说。

    胡白想了想,突然心灵开窍:“啊,有了,你非云痴云非你!”

    “对得不错,但你的意思我似懂非懂。”林中鸟深情地望着胡白。

    “泰戈尔不是有一句诗吗?鸟儿愿为一片云,云儿想成一只鸟。你是鸟儿,自然痴想成一片云啊,但你毕竟不是云呀。你认为对得怎样?”

    “不错,不错!”林中鸟莞尔一笑,然后对胡白作了个鬼脸,说:“嗨,我说呀,你最好这样对下联:你非白痴白非你。这样,对你这不是白痴的黑脸皮包公来说,最贴切不过了!”

    说着,用手上抓着的资料,在胡白的脸上轻轻地刮了刮,娇媚地说:“哟,看呐,你的脸皮多厚多黑,竟还好意思叫胡白呢!”

    ……

    此时,有人敲门,胡白激动地奔向房门,打开门。

    进来的却是另一位服务员小姐,她给胡白倒上水,很有礼貌地说:“先生,刚才我受一女士的委托,给您打电话,她说要我以辅导孩子的名义将您叫来,其实是想……”她又马上改口:“反正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她是想什么?” 胡白迫切地问:“她是不是长得很像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王小丫?她在哪?她在哪?”

    “她马上就会来这里,是不是你心目中的她,您自然会知道。她有意这样安排,说要让您好好地体会一下渴望见到她的心情。”

    这服务员小姐也含笑着退出了房间。

    胡白怀着急迫的心情,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掏出手机,按手机号码打电话。然而,手机无法接通!

    外面的天色已经黯淡,谁知,此时又停了电,房间变得一片漆黑了。

    胡白脑子里掠过一丝警惕感,他嘴巴嘟哝着:“莫名奇妙,黑暗来了,意味着什么?”接着,他不由自主地唤了两句:“鸟儿,你搞什么名堂!你快出来呀!快出来!”

    瞬间,房间了开启了微弱的暗紫色灯光,随即房子的另一扇门打开了。

    074、烛光啊,能将两颗心融合在一起吗?

    一位美女从这房间的侧房姗姗而来。

    只见她秀发盘旋,几枝优雅的白兰花插在发后,鬓发流畅,身着一袭乳白色飘逸的连衣裙,前胸微露,身段丰韵,曲线优美,婀娜多姿,脚蹬高跟鞋,十分的高雅华贵。

    灯光婆娑,胡白没有看清来者是谁。他向着缓缓走向自己的美女,跨上去,激动地惊呼:“鸟儿,林中鸟!”

    来者站住了,笑盈盈地说:“尊敬的教育家,谁是鸟儿,林中鸟是谁呀?”

    胡白终于看清了:啊!蓝悦珊!!

    胡白呆呆地站在房中间,有些尴尬。

    “哟,不是你的鸟儿,失望了?”

    蓝悦珊笑容可掬地望着胡白,然后准备过来拥抱胡白。

    对于蓝悦珊的出现,胡白满是惊讶疑惑神情,蓝悦珊突如其来地拥抱他,他却是不知所措,当蓝悦珊搂着他,并在他的脸颊上亲吻时,他只是吞吞吐吐地说。“不、不,我绝对没有想到是你。我、我以为,你再也不会见我了,我真以为你是林中鸟。”

    “林中鸟是谁?看样子是你的女朋友呀?”蓝悦珊放开胡白,站在胡白跟前,含笑而语:“告诉我吧,她是你的恋人我也不会吃醋的,只怪我耍性子要离开你,唉!”

    “不、不,她……”胡白坐在了小桌旁,然后岔开话题说:“你怎么会想到要来深圳?”

    “等下再讲这些。”蓝悦珊也坐到小桌的旁边,笑意绵绵地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知道。”胡白直率地问:“你是来为我过生日?”

    蓝悦珊非常诚挚地说:“是的。你今天整四十岁了,古人云;人生四十而不惑,你孤苦一人在外,命运又发生了这么大的波折,我特意赶来,想让你过一个快乐的生日。”

    胡白的心海掀起了一层涟漪,他激动地说:“是啊,四十岁了!没想到你竟准确地记得!没想到你还会专程来为我过生日!”

    交谈间,蓝悦珊款款的来到盖着红丝绸的小桌旁,脸上洋溢着神秘之情,对胡白说:“我在这深圳最豪华的宾馆房间里,用最珍贵的礼物,为你过四十岁生日,相信你一定会感觉到这生日很难忘,也很有意义!”

    胡白此刻想起了林中鸟刚才发来的短信。啊,林中鸟,以及她短信里那些字眼,什么踏上了就回不了头的道路,什么升起了就拨不开的迷雾,什么放下了就收不回的赌注,什么找到了就舍不得丢的宝库,这些都总在他的脑海里跳闪着。因此,他没有在意蓝悦珊的话语。

    “你是不是高兴地说不出话了?”蓝悦珊看着胡白,笑着问道。

    胡白缓过神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表达心意的词语,便含笑问道:“你给我送的是什么珍贵礼物呀?”

    “你猜?”蓝悦珊含情脉脉地盯着胡白的脸庞,说道。

    “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胡白逗着蓝悦珊。

    “你放心,这绝对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蓝悦珊自信地说。

    “那……我……”胡白端起先前服务员准备好的咖啡,示意蓝悦珊也端杯,非常感激地说:“来,我代表我自己,好好感谢你!”

    蓝悦珊也举起咖啡杯,亲切地说:“你不喝酒,所以我没有为你准备酒。好,现在我们以咖啡代酒,干杯!”蓝悦珊和胡白碰杯:“祝你生日快乐!”

    胡白碰杯时说:“来,为你到深圳干杯!为你生意兴隆干杯!”

    胡白放下咖啡杯,忽然开诚布公地问蓝悦珊:“你不是说一辈子不见我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还为我过生日?”

    “有一句话,说裤子失去皮带时,才懂得什么叫依赖,这话听起来不是很雅,但形容我的心情倒是很贴切。唉,实话对你说吧,我心里还是依恋你,放不下你。”蓝悦珊也放下咖啡杯,神情凝重地注视着胡白:“有人说,一个人不能自拔的,除了牙齿,还有爱情,你说,我怎么能从这感情中拔出来啊。”

    “不是有老常在你身边吗?工作上他可以帮你,情感上你们也可以发展呀。”

    “不,没有人能代替你,永远不能!”蓝悦珊神情惆怅起来,她不停地摇头:“工作上他不可能取代你,情感上更不可能取代你!”

    “你的生意怎样?”胡白看着蓝悦珊的神情举态,不知怎样回答,于是这样问。

    蓝悦珊喝了口咖啡,精神懒散地说:“从广西凭祥回来,当时,我心里确实充满忧闷、烦躁、失望、怨恨,因为几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冲动之下,我把工作交给老常,开车到外地游玩了一圈,后来到了深圳,但不知你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到了深圳?”

    “去年11月底的样子吧。”蓝悦珊想了想,回答:“那时你到了深圳了吧?也是办学吗?”

    “11月底?”胡白稍作回忆,然后说:“那时正准备办学。”

    “哦,那时我在香港玩了几天,接着去了东南亚几个国家,直到快过春节时才回到家。”

    “这样,你不游玩了三四个月?”

    蓝悦珊没有回答,转而对胡白说:“别说那些了,我是来为你过生日的,应该让你生日快乐!”她又在脸上写着笑意:“你还是猜一下我这里面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吧。”

    “这怎么猜得出?”胡白也微笑着说:“这和猜美国总统公文包里装着什么,难度上没有区别。”

    “好,不让你猜了。”

    蓝悦珊慢慢地掀开红丝绸,桌上显现出五个精美的雕漆食品盒。每个盒子都盖上了盖子。蓝悦珊没有揭开这些盒盖。胡白望着这些盒子,心里琢磨着蓝悦珊在玩什么魔术。

    两人都沉默地盯着这些食品盒,房间一片沉寂。良久,胡白对蓝悦珊说:“你就别卖关子了。”

    蓝悦珊终于打开了一个盒盖,一盒非常普通的凉拌鱼腥草展现在胡白眼前。啊,这是胡白从小就最喜欢吃的东西,他不禁兴奋的眼睛发亮。蓝悦珊拿起桌上的筷子给胡白,示意他品尝。胡白意识到,这些盒子里肯定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于是主动地说:“我知道其他盒子里有些什么。肯定有芋头饭、酸枣饼、红醃鱼、黄叫鱼炖菱角汤。那,干脆打开这些盒子,再一起吃。”

    蓝悦珊打开这些盒盖,果真都是胡白特别喜爱的家乡特产!蓝悦珊望着这些独特的食品,一片深情地对胡白说:“这些东西在老家很普通,但是在这里你很难吃到,我准备这些却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哦。尤其是酸枣饼,我特意到老家山上,攀树摘这野果,并向别人学怎样做,我做了好多次才做成功。”

    胡白眼望着这些自己非常嗜好的家乡特产,霎时,仿佛心中扯开了漫天的云幕,化散了朦胧的雾气,纯碧的天空中升起了一弯月牙儿。他动情地说:“是啊!这么难制作,又这么远带来,真是难为你了。这酸枣呀,是不能直接吃的野果,可是,放上甘草、紫苏、辣椒等调料,煮熟蒸晒后制成饼子,却很好吃。我还在老妈肚子里时,正赶上国家困难时期,为了生存,当时她就专门晒制这饼子出卖。有一次,她上树摘酸枣,结果从树上摔下来,伤了自己的脚,而且还差点造成流产。所以我对这东西真是情有独钟。我真该好好地感谢你这最珍贵的礼物!”胡白说着,眼睛里不禁噙起了热泪。

    蓝悦珊知道胡白此时心情很伤感,为了避免胡白陷入不必要的伤悲之中,她对胡白说:“这些食品,除了凉拌鱼腥草外,刚才我都要酒店加了温。我们今晚就一起品尝这些家乡特产吧。”

    胡白点头应允着。就这样,两人动筷开始了这独特的生日宴。

    蓝悦珊给每人盛了一碗芋头饭,夹了一块红醃鱼放在碗里后,继续着先前的话题,“那次出去后,我在南洋一带游玩了三四个月。”

    “哦。”胡白正咬着一块酸枣饼,听蓝悦珊这么一说,并抬起头,望着蓝悦珊。

    蓝悦珊挑了一块黄叫鱼放在胡白眼前的小碗里,不知不觉中表情漠然了不少:“你在的时候,我老公去世,我为越南贸易及很多事,搞得心力憔悴,但自从有我们俩在一起后,我心灵有一种安逸感,心里还是支撑得起,然而……”她说着,低头沉闷地咀嚼着,接着语气凄婉地说:“你走了,我感到天塌下来了啊!”

    胡白原以为,蓝悦珊对自己的离开已经释怀,却没想到这对她是如此大的伤害,心中不由得升起丝丝惆怅之情。他将搁到嘴边的菱角肉又重放到自己的碗里,他心中含有些歉疚之情,诧异地问:“真是这样吗?”

    “怎么不是这样!”蓝悦珊眼睛盯着胡白,神情抑郁地说:“你想想啊,我事业的支柱是什么?贸易上主要靠我老公,氧化锌厂主要靠你,你俩一死一走,这支柱倒塌了!”

    “事业上,我帮不上你呀。”胡白吃着酸甜的酸枣饼,感觉一股轻微的酸酐侵染心头,他轻轻地摇摇头,不无遗憾地说。

    蓝悦珊放下筷子,望着胡白,无不忧伤地说:“你想想啊,我家庭的支柱是什么?老公给了我形式上的家,你给了我家的希望和实质,你俩一死一走,这支柱倒塌了!”

    胡白又用筷子夹了一块香甜想芋头片,却没有送进自己的嘴巴,他心情颇为内疚地说:“家庭上,我也帮不上你呀。”

    蓝悦珊放下了碗筷,站起来了,越说越激动了:“你再想想啊,我灵魂的支柱是什么?老公给了我不少心灵的帮助,你给了我不少情感上的安慰,你俩一死一走,这支柱也倒塌了!”

    “情感上,我……我害了你呀。”胡白低着头,不停地用筷子拨弄着碗里黄叫鱼的角刺,心头颇有愧疚之情。

    “唉……倒啦,我一切支柱都倒了啊!”

    蓝悦珊说着,神情哀怜万分,她用牙齿咬着下嘴唇,紧闭双眼,企图抑制含在眼眶的泪水滚落下来。

    胡白用手拿着一根黄叫鱼的角刺缓缓地吸吮起来,然后抬起头,瞠目结舌地看着蓝悦珊。他知道,蓝悦珊说是要给我胡白过一个快乐的生日,但只要触及到她的情感,她的感情便会像决堤的河水奔泻出来。她此刻心里憋闷得很,只能任她发泄,因为任何安抚都会无济于事。

    “有一点,现在我想非常直白地告诉你。”接着,她站在胡白的对面,**裸地说:“我们既然是这种关系,所以不怕你笑话,这么多年,我没有好好做过女人,因为有了你……唉,我才三十几岁啊,你却这样离开了我。再者,我又不是个滥情的女人。所以,这一系列原因的影响,我真的感到人生是那么暗淡!”

    胡白呆呆地看着蓝悦珊。他无法表达自己此时的情感,在情迷错乱之中,他只得搪塞着:“不扯这些了,让我过一个快乐的生日吧。”

    “对不起,容许我把心里话讲完。”蓝悦珊坐了下来,她眼睛深情地注视着胡白,神情幽幽地说:“是的,我以为,回来以后心情会好些,然而,真是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近段时间,我情绪并没有好转。”

    “是吗?唉……”

    “再者,现在,我心中另一种痛苦与日俱增!”

    “啊?”

    “我从邓主任等人的口中得知,你因我被迫离婚,被迫到了深圳,并且在深圳混得很差劲,想起这些,我悔恨自己自私地充当了第三者,破坏了你的家庭,毁灭了江溪的幸福,毁灭了你的前途和人生理想,我真是内疚不已,伤感万分啊!”

    蓝悦珊的牙齿又使劲咬着嘴唇,可是,晶莹的泪水依然从脸颊滚落下来……

    “别老是这样想了。”胡白也给蓝悦珊舀了些黄叫鱼汤,劝慰她:“别老想过去的事,你应该好好……”

    此时,服务员敲门,送来了生日蛋糕和蜡烛。

    服务员走了后,蓝悦珊接着说:“老实讲,我曾试图彻底地忘记你,也想……”她随即停下来,闭上眼睛,低头不语了。

    “不要紧,讲吧,我和你之间有什么不能讲的?”

    “我曾企图另找男友!”蓝悦珊突然抬头,相当直白地说:“别人给我介绍了几个男人,但是……到了真正要和别人见面时,我又根本不愿意与他们见面。我也老实告诉你,回来后,我想就跟常著谈凑合算了,然而,越是这样想,跟他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

    “你不要老想这件事,不要被情感牵累,应该考虑把生意搞好。心思专注在事业上,时间久了,心态就调整好了。”

    “不知怎么回事,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脑子里总有你。所以,我终于抑制不住,下决心要找到你!”蓝悦珊非常诚挚而坦率地告诉胡白。

    “可是……”

    蓝悦珊真诚地说:“别可是呀,告诉你吧,没有你在,我没有心思把氧化锌厂重新开起来。”

    “现在氧化锌市场在回升,应该开起来。”

    蓝悦珊袒露着心扉:“没有你在,我做贸易也感到六神无主。早几天,越南人又来了,又是要二十个车皮的氧化锌,没有你的帮助,这么大一笔可以赚六、七十万的贸易,我真是感觉没有办法操作了。”

    “啊,这可是笔大买卖呀!”胡白很替蓝悦珊高兴。

    蓝悦珊不容置否地说:“所以,我说,你还是跟我走吧!”

    胡白眼睛凝视着桌上的各种爽口的家乡特产,此时他的心里复杂程度难以形容。陡然间,他想起了徐志摩的诗句:“我独坐在半山的石上,看前峰的白云蒸腾,一只不知名的小雀,嘲讽着我迷惘的神魂。”

    蓝悦珊又站起来,将椅子搬到胡白的身边,用手箍着胡白的腰,头靠在胡白的肩上,轻柔而凄怜地说:“亲爱的,我追求你这么多年了,我们都是独身了,我们还是现实地生活在一起吧。没有你,我生意难做,没有你,我日子难过啊,我们共同创造一番事业吧!”

    蓝悦珊充满柔情的话语,敲击着胡白的心灵,但是,胡白的情绪此刻还是比较平稳,讲实话,他心中依然有着不少纠结的情感,他想将这些向蓝悦珊彻底地表述,可是,他又感觉无从开口。他想了想后,抓住蓝悦珊的手,激动地说:“悦珊,谢谢你对我的一片深情,谢谢你为我过生日!”

    胡白说着,站起来,转而躺在了沙发上,神情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为了缓解气氛,蓝悦珊走向胡白,将他拖回到小桌边。她的神情比刚才有所清爽,深情地对胡白说:“来,让我们为你的生日祝福,许个心愿吧!”

    蓝悦珊将所有的蜡烛点燃,她表情复杂地对胡白说:“来,许个愿,吹蜡烛。”胡白没有许愿,却一口气吹熄了三十九支,只剩下一支孤零零的蜡烛,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小桌上的蛋糕上,悠悠忽忽地飘曳着。

    此时此刻,蓝悦珊的泪珠儿中,照映出了奇异的光彩……顷刻,她冲动地站起来,摘下那支依然燃烧的蜡烛,捏在手上,眼泪婆裟地呻吟着:“烛光啊,请你告诉我,这蓝色的地球上,万物都可以彼此走近,相互接纳,你能把我们这相隔的两颗心融合在一起吗?”接着,蓝悦珊把这支蜡烛又插在蛋糕上,然后扑向对面注视自己的胡白,轻轻柔柔地伏在胡白的身上,她娇柔的双手捧着胡白的脸膛,将自己的脸儿紧贴着胡白的脸儿,任泪水刷刷地滴在胡白的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