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晕乎乎却又栽进烂泥潭(1)
087、南下凤求凰,结果又如何?
清晨,一缕光芒将笼罩在天地间的灰褐色的帷幕撕开,晨曦悄悄地钻进这帷幕,来到了大地,清凉的晨风儿也轻盈地跑来,给大地带来了无比的惬意。
胡白一大早起了床。他在小区花园转了一圈,在楼房前的健身处活动一番,然后独自坐在健身处的臂力和腿力锻炼机的小凳子上,将书放在膝盖上,认真看着。
忽然,有个人从背后紧紧地蒙住了他的双眼。
胡白以为是哪个学生,停顿了几秒钟,他笑着问:“谁啊?再不放开,一会老师打屁股喽!”
蒙眼者怪腔怪调地问:“哟,鸡兔同笼问题呀。胡老师,请告诉我,一只白狐狸和一只鸡在一起,有几只脚呀?”
胡白思索片刻后,试探着说:“耶……你这声音好熟呀,嗯……又似乎记不起来。”他想:这声音好像是成年人。深圳的女人,应该只有水波儿敢来捂我的眼睛呀,不……不可能是水波儿呀,是林中鸟?于是急忙说:“鸟儿,哦,我知道是你!”胡白动情地央求着:“鸟儿,别蒙了,难受死了,快松开!”
“不行!不说出答案就不松。”
“你这是在测幼儿园的孩子。告诉你:六只脚!”
“蠢猪呀,是四只!”女人依然怪腔怪调地说:“一只鸡是两只脚,这不要我教吧?一只白狐狸,当然只有两只脚嘛,要我教吗?”
“白狐狸?只有两只脚?”
“2加2等于6吗?笨蛋!”女人松开了双手,然后,伏在胡白的背上,嘴巴贴近他的耳朵,娇滴滴地说:“胡白这只白狐狸不只有两只脚吗?”
胡白揉了揉昏花的眼睛,侧头一看,透过清晨的阳光,发现来人竟是蓝悦珊,他大吃一惊,问:“啊!你怎么来了?”
“我……”蓝悦珊没有直接说是想来看他胡白,而是笑着说:“你又重执教鞭当老师,我这学生,还想尝一尝当你学生的滋味啊。所以,我是特意到深圳特区,来问老师的题目呢。”
“你哪里是来问什么题目。”
“是真的来问题目呢。”蓝悦珊当真问题目:“我儿子有这样一道奥数题:有甲、乙两人,相隔3000米,他们相对而行,一只猴子在他们之间,以每分钟300米的速度,一直来回不停地跑着,问:当甲乙两人十分钟后见面时,这猴子跑了多少米?”
“简单得很。”胡白起身,边说边将蓝悦珊招呼进新起点教育中心。进办公室后,问道:“你到深圳来,难道是专门问我题目的?”
蓝悦珊干脆直截了当地说:“给你打电话,你要接不接,你也不打电话给我,所以,只有再次南下藤缠树,凤求凰了呐。我昨夜到了彭勃大酒店,一大清早就打听到你这儿来了。”她边笑盈盈地说着,边在胡白的新起点教育中心转着。
“我其实也关心你,但是,我太忙了,也不想打扰你的平静生活,况且……”
“况且?啊……早几天,我那儿子写作业,用况且造句,他说:当火车经过我身边时,我听到了况且况且况且的响声。差一点没把我气死。”蓝悦珊插话。
“你儿子真幽默啊。”胡白继续如实地说:“我的意思是,况且我不想钩起不必要的情丝,所以我不打电话。”
蓝悦珊不再有笑意,脸色逐渐阴沉起来,她坐在沙发上,幽幽地问:“你每天就睡在这里?”
“是的,晚上睡沙发,习惯了。”胡白轻松地回答。
蓝悦珊鼻孔发酸,哽咽着,低声地说:“简直不相信,多才多艺,曾经风云一时的企业家、作家、冶炼专家,现在窝囊到这般地步!”
“干事业,起步时艰难,是正常的。”胡白平静地说。
“不,这起点太低了。”蓝悦珊哽咽地说:“我不该……唉,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啊!”
“别这样说,是我害了你的事业,是我害了你的老公,我才是罪人啊!”
“不要这样想。我老公的死根本就是意外,以后你不要再因为这事自责。还是跟我回去吧,还是跟我一起干吧!”
“谢谢。”胡白回答:“我不想走。我认为,目前我也过得不错!”
“这……应该与你当年的理想偏离太远了。在这样的地方,一个曾经的大厂长,竟教着小学生,睡着沙发,太委屈了啊。”
“是的,我原来确实是对氧化锌事业雄心勃勃。但我已意识到,自己再也无力抱有那种幻想了。不过,我并不消沉。现在,我想在办学上出成果!”胡白抬起头,用坚定的目光注视着蓝悦珊。
“教育是简单的事吗?你何年何月能成功?”
“教育是影响千秋万代的事!我现在对教育事业情有独钟!成不成功,都有意义,成不成功,我都会努力去做。”
“你还是跟我回去搞氧化锌实在些。”蓝悦珊依然很诚恳地劝他:“我的事业,也很需要你的帮助,你帮我一把吧。我们互相帮助,联手合作双方有利!”
“这……”胡白想了想,问:“不是有老常在帮你吗?”
“这……”蓝悦珊思考片刻,说:“对于我和他,还有必要多说吗?”
“现在氧化锌市场怎样?你的贸易做得怎样?”胡白别开原来的话题。
“因为欧盟最近突然不从我国进产品了,且原料涨价厉害,所以氧化锌生产搞不下去,我关了厂子,让老常陪我做有色金属贸易。老实说,他不适合做贸易。”
“老常为人好,技术也不错,今后对你很有用,他如果离开你,回去上班有难处。所以,你一定要设法善待他。”
“这,我知道!”蓝悦珊站起来,悻悻地走出房子。
胡白追了出来。
088、咽不下干果,恨不得钻地洞?
蓝悦珊开车,带着胡白,将深圳的几个主要风景点转了一圈。一路上,她对胡白充满柔情蜜意,但胡白始终沉默寡言。蓝悦珊极度伤感和失望,她最后将车停下,带胡白到红树林的幽静树林中。他们肩并肩地走着。望着胡白这闷葫芦,蓝悦珊按捺不住了,她开诚布公地抱怨:“你怎么不说话?你知道吗?你这样对我太不公平,太残忍了!”
胡白没有吭声,他内心世界极其不平静,但脸上流露着愧疚之意。
“我大老远的来看你,你难道不感动吗?”蓝悦珊掏出纸巾揉了揉红润的双眼:“我作为一个女人,在你的面前丢尽了脸面。我自信地讲,我也算得上是漂亮的富婆,是不少人想追求的目标。我真不理解,你为何这样对我!”
“这……原因很复杂。”胡白终于开口了。
“是不是想和江溪复婚?”
“这,不可能。”
“心底还是爱着水波儿?”
“这,更不可能!”
“那……那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没有。”
“你说,我为什么不值得你爱?”蓝悦珊停下脚步,看着胡白,哀怜地问。
“我上次就讲过,我始终认为你很优秀,很值得男人去爱。但是,坦率地讲,我没有好好地想过要爱你的问题,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胡白说得更加坦诚。
“为什么?”蓝悦珊**裸地表白:“我心里真是凉透了啊!我历来自我感觉还不错,我这样条件优越的女人,应该不会让男人失望,没想到,你这男人,心底里竟对我这样!”
“对不起!”
蓝悦珊疑惑地看着胡白。
“现在,我将内心的一些想法全盘倒出来,好吗?”胡白思忖了一下后,用征询的目光望着蓝悦珊。
“这是我一直想探求的谜底,谢谢你能告诉我答案。”蓝悦珊眼巴巴地看着胡白,期待着他讲下去。
两人并肩朝树林的深处走着。
胡白缓缓地说:“这是很复杂的原因。第一,我觉得你太优秀,尤其是金钱上,使我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所以,我没有福气享受,我不能让你这朵好花儿插在我这堆牛粪上。”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
“这确实是我的心里话。”胡白认真地说:“第二,我一直把你当学生看,尤其你又是我学生的老婆,在骨子里,我感到对不起孔夫子啊。讲实话,虽然你与老公性生活是那种状况,但我心底还是有一种负罪感。尤其是,我资助过你,也救过你的命,如果扯进什么情感问题,我反而觉得这是对我良心的亵渎,我的内心反而会不安。”
“这……你的这种心态有些不可理喻。对此,我有时也有一种复杂的心态,唉,难怪。”蓝悦珊摘下一片小树叶,在手上搓弄着,此时此刻,她的内心也不平静。
“第三,过去我没离婚时,觉得和你在一起对不起江溪,我因与你的关系离婚后,更加感觉愧对江溪和女儿。”
“这点我理解。”蓝悦珊点了点头。
“第四,当时,我打算与水波儿过下去,自然不会对你有那样一种情感。现在虽然和她分开了,但从内心来讲,我已对婚姻和情感有一种恐惧感,确实,我心中害怕再次掀起情感的波澜。”
“你当时想选择水波儿,我可以理解;你打算和她在一起时不想与我交往,也可以理解;但你害怕婚姻和情感,我却不理解了。”蓝悦珊停下来,疑惑地看着胡白。
“是的,水波儿伤害了我,我害怕了。”
“我与水波儿应该有很大的区别呀,甚至应该有本质区别呀。”
“那当然,其实这不是关键。”
“那关键的是什么?”蓝悦珊马上问。
“关键的是:我很尊重老常!他是我最信赖的朋友,我虽然和你有过这种关系,但后来心底希望……”
“我和他,根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蓝悦珊有些冲动地说:“请你不要再提这事情,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我原来对你们的关系抱一种幻想,现在知道是不可能了。还有……”说到这儿,胡白有些吞吞吐吐了。
“看来你的情感世界真是复杂极了,到底还有什么,直率地讲出来吧。”蓝悦珊催促他。
“不瞒你说,现在我心目中有另一个女人。”胡白没有掩饰自己:“你知道,我上次跟你讲过,鸟儿,林中鸟!”
“你不是说,你现在没有爱别的女人,也没有别的女人爱你吗?”蓝悦珊又一次停下脚步,用惊讶怨愤的神情望着胡白:“你现在这样说,岂不矛盾?哼,你是企图拿她当挡箭牌!”
“这并不矛盾。”胡白的话语中含有几分无奈之情:“实话实说,如果说我要去爱她,也只能爱她的影子。如果说她爱我,那也许是昨天的故事。所以,我的爱,似乎已没有了现实的对象,同时也没有现实的对象爱我。”
蓝悦珊心中感到无限的苦涩,她下意识地丢掉手上的树叶,手撑着一个树干,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一会儿后,喃喃地说:“你能让我认识这位林妹妹吗?”
胡白也停下来,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唉,林中的鸟儿,我已和你讲了,她已经飞走了!”
“她在哪?难道她……”
胡白没有回答蓝悦珊,而是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一个女人面前说另一个女人。”
“我理解你,没关系,你说吧。”
胡白神情中充满伤感:“她与我共了几个月的事,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清清白白的,她对我态度明朗,可我当时就像吃了迷药,在朋友们的劝说下,想接受水波儿,委婉拒绝了她的爱。而且,后来水波儿背着我把她赶走了。”
倏然,蓝悦珊抬头看着胡白,说:“我讲句直话,我认为,你对她的爱是脆弱的!”
“为什么?”
“一度火爆荧屏的港剧,你看过吗?”
“没有。”
蓝悦珊继续说:“我讲给你听吧。从海选中突出重围,直至闯入后宫的秀女尔淳有一套独特的驭帝术。”
“哦。”
“在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皇宫内院,万千佳丽主动送上门,还争先恐后呢,尔淳却反其道而行之,常常将皇上的胃口吊得老高。别看皇上是九五之尊,最终还是乖乖就范,任其摆布,彻底沦为她的裙下之臣。”
“你的意思是,林中鸟在吊我的胃口?”
“客观上,她吊起了你的胃口。所以我认为:你对她的爱是吊起在空中的,并不是深厚的爱!”
“那……你的意思是……”
蓝悦珊沉默了,忽然,眼泪已盈出了她的眼眶。她声音颤抖地说:“唉……我越是追求着你,你却越是蔑视我!我彻底感受到了做女人的悲哀,甚至是做人的悲哀啊!我现在的心里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啊!”
“悦珊,你、你别这样想啊!”
“是啊,一个女人,一生有多少爱?我把全部的爱几乎都献给了你胡白,我爱你,我追求你这么多年。可是我纯洁的灵魂,依然没有唤醒你,真是悲哀啊!”
泪水顺着蓝悦珊的脸膛流淌着。
胡白很难为情,连忙安慰她:“悦珊,你、你别这样想啊!”
蓝悦珊蹲下来,低着头,双手抱肩,任泪水滴落着,她神情极其哀婉地说:“尤其使我无限悲怆的是,当我主动来找你,你生活得如此狼狈之时,我竟依然无法走近你。我现在感到自己真是丧魂落魄!我恨不得将这世界的一切撕成碎片,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悦珊,你、你别这样啊!”胡白依然不知所措。
良久,蓝悦珊酸楚地说:“好吧,我理解你,你去追求你的理想,去追求你心中的爱吧,我不再和你提情感之类的事。但请你答应我三点要求,好吗?”
“什么要求?你说吧。”胡白诚恳地期待她提要求。
“第一,请一定接受我的一份礼物。”
“礼物?”
“嗯,我准备好了,放在宾馆,等下去拿,好吗?”
“还有两个要求呢?”胡白问。
蓝悦珊沉默了一下,说:“干脆等下到宾馆讲吧,我现在的心情很糟。”
“嗯。”胡白点了点头。
089、又是要求又是礼物,岂不撑个半死?
可是,蓝悦珊并没有带胡白到她所住宿的宾馆里,而是开着车,将他带到明思克航母世界、大梅沙海滨公园、小梅沙度假村等地。胡白到过这些地方,对游玩一点也不感兴趣。蓝悦珊说,这些美丽的景点一起构成东部海滨一条亮丽的风景线,她想观赏一番。然而,每到一处,蓝悦珊却并没有好好游览,只是走马观花地,甚至是蜻蜓点水似地报了个到。最后,到了坐落在深圳东部黄金海岸线上、享有“东方夏威夷”美誉的小梅沙海滨旅游区的海洋世界。
一路上,胡白见蓝悦珊行为怪异,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他很理解蓝悦珊现在内心的苦闷,他对此不知说什么,觉得自己只能默默地跟随她。他们这样在一起,除了偶尔谈几句景区的某点感受,其余的什么都不涉及,尤其是情感问题更不牵扯。然而到了这海洋世界的门口,胡白觉得天色已晚,实在没有必要这样沉闷地游览下去,有些话不妨坦诚地说出来。于是,他想制止在蓝悦珊停下车后,他按住蓝悦珊的手,不叫她下车,并诚恳地问:“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三点要求?说嘛。”
蓝悦珊执拗地下车,对不愿下车的胡白说:“这里有七馆三园,十四套水中特色节目,看完这些,我告诉你那三点要求。”
胡白听此,下车随蓝悦珊进了海洋世界。他们匆匆地浏览着海洋世界的七馆三园。从海龟岛出来,蓝悦珊竟忽然打破两人间的沉寂,冷不防地对胡白说:“我的另外两个要求嘛,一是,你如果在深圳实在干得不顺心,你仍旧回潭城市,好吗?我尽一切努力帮助你,但我不会在情感上再勉强你,你放心。”
蓝悦珊停下脚步,用殷切的目光盯着胡白。
“嗯……”胡白也停步望着蓝悦珊,接着认真地说:“讲实话吧,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成功才回去。我这人呀,认准了的事,是不会随便改变的。有句话说得好,既然成功的电梯已经被拆除,那么就走楼梯,一步步地往上爬,我不取得成功,决不罢休!”
“我就是很佩服你这种气质!”蓝悦珊由衷地赞叹,接着,她又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那好,我不为难你。”
胡白又问:“第二点要求是什么?”
“你怎样评价水波儿这个人?”蓝悦珊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他。
“不想评价她!再也不要提她!”
“我理解你,但我认为你还是要尽最大的努力关心她。”蓝悦珊认真地说。
“你可能根本不知道,她来深圳以后,彻底的变坏了!”
“我从大家口中,知道了你和她关系的一些内情,我也多少知道,她变化了不少。”蓝悦珊望了望身边经过的游人,漫不经心地说:“我和邓主任都认为,你不应过多地计较水波儿,她是伤害了你,她变坏也许是……”
“我不想听这些,请别再讲好吗?”
“你还是听我讲完。”蓝悦珊挨近胡白,说:“她毕竟年龄大了,如再不收敛,晚年必定凄凉。现在,她孤身在深圳,你不去关心的话,她会毁掉的!”
“毁掉?哼,自作自受!”
“你平常很善良,今天怎么这么讲?你应该想想,她是精神有点不正常了,照这样下去,真的会彻底毁灭了她!讲实话,我也厌恶她的一些行为,但是,我作为老朋友又有些同情她!”
“你去同情她吧,与我无关!你还有什么要求?请讲,要不然……”胡白有点不耐烦了。
“这要求就是:希望你去接受水波儿!”蓝悦珊边走边干脆地说。
“少啰嗦,这不关你的事!”胡白冲动地往前走去。
“站住!听我讲完。”蓝悦珊拦在胡白的面前,用恳求的语气说:“你不接受我,我也不好再勉强了。但是,你也要为你自己考虑啊,你年纪不小了,事业无成,在深圳,精神上无伴,生理上无助,事业上无靠,这些都是现实问题,找别的女人就一定满意吗?别的女人的底细你能了解多少?也许比她更糟,怎么办?你想想,你想想啊!”
“别提这些!”胡白**地摔出这一句。
“讲气话!讲鬼话!”蓝悦珊拖着胡白的衣袖,恳求道:“你还是看在几十年的兄妹感情上,原谅她吧。希望你尽快有一个家!你明白吗?”
“你的第一个要求是什么?你说送个礼物给我,什么礼物?”胡白没有理睬她刚才说的,忽然问道。
“不,你回答这条再说。你的生活平稳了,我心里才能踏实啊!”
“这……”胡白感到十分为难,心想:虽然蓝悦珊是一片真情,但是,她只知道过去的水波儿,又如何能跟她说清楚现在的水波儿呢?
蓝悦珊用灼灼的目光逼视胡白:“你令我太失望了!”
“好吧。”胡白心想,讲内心话,叫他这善良人对水波儿这妹妹彻底地不管不问,确实可能做不到,于是,犹豫了一下后,说:“但我只能这样表态:我会像大哥哥一样去照顾她。”
蓝悦珊想了一下,说:“好吧,你先像原来一样好好关照她吧。当然,是否发展成婚姻,我也不能强迫你们,我只希望你能朝这方向去努力。”
“你这样讲,我觉得心里舒服些。好吧,你讲要送什么礼物给我吧。”
蓝悦珊不容置否地说:“我第一条要求就是要你接受一个礼物,这一条要求你无论如何要答应。”
“我还不知道内容,怎么答应你!”
“这样的,” 蓝悦珊声音低沉而极为诚恳地说:“为了……咳,我决定送你一个礼物!”
“到底什么礼物?”胡白说:“小礼物我会接受,大礼物不敢要。”
蓝悦珊犹豫了一下,说:“这样吧,这礼物在宾馆,我们看完十四套水中特色节目再回去。”蓝悦珊再次强调:“你一定要接受我的礼物。”
胡白答应了蓝悦珊的要求。随后,他们观赏着十四套水中特色节目,真是很有意思,有憨态海豹稚趣表演、滑稽海狮幽默表演……这些动物的表演,简直像人类。它们有思想,有表现,有亲近,有发怒,真是可爱至极。
090、开足马力的装甲车如何占领阵地?
两人回到蓝悦珊居住的彭勃大酒店。蓝悦珊将胡白带到自己的房间,要他在这里等候,然后说要买点小吃,自己下楼了。胡白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等待着蓝悦珊的归来。蓝悦珊说要他一定接受一个礼物,这到底是个什么重要的礼物?正思索着,手机响了。胡白本不想接电话,但转念一想,这是陌生的号码,也许是咨询电话,于是接听着。没想到,这是贺礼来的电话!胡白满脸诧异,心想,你拿着我4000元学费跑了,我正要找你,啊!对方却是若无其事,依然充满笑意,说胡白误解了她。并说今天打电话过来,就是想特意来解释这事,并准备来还钱。她还说,当时只怪她的老公,哦,就是她那同居的男朋友。哟,电话里一句话讲不完。过段时间,她会把钱送来,当面解释。
胡白心里还在为这贺礼生气,恨不得即刻挂掉电话。忽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了闪现:这4000元钱,对于他这穷鬼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啊,既然她主动打来电话,说明她绝对不是想在他胡白面前销声匿迹,可能还要露面找他,因此,不管怎样,都应该好好哄着她,争取让她将钱吐出来。于是,胡白马上说,其实讲实话吧,他历来很相信她贺礼的,根本就没有将她往坏处想,钱能送来是好事,暂时不能送来,也不要急。胡白还说,他这人很大度,不会计较什么,他很看重有才能的人,现在和高知一起,又办了个教育中心,总想请她贺礼来当骨干老师。因此希望她不妨考虑过来加盟。胡白挂掉手机后,他心里打着大大的问号:这家伙,这时候打来电话干什么?为何会主动提出还钱?这中间又有什么鬼把戏?
不一会儿,蓝悦珊回到房间。她带来了一瓶法国勒菲尔红酒和一些小吃,摆上小吃后,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
“这就是你给我的重要礼物?叫我带一两包小吃回去?”胡白开玩笑。
“小吃不值钱,可这酒价钱不菲啊。”蓝悦珊将酒杯塞到胡白的手上。
“你知道,我不爱喝酒呀。”胡白先将酒杯往她跟前推去。
“你如果记得我们过去的情谊,请陪我喝完这两瓶酒!这是红酒,没问题。”
听蓝悦珊如此说,胡白觉得不好推辞,便不自觉地端起酒杯,犹犹豫豫地和她碰了杯。
“干!”蓝悦珊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逼视着胡白喝下去。
胡白依然用习惯动作,在嘴边抿了抿,又准备放下杯子。
蓝悦珊迅捷地端起杯子,走到胡白身边,左手搂其脖子,右手将酒杯塞到他的嘴边,命令道:“喝!如果不陪我喝,你太对不起我这颗真诚善良的女人心了!”
对不起你这颗真诚善良的女人心?是啊,你确实对我一片真诚,你确实是善良的好女人,我也确实辜负了你的一片真诚,我真是对不起你啊!胡白端起杯,满含愧疚之情地注视着蓝悦珊。
“你应该好好陪我喝!”蓝悦珊主动地和胡白碰了碰杯子。
胡白果断地站起来,饱含深情地说:“悦珊,我真对不起你,我这一辈子欠你太多,这样吧,我主动罚三口!”
“好了,别说了。喝吧!”蓝悦珊盯着他喝下去。
胡白毫不顾忌地喝了三大口。
秋风如水,凉意阵阵,窗帘布在悠悠飘飘。
胡白和蓝悦珊都斜靠在椅子上,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这时,胡白的心里,情不自禁地念叨着一句不知从哪个书上记下来的诗:纯净的九月,属于劫掠了荒凉的秋天,你的九月,只属于失语的我吗?
蓝悦珊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脸色红润,兴奋地说:“你在新疆呆了几年,会跳新疆舞吗?”
“不会,我不喜欢跳舞。”胡白摇头回答。
蓝悦珊自己哼着,在胡白面前,痛快淋漓地扭动着,跳起了新疆舞。
“哟,跳得真好,哪里学的?”胡白欣赏着蓝悦珊的舞姿,由衷地赞叹:“我在新疆几年都不会跳,你竟跳得如此动人,真聪明!”
“去年外出旅游时学的。”蓝悦珊停下来,使劲地拖胡白:“来,一起跳嘛。”
“我不会跳。”胡白不肯站起来,他说了一句:“有一句话说得有意思,男人打猎时的感觉就像跳舞,女人跳舞时的感觉就像打猎。”
“不对吧,好像是说,女人打猎时的感觉就像跳舞,男人跳舞时的感觉就像打猎。”蓝悦珊纠正道。
“到底怎么说的?我喝了点酒,也糊涂了。反、反正是、是这么个意思。”
蓝悦珊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胡白,接着,她嬉皮笑脸地说:“呵,你打猎女人的感觉就像跳舞?总想不停地换舞伴吗?”
“亏你想得出来!”
“哈,不过,我告诉你,我此时跳舞的感觉就像打猎。”蓝悦珊含情脉脉地看着胡白,媚妩一笑,说。
“打猎?”胡白似懂非懂。
“来,起来。”蓝悦珊开始摇摇晃晃,兴奋难抑,她的眼神有一种呼风唤雨之感,她又迫不及待地拖起胡白,笑着说:“来呀,看看我跳舞是怎样打猎的,看看我是怎样对白狐狸打猎的,好吗?”
胡白被拖着站起来。此时,他也站立不稳了,猛然间,血涌脑门,全身异常燥热,极为强烈的性冲动向他袭来,而且是,有如石破天惊和霹雳闪电般的冲动。感觉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似乎难以自控,于是,情不自禁地搂着蓝悦珊。
他们迅速将自己的衣服剥光了,不约而同地上床。
顷刻,两人冲动地吻着……
眨眼间,胡白的手在蓝悦珊的身体上游走如蛇,蓝悦珊全身的神经被胡白揉搓得紧一下,松一下。他的嘴唇像个吸盘,把蓝悦珊的肺腑仿佛快要吸了进去。
蓝悦珊快要窒息了,想喊,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胡白更加霸道了,不给蓝悦珊一点喘息的时间,舌头紧跟着入侵,搅动,犹如一只娱乐飞船,在空中不停地翻着筋斗。接着,他的嘴唇又发疯似地在蓝悦珊的全身亲吻,双手则在她身体的各个部位抚摸着,使得这美丽的天使儿,有一种飘然若仙的感觉,她眼睛里含着热泪,身体则情不自禁地翻呀扭啊,嘴里则如饥似渴不断地呼唤着:“亲爱的,我想你!我想你!”随即,胡白刻不容缓地以强劲的势头,猛扑上去,疯狂地占领着阵地,并如一台开足马力的装甲车,用超强的战斗力,异常猛烈地征服着……
蓝悦珊闭上眼睛,纵情地呻吟,淋漓尽致地翻滚着……扭动着……
房间里,春情如狂风肆虐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