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放纵的秋天

第27章 晕乎乎却又栽进烂泥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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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晕乎乎却又栽进烂泥潭(5)

    102、魔魇般的长龙,吞噬了梦断天桥人?

    腊月二十八日夜晚。刚从布吉回来,饥肠辘辘、悲观绝望的胡白,用仅剩两元钱,在商店买了一支圆珠笔和一个小本子,在新起点教育中心前小花园的亭子里的石桌上写下一份遗书,然后,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前滨海大道的立交桥上。

    胡白拿着那遗书,倚在栏杆上,迷惘地远眺着前方手挽着手的一幢幢高楼大厦的灯光,然后凝视着天桥底下一辆辆风驰电掣、飞奔而过的车辆。此刻,仿佛长长的大道上,魔魇般的灯光组成的长龙,像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似地向他奔来,他闭上了眼睛,神经麻木地等待着,幻觉着自己的躯体,就这样被残酷地撕咬和吞噬……

    这时,天桥的一端,传来了悠扬的二胡名曲声,一艺人在认真地拉着,二胡上还安了个小扩音器,曲声清脆悦耳,时而深沉,时而悲恻,如泣如诉,如悲如怒,像忧郁的诗人在低声吟诉自己的哀愁,又像冤屈的女子在月夜里呜咽。

    胡白折身,缓缓地走近这艺人,呆呆地站立在他的身后,听着这悲怆的琴声。新愁旧怨一下子像洪水一样地涌上心头,他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不禁伤感万千,这么多的灯光里,哪一盏跟我胡白有关系啊?那里面透出的暖暖亲情哪一股是给我胡白的啊?久久地听着这动情的曲子,不知不觉中,流下了心酸的眼泪。

    胡白又离开这艺人,在天桥上来回踱步,然后,爬到天桥的顶棚,坐在那儿,拿出写给江溪和女儿的遗书。在昏暗的灯光下,利用手机的微弱灯光,看了又看,看着看着,不由得泪流满面,他不由得回想往事……

    他想起了往年春节,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快乐;想起了和女儿尽情戏闹的情景;也想起了离婚时江溪和女儿的哭泣;想起了在恒州锌品总厂作报告时的威风;想起了与蓝悦珊、林中鸟的交往;同时,也想起水波儿在超众教育中心的野蛮胡闹;也想起两个教育中心都被房东老板换锁……唉,家庭啊,曾经能沐浴春风享受天伦之乐的家庭,却像手中鸡蛋跌落在地而破碎!尊严啊,曾经那呼风唤雨并引得众人敬重的尊严,却像受到风暴袭击一样而丧失!事业啊,曾经充满雄心壮志信誓旦旦的事业,却像遭遇山洪冲刷似地而崩溃!唉,这一切的一切,都已是不可回避的现实,并且都恰似摧毁的古城堡,无法完整地修复再现……唉,想起这些,只有悲伤和绝望啊!

    此时,那艺人又拉起了,听着这悲惋的琴声,胡白联想起瞎子阿炳的悲惨人生,联想起自己的坎坷遭遇,于是情不自禁地用极为悲哀的语调,神经兮兮、凄凄楚楚地吟唱着:“寒月多凄凉,泉水映月光。长夜黑茫茫,两眼望不见,抚琴难诉说,心中悲和伤……”

    接着,胡白怀着对人生、对事业、对情感、对水波儿等等的失望心情,移步到顶棚的边缘,看了看桥下呼啸奔驰的车龙,然后,咬紧牙齿,含着泪水,闭着眼睛,久久地伫立着。然而,就在此时,他脑海里又出现了自己可爱的女儿;出现了一生坎坷但意志坚强的巴尔扎克、塞万提斯等历史名人;出现了深圳经历过惨重失败的华为集团老总任正非……此时,他意识到,自己有过非凡的理想和抱负,觉得自己不应该被这点打击所击倒,于是,他又警觉到:自己这样草率结束自己的宝贵生命,太不值得了!因而,动摇了寻死的念头,并渐渐地有了好好活下去,以图东山再起的意识。因此,他把自己写的遗书拿出……

    不知何时,拉琴的艺人已经和联防队员爬上来了,两个人趁胡白不注意,从身后抱住他,死死地往后拖!

    当三人站稳在天桥中间后,联防队员连珠炮似的教训胡白:“你干什么?!有什么想不开?!我一开始就看你很不对劲,一直注意着你,后来看你往顶棚上爬,觉得你很不正常。”接着艺人也训导胡白说:“失败有什么了不起!曾国藩雄心勃勃组织湘军打太平天国,结果在长沙靖港遭遇惨败,他投河自杀,彭玉麟救了他,后来,他虽然屡败仍然屡战,最后扭转局面取得胜利,称雄天下。这说明:挺过绝望,也许是一片光明!你知道吗?我是从北京中央著名乐团出来闯深圳,也遭遇了挫折,也绝望过,但我坚信没有爬不过的山!没有渡不过的河!”

    胡白垂头丧气缓缓地说:“我本来也有不服输的性格,可是现在,我面临房租、教师工资等一大堆难题无法解决,并且,房子被房东老板锁掉,事业彻底失败,而且现在快过年了,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你能以卖艺为生,我……唉,真是无路可走啊!”

    “你难道没有朋友可以借吗?”联防队员问。

    “我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啊,怎么好向老家的朋友开口借呀。再者,这里没什么熟人,我要解决的,也不是个小数目啊!”胡白无可奈何地回答。

    “还是先想办法过年吧,也许天无绝人之路。”联防队员说。

    “我跟你讲吧,你应始终记住一句话:面对现实,是治疗绝望的灵丹妙药。”艺人说:“走吧,我们到底下去好好聊一聊。”

    随即,这艺人将自己的名片递给胡白,并自我介绍:“我叫赵本河。不是吹的,别看我现在是这样子,可我原来真是有一定影响的二胡演奏家和小提琴演奏家,我是因某种原因来深圳,暂时靠卖艺和上门辅导学生为生。没事,兄弟。一切都会好起来!走,下去说。”

    胡白沮丧地随这两人下了天桥顶棚。

    胡白又接着和赵本河在天桥上长谈了许久。他告诉赵本河,他只是有过自杀的念头,后来还是彻底打消了这想法,他还是要设法度过这一难关。

    这赵本河真是个热心肠,非要将今天卖艺得来的钱都给胡白。他听胡白说房东锁了门,赶走了胡白,便认为,只两天就过年了,房子肯定没有租出去,找房东讲好话,请求他再宽容几天,应该没问题。于是他和胡白一同找了那房东,房东考虑春节期间也没人来租房,便同意延期十天,随即马上把钥匙交还给了胡白。在交谈中,胡白告诉赵本河:他目前唯一可想的办法是找水波儿要回部分钱,但他又实在是不愿去找水波儿了,他去找也无疑没有用处。赵本河于是自告奋勇,亲自去说服水波儿还账。水波儿见来了个大帅哥,很热心接待了他,经他耐心细致地做工作,水波儿给邓主任打电话,叫邓主任先垫付还帐,邓庭虎得知胡白处境这般艰难,又主动多付了几千元,就这样,燃眉之急终于得到解决!胡白看出这赵本河为人不错,也确实很有艺术造诣,便主动邀请他到新起点教育中心去教艺术课程,赵本河爽快地答应了。

    103、是樵夫的斧头问树儿要斧柄?

    寒冬总算过去了。春儿唤醒了天,唤醒了地,唤醒了风,唤醒了云,使天地间一切充满了生机。天下了场春雨,清新的空气中,渗满了泥土的潮香。此刻,沉睡的季节酣然而醒,阳光十足地昂扬着,所有生命的幻想淋漓尽致地表现着,一切希望都在这无限的风景里展现。

    看着一个个上门咨询和报名的学生,胡白的脸上荡漾着几分喜悦。

    胡白指着对面的中年人,对康希老师说:“春节前,我因资金短缺,身临绝境。然而,开春后,中心不但能正常运转了,而且招生形势一下子返暖回春。这真要归功于我们的赵本河老师。他开导我,使我增加了信心。同时,亲自出马做水波儿的工作,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否则,我就不能重振旗鼓,甚至无法生存。总之,没有赵本河老师,就没有我的今天啊。”

    赵本河接话:“大哥,我没为你做什么,这些根本不值得一提,你这样讲,我受之有愧啊。相反,你让我到这里来教艺术,给我一个平台,我倒要感谢你呢。”

    “感谢什么呀,我们今后在一起好好奋斗吧。我相信,有你们的帮助,这里一定会大有前途啊!”胡白充满激情地说。

    赵本河接着又说:“其实,你这里已经有一定的声誉,已经有一定的学生基数,只是因为你是一个新的培训中心,需要时间酝酿和培养,再加上你年前没有流动资金,因而一道坎儿难以过去,现在有资金,过了这坎,自然生意就好了起来。”

    “是呀,想不到,三月初,单位的培训谈下来了,由于老学生的介绍,一下子进了一大批新学生,尤其是来了不少学艺术的学生,现在势头真好啊!”康希高兴地说。

    “是呀,我乐观地估计,照这样下去,我有信心将这里扩大成一个大型培训中心!”胡白信心十足地说。

    “不错,我们胡大哥一定要充满信心。”赵本河推心置腹地说:“其实,据我这段时间的了解,你来深圳后一直难以成功,一方面是水波儿在中间的乱搅造成的,另一方面是你缺乏资金造成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深圳这样的地方,像你这样年龄偏大的人,手上没多少资金,再有能力,要做成事情是很难啊。你在这里磕磕碰碰地奋斗着,历尽辛酸苦辣,现在总算又有了新的起色,我相信,凭你的能力,会将这培训事业越办越好!”

    “我自信能把这培训事业越办越好。如果我不将它办好,真是对不起自己所受的苦难和磨砺。”胡白接着又不由自主地感叹道:“唉,我在深圳这一两年,真正体会到了人生的各种滋味,生活就像是一幅水彩画,各种颜色都有,生活是一种调味剂,酸甜苦辣咸样样具备啊。”

    “是啊,是啊!”赵本河和康希都连忙点头赞同。

    正在这时,贺礼带着两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走进了办公室。

    见进来几人,康希和赵本河准备退了出去。

    “哟,胡总,胡校长,看来你今天很高兴呀。”贺礼笑容可掬地对胡白说。

    康希和赵本河快出门了,听贺礼这么说,两人停下脚步。康希回头接话:“那当然,我们现在的生意不错啊!”

    “好啊,恭喜!胡总,我总是给你锦上添花呀,你看,我给你带来两位美女!”

    胡白和康希、赵本河一齐打量了着贺礼身后的两位美女,对视一笑,赵本河就拉着康希走了出去。

    胡白心想:这家伙,那天想以再次聘用她的名义引她过来,然后再设法找她要回那几千元钱,结果几个月不见踪影,没想到她现在竟带来两位美女,到底又是在耍什么花招?于是,他一脸严肃地对贺礼说:“我那次讲要你再次加盟,你答应过来看看,结果再没消息了,今天你过来……”

    “大哥,我欠你的钱,现在一时半载还不上,心里很内疚,真是对不起,请你一定原谅啊。”贺礼马上满怀歉疚之情对胡白说:“大哥,我为了弥补对你的过错,今天特意带来一位大美女。”接着,她拉着一美女的手,对胡白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岳姐。”

    那位美女主动走上前,给胡白递上名片。

    胡白扫视着名片上面的名字,很有礼貌地说:“哟,深圳越洋饰品工艺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岳洋,啊,岳总,你好。”

    胡白瞟了岳洋一眼,发现她一米六五左右,高挑丰韵,白皙洁雅,从外表来看,确实靓丽时尚,有一种风姿绰约,美妙绝伦之感。

    岳洋非常高雅地说:“我是贺小姐的朋友,原来她经常为我做翻译。”

    接着,岳洋将身旁的小姐介绍给胡白:“这是我的司机娄迪。”

    胡白示意她们三人坐在沙发上。然后问岳洋:“你这大老板,难道是来学英语的?哦,可能是想业余学小提琴吧?”

    谁知,贺礼坐下后,连忙插话:“坦率地讲,我硬是拖着岳总来这里,让她和大哥交朋友的!”没等胡白接话,贺礼又说:“胡总,老朋友了,实话直说吧,上次那钱的事害你好惨,我心里一直感到对你很愧疚。”

    “喔?”

    贺礼继续说:“欠你的钱,我都会还的。哦,讲今天的正事吧。我真是一直对你很愧疚,心里总想弥补。我知道水波儿对你不会真心,于是,这段时间,一直在背后千方百计为大哥物色合适的对象。现在岳老板出现了,我便紧紧抓住这机会。”

    “别、别。”胡白连忙摆手。

    “岳姐是珠宝加工公司老板,只三十三、四岁,你看,多漂亮啊,而且有车有房呢。我觉得不将她介绍给你,真是我一生的罪过啊。”贺礼依然热心地说。

    “你开什么玩笑!”胡白连忙摆手,说:“她这么优秀,我怎么能高攀?”

    贺礼说:“你也很优秀呀。我还不了解你?你过去很辉煌,在工业管理、销售上都很有作为,你的文学水平和数学水平也很不一般。”

    娄迪接话:“我们岳总很想找一位有文化、有能力、有气质,对事业有帮助的伴侣呢。”

    “对不起,我目前事业未成功,没有钱,没有资格找老婆。”

    “不要这样说嘛,别以为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只爱钱。”贺礼笑着说:“岳总原来的老公很有钱,结果只知道在外玩女人。所以,岳总想找一位真诚的、有知识的男性相伴终身。”

    “哦。”胡白应付着。

    “你曾经驰骋官场和商场,有多方面的素质,现在,社会上这样的男人真是太难找了啊。因此,我坚持要把岳总介绍给你这大哥,硬是拉着她过来直接见你。”贺礼又说。

    “冒昧来访,真有点不好意思。”岳洋表情显得有些羞色。

    “受宠若惊啊!”胡白很谦虚地说:“你们高看我了,我这人有许多缺点,这两年事业不成功,说明我是个不成熟的男人。”

    贺礼说:“别这样说,不要以成败论英雄。我相信岳总不会这样去衡量一个男人。你有过辉煌的历史,说明你很优秀,何必要自卑呢?总之,你正是岳总心中最理想的人选。所以,我但愿你们都别错过人生的千载良机啊!”

    “是呀,你们都要珍惜机会啊。”娄迪也附和着。

    “今天是路过这附近,小贺硬要拉我到你这儿来。真不好意思。”岳洋瞥了胡白一眼,一副羞答答的样子,说:“这两年给我做媒的不少,别的男人一见我就自吹自擂,真使人反感。相反,你很实在,很诚恳。”

    “你不了解我。”胡白感到此事来得太突然,所以依然敷衍着说。

    “你们今后可以多接触,逐步加深了解嘛。你们先做普通朋友,好不好?”贺礼提议。

    岳洋站起来,优雅地握着胡白的手,彬彬有礼地说:“我很忙,要走了。反正我有车,来去很方便,有时间我也来你这里学习,可以吗?听说你的文章写得很不错,我也喜欢写点东西,到时候来请教好吗?”

    胡白应付着:“欢迎来,互相学习。”

    “拜拜!”

    “拜拜!”

    岳洋和贺礼她们一行离开办公室。

    对这送上门来的美女,胡白本没有把她当一回事,但他不免在想:贺礼带来的,到底是机会还是陷阱?可是,康希、赵本河等人总是鼓动着他先接触,他们认为:第一,不要思维僵化地老想着贺礼会骗人,说不定贺礼真的感觉有愧,正好有机会了,便送个顺水人情,来弥补内疚之心。第二,世界上什么奇迹都有。爱情有时就像树上的一个苹果,当你走到这苹果树下时,说不定会有苹果意想不到地落到头上。所以,不妨到这苹果树下走一走。第三,胡白必须面对现实。在深圳,没钱的人要干成一点事情,不设法利用别人的资金,是不行的。目前仍未真正摆脱困境,而且想要把教育事业做大,要是有经济后盾,无疑是可喜之事。第四,胡白现在已是四十多了,事业无成,这样孤零零下去,也不是事。对于这现实问题,必须现实对待,不管怎样,先接触了解再说嘛,感情问题走一步看一步嘛。等等。

    胡白听了,也感觉这些话有点道理,但是因为条件悬殊是事实。后来,岳洋到胡白这里来过一两次,胡白对这美女有了点好感,就这样,他产生了要深入了解的想法。

    104、上帝老爷,这坨天仙肉能吃吗?

    没过几天,岳洋将胡白带到了深圳田贝四路。胡白随岳洋和娄迪走进一家首饰店,他们走进二楼一间豪华的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一位小姐走到岳洋面前,说岳洋的弟弟要她赶快安排人将抽油烟机送过去,岳洋说自己一会儿正好过去。她转过头,对着站在身边的胡白说,说她买了一套一百八十多平方的新房子,正在装修。然后,将胡白带到宝安南路一幢新楼的13楼。那里,一套房子正开着门,里面有几个民工在装修。岳洋带着几人在里面转了转,她东瞧瞧西敲敲,时不时点点头,最后吩咐一个小伙子,叫他督促民工们要千万保障质量……

    不久后的一天下午,岳洋挽着胡白,在大街上拐了几个弯,走进了一栋较旧的楼房,上了三楼一套房子。在客厅里,她说,这里是未结婚时姑妈赠给的,现在,这房的大间由她本人住着,小间则给亲戚住着。她不想住和前夫买的那套四居室房子,因为一住到那里面,就感到伤感,所以干脆将它出租,来住这小房子。同时告诉胡白,姑妈姑夫原在澳大利亚经营珠宝,他们眷恋祖国,便定居深圳,他们没有其他亲人在深圳,所以由她主要负责照顾姑父姑妈。十年前,姑妈给她这套房子和一笔钱,让她开了家珍珠加工厂,生意还不错,后来发展到金银珠宝加工和贸易,迅速累积了资产。现在她有5套房子。去年底,买了一套复合式房子,面积一百八十多平方米,另两套房子作办公室和加工厂,底下门面是租的,这样,她的资产就不是一两千万元的概念了。最后,她对胡白说,今天告诉他这些,原因就是她已是彻底信任和喜欢上胡白了,希望胡白也能够了解自己。

    讲实话,胡白感觉岳洋的这一说法有些夸张。两人认识有多久?一个富婆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相信一个穷鬼,岂不是天方夜谭?不过,对岳洋今天这么抬举他,他真是感觉有点疑惑。

    岳洋将胡白引进了卧室。

    随即,岳洋顺手将门一关,扑在胡白胸前,风情万种地撒着娇……

    胡白感到措手不及,但他此刻脑子好像还是比较清醒,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上帝打瞌睡,把要丢给别人的天仙肉,错误地砸到他这穷小子的头上?

    岳洋在胡白的脸上吻了吻,然后娇柔万分地说:“你听着: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老公了!”随即,她不由分说地将胡白拥到床上,喘着粗气说:“我、我们准备结婚吧!”

    胡白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心里还在嘀咕:结婚?!不可能吧?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呀,你真的这么信任我?上帝老爷啊,您老人家凭什么要给我头上砸下坨天仙肉啊?!这天仙肉我能够吃吗?!

    “不信任?我把你带到自己家里来了,将自己都给你,还用怀疑吗?”岳洋娇柔地推了胡白一下:“亲爱的,快去洗个澡吧,冲干净点。”

    胡白犹豫地站着。是喜悦?是惊讶?是疑惑?是担忧?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顷刻,他脑子里有了一个简单的意识:这家伙无疑不存在对他这穷光蛋敲诈勒索,自己毕竟是一个饿极了的男人,临时充饥又何妨?但是,当他真想挨近这女人时,他又似乎有些顾虑了,他没有丝毫的迫不及待神态,而是继续用审慎的目光盯着岳洋。

    “是男人就要像男人的样子嘛!”岳洋嗔怪胡白:“心里痒透了,还要装腔作势干嘛!”岳洋说着,自己先动手脱光了衣服。

    胡白看到岳洋那美轮美奂的**,不由得热血沸腾……

    正在此时,胡白的手机响个不停,他接听,霎时,他神情呆滞了。

    岳洋**裸地爬起来,伏在他的身上,娇甜地问:“亲爱的老公,到底发生了什么嘛?”

    “我那房东老板打来电话,说政府征收房子,准备在我那儿扩建文化广场,要我们十天之内,也就是5月1日前搬走。”胡白悻悻地告诉岳洋。

    “喔……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哩,”岳洋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轻描淡写地说:“我说你真是瞎操心,有我做靠山,还考虑这点小事干什么,我不准备给你投资办文化公司吗?看来,你心中还根本没把我当老婆看!”

    “钱的损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已在此处有声誉了,这意味着我丢掉了赖以发展的无形资产!就算是搞公司,能在这基础上发展岂不更好?真不甘心啊,我渴望着自己的事业,并不想依赖任何人过日子呀。可是怎么就这么不顺利呢?”

    “难道不能在附近另起炉灶?这样,老学生不就不会流失了吗?”岳洋建议,接着,在胡白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娇媚地说:“我看,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榆木脑袋!”岳洋赤身**伏在胡白的身上,娇滴滴地说:“听贺礼讲,你现在教学声誉很不错,生意相当红火,老公,我想你手上几万块钱应该是有的,急什么嘛。”

    “我……”

    岳洋马上用脸颊贴着胡白的脸膛,双手在胡白的全身抚摸着,同时娇滴滴地说:“我知道,你作为男人,想要面子,想要什么自己资金搞起来的事业,你先算一下手上还有多少钱。”

    “这……”

    岳洋坐起来,说:“我知道你的脾气,你一定不会要我的钱。其实讲实话,在没有正式结婚前,我也不打算给你很多投资,我怕出现与我前夫一样的经济纠纷。不过,小钱还是不成问题。如果只差一点钱的话,我来补充。”

    “讲实话,我手上只有这两个月的赢利,嗯……”

    “多少嘛。”

    胡白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说实话,他心里总感觉不敢相信这岳洋,因此觉得根本不应该向她透露任何实情,于是回避着具体数字:“嗯,我这小地方,一两个月盈利有几个钱?真不好意思。”

    岳洋往后退到了床的另一头,对胡白嗔怪着:“哟,马上是正式夫妻了,你竟这么不坦诚,你说我怎么想啊。”她见胡白还是不想开口,又接着说:“既然只有一两个月盈利,这对我来说是九牛一毛,我们结婚后,你要是都上交给我,我还不感兴趣呢。算了,这点小钱,你别说出来了,你留着今后自己做零花钱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胡白苦笑了一下说。

    岳洋又说:“我似乎不相信你就这点钱。”

    “我不会讲假话……”

    “我听贺礼讲,你风格挺高尚,有女人送你一百万,你不要。上次,我在你那里,好像听你一个老师讲,你还借给水波儿1万元,这1万元至少是你的嘛。”

    胡白心里一怔:啊,这家伙竟还将这些情况搞清楚了,什么意思?于是,他警觉地问:“谁跟你讲这些呀?”

    岳洋很坦率地说:“上次,我和赵本河、康希他们闲聊,他们都在我面前不停地夸赞你,康希举例子说你很善良,很热心,自己手头很紧张,竟还借给水波儿1万元。”

    “哦,是有这么回事。”胡白觉得再和她隐瞒这事真有些不妥,再者,这事也没必要隐瞒,于是坦然承认。

    “她再有钱也要将它要回来。康希他们跟我讲了她和你的一些事情。对这种女人,根本不要讲情面,她拿了这钱,也许会养鸭子,马上去要回来!”

    胡白随便回答:“我这两天会去要。”

    接着,岳洋对胡白说:“这样吧,这几天你一方面去找新的办学地址,考虑搬家,一方面考虑文化公司事情。同时准备办结婚证,准备黄金周旅游结婚!”岳洋兴奋无比似的,在胡白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在他的身上缠绵着。

    岳洋伸手把床头柔和的小灯打开,关掉了大灯。

    开始时,胡白真的像是被这事击晕了头,随即,他心想:这上帝对我胡白是不是太恩宠了?就这样,将一坨天仙肉砸到了我这穷小子的头上?讲实话,离婚这一两年中,我这精力旺盛的男人,除了和蓝悦珊有过几次性生活外,其余的日子,都只能忍饥挨饿。现在,这到嘴边的肉,好像看不出有什么毒素,再者,不管是否结婚,这天仙肉这么主动送上门,是不吃白不吃,我毕竟是男人啊,毕竟是饿透了的威猛男人啊,何必还要扭捏作态?于是,他迅猛地搂着岳洋,一把将她摔在床上,岳洋顺势地紧紧箍着胡白的腰身,犹如一条美女蛇,用力地缠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