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晕乎乎却又栽进烂泥潭(7)
107、怎么被天仙肉咯了牙?
胡白到民政局时,岳洋和娄迪在等他。她说没有到上班时间,下午要办的事情实在是多,不能在这里耽搁时间,干脆两人先填了表,把字先签了,办证的事先交在民政局上班的朋友去办,说完,便拿出两张表,一张她本人已填好,叫胡白赶快填好另一张并签好字,随即,她从侧门走进了民政局。很快地,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便走过来,先将自己的工作证给胡白看,然后递给岳洋结婚证,片刻就走了。岳洋拿着结婚证,对胡白解释:没时间照结婚照了,上次拿了胡白一张照片,临时拼合了一张。对这一过程,胡白感觉总有点儿说不出的不踏实,心里不免琢磨。可是,此后岳洋和娄迪总是和他说着说那,使得他的思考总被打断。
岳洋说必须抓紧时间买电视机了,她拖着胡白,火急火燎地赶到不远处的家电超市。三人走到电视机专柜时,岳洋问售货员小姐,什么样的电视机是最高档的,那小姐告诉她,刚从日本进口了几套背投家庭影院,价钱是58888元。岳洋听了很高兴,说她就喜欢8这个吉利数字,今天就买这款式的机子。
“老公,你觉得买这机子怎样?”岳洋问胡白。
胡白说:“只要你喜欢就行。”
“老公喜欢我就喜欢。今后在家里我会充分注意尊重老公的。”岳洋甜蜜地说。
岳洋要售货员开出售货单,然后带胡白到收银处。
岳洋将银行卡交给收银员刷卡。
收银员小姐很有礼貌地告诉她,说:“卡上只有四万七千多元。”
岳洋对收银小姐说:“我还以为买最高档电视机两三万元够了,没想到要这么多钱,所以我没有带另外卡出来,支票也没带。”她又转问胡白,显得无可奈何的样子,对胡白说:“老公,看样子我们只得回去拿钱啰。”
旁边的娄迪插话:“岳姐,这么晚了,只怕来不及了。”
“唉,真是越忙越乱,我竟干出这样的事情。怎么办?怎么办?”岳洋显得很焦躁和无奈地说:“要不然,我们只得回去,将婚礼推迟到姑妈下次从澳大利亚回来以后。”
胡白看着她那么着急,又不知道说什么。
“岳姐,我看你姑妈肯定不会同意你将婚礼推迟,她跟我讲过,她怕下次再没有机会看到你的婚礼了。”娄迪又插话。
“老人都是这种心情,好像总担心什么事都是没下回了。”岳洋焦躁地说着,她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试探着对胡白说:“老公……你看,怎么办啊?”
“这……”胡白左右为难。
“本来刚领结婚证……不应该跟你谈钱……我真是没想用你的钱,可是你看这时间紧张,我又……”岳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所以说话显得有些吞吐。
“一家人了嘛,”这时,娄迪却在旁边接过话说:“这么豪华的东西都是岳姐在出钱,我相信胡大哥出点小钱绝不会计较的!何况这是交给商场买现货!还担心什么呀?哦,我还是去看看机子。”
娄迪说完,便去看电视机。
胡白内心确实很矛盾,因为他只有这点钱了,马上要办新的辅导点,这涉及自己的重新创业,甚至涉及自己的生存,怎么好随便把这点救命钱拿出去?然而,两人毕竟已到民政局办手续了,是夫妻了,自己这般小气,这哪里是个男子汉?想到这,胡白把卡拿出,捏在手里,持卡的手搁在柜台上,但心里还有些犹豫。
那收银员小姐已经认为他们是夫妻,见胡白将卡拿出来,以为他是将卡直接递给她自己,于是不假思索,很自然地从胡白手中拿过卡。
胡白心中一怔,心想,卡被拿走,真是不好要回了,这是无可奈何也是无法挽回的事实了,不如装得大度一点,于是极其爽快地对岳洋说:“上面还有一万五千多,这卡不要了,都取完吧,密码是818181。”
“哟,老公发财真心切,密码都是发了发了发了,这样吧,我写个收据给你。”岳洋问收银员要了纸笔后,就写起了借条,边写边说:“我原来与老公经济不清,导致了感情破裂,今后,我们经济手续还是要办好。”
岳洋写好收条后,将它交给了胡白。
正在这时,司机娄迪又马上回到岳洋身边,对岳洋说:“岳姐,我好像感到这机子质量不怎么好。”
“不可能吧,这么高档的东西。”收银员小姐对他们说。
岳洋对胡白说:“老公,你和娄迪去叫售货员换一台新的,再试一下,我来交钱办手续。”
胡白和娄迪返回柜台,叫售货员开新机子调试着,他们感到这新机子很满意。
试完机子后,娄迪对胡白说:“姐夫,岳姐怎么还没来呀?我去看看。你叫售货员尽快包装吧。”说完又去找岳洋了。
可是,过了一阵子,胡白还是不见她俩过来。他便跑到收银台,收银小姐告诉他:“你老婆说,怕机子质量不可靠,先不交钱,便随即将银行卡拿走了。”
啊!原来,岳洋根本没有交款!他连忙在附近扫视了一遍,不见她们的踪影。他连忙拨岳洋的手机,对方竟已经关机!
他们难道……胡白惊诧万分!
108、女人是男人的舵是男人的帆,还是……?
晚上十点多,胡白垂头丧气地回来了。邓庭虎、常著谈、赵本河、康希等人迅速围拢来了,他们一直在等待着胡白,并都已经意识到出事了。胡白坦率地将被骗过程和随即去追查的结果告诉了大家。他说,出事后,迅速朝岳洋的住房赶去,一女孩开门,说与其合租的这个女人,昨天就退房走了人,今天有两个男的来找,都说她骗了钱,而且,最多的一个被骗近十万!接着,他迅速到那装修房,民工们说,那女人和那小伙子不是房东,他们当时以为是别人来学装修式样的,所以没有过多留意。后来到民政局,民政局的人说,什么工作人员和这结婚证都是假的,气得他当场将那假证撕了个粉碎!最后,赶到田贝四路那首饰公司,那里的人说,记得这里来过这样一个美女,但她不是本公司的老总,她在别人的办公室,自己的同伙叫她老总,并不等于她是那公司的老总,她们是在配合演戏……
胡白回来后,反而没有过多的悲伤。他对大家承认:这是鬼迷心窍的后果,真正是基督教里所说的,是中了撒旦魔鬼的诡计而丧失了理智。经过这次打击,他认识到了自己的弱点,认清了些社会问题,更加增长了社会知识。他还自我分析:讲实话,可能是情感上寂寞太久,蓝悦珊、水波儿、林中鸟等人给他的情感挫伤太多,他太渴望从情感的沼泽地爬出来了,太渴望有一个家了。因此,当面前出现一个家的旗帜时,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奔向它,这样,陷入了更深的沼泽泥潭,自然越陷越深。再者,他又有一个想利用别人资金的目的,这可怕的贪欲使得他在沼泽地根本拔不出来。
大家劝胡白将事情想开些。他们说,出这种事情是可以理解的,上当受骗的人,并不是个个属于智力平庸者,有时吃亏,就在于自己贪利而丧失警惕性。当年**的特工人员竟打进了与蒋介石最接近的侍从室,侍从室的头头们无疑个个是聪明人,不也受了骗?最近报纸报道,某省一个副省级高官其儿子犯罪,他为了捞出儿子,结果被骗子骗走200多万元,弄得自己也出事,难道说这副省级高官智商低吗?算了,吃一堑,长一智,还是想办法,重新赚钱,至于老婆问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知道胡白这新起点中心明日必须拆除了,为了支持胡白在深圳重新站起来,大家硬是塞了些钱给胡白。他们背后商量:胡白来深圳这几年,因为没多少启动资金,因为他对深圳不太了解,同时,也因为他可能没将情感关系处理好,也因为他太背运,因而事业一直不顺,日子过得实在是窝囊。凭过去的了解,胡白绝不是一般人才,如果再这样让他在深圳熬下去,不单只是害了他,而且也是社会的损失。为此,他们决心帮助他。邓庭虎表示,他回去后,必定利用自己在市里的影响,一定要说服市领导重新召回他,并重用他!同时,也一定要设法让他成个家,再撮合胡白和水波儿,无疑没什么意义,因此,他回去找蓝悦珊,然后再想法子,争取促成他们结合。就这样,大家离开了胡白。
送走了邓庭虎等人,胡白买了一瓶白酒,神情惆怅地回到办公室,关上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边喝酒,边望着客厅墙角已枯黄凋零的发财树,望着挂在墙上的、自己用毛笔书写的李白的诗句:“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日月!”
胡白喝了几口酒,瘫倒在沙发上,手扶酒瓶,眼泪婆娑,哀伤地哼起了:“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我想有个家……”
“砰!”,“砰!”,“砰!”,敲门声不断。胡白没有理睬。办公室的电话又骤然响起,他依然不搭理。接着手机响了起来,他无可奈何地接听。
“啊!”胡白惊讶地爬起来,擦了擦眼睛,踉踉跄跄地去开门。
“你们……”
面对走了进来的邓庭虎和常著谈,胡白惊疑和尴尬。
“送走,又回来了,你肯定感到意外。”常著谈说。
“我们在路上,谈到你受骗,谈到你的教育中心要关门,谈到你来深圳后处处不顺,谈到你受到一系列的情感打击,感觉你现在一定遇到了极大的精神和经济压力,所以,我们对你很不放心,于是,又回来了。”邓庭虎说。
胡白依然坐到沙发上,低头不语,又喝着酒。
常著谈上前,一把夺过胡白的酒瓶,看了看瓶子,惊讶地说:“啊,你从不喝酒的,竟喝了这么多!”
胡白低着头,呼呼地喘着粗气,不吭声。
“我们知道你的心里很苦啊,胡白,你有苦向我们倾倒吧!”邓庭虎说。
胡白依然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是很有理想的。我记得,你讲过,日本伟大哲学家江北民曾说,大男人要在地球上留下巨大脚印,你忘了?不要伤心,不要丧气,坚定你的脚步走下去!”
忽然,胡白抬起头,满含悲情地说:“是的,我历来是充满理想。在恒州锌品总厂,我的理想是创造出一流的锌品企业,谁知,在实现了梦想的第一步后,梦想就被击碎;在潭城市与蓝悦珊创办锌品总厂,我的梦想是实现冶炼技术的革命,成功地创办出自己的企业,谁知,在实现了梦想的第一步后,梦想又被击碎;在深圳,创办超众和新起点教育中心,也都是实现了梦想的第一步后,梦想最后还是被无情地击碎!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你充满着理想,是令人敬佩的,遇点挫折,也是正常的。”邓庭虎说。
胡白一脸怆然地诉说着:“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很好地走了第一步后,梦想就被击破?为什么理想的风帆,总不能好好地扬起来?为什么命运之舟总不能平稳地行驶?为什么泪泉和血雨总要泼向我胡白啊?为什么?为什么啊?对这,我想不明白!”
“别想那么多了。”常著谈劝说。
“不,听我讲!”胡白充满悲伤而激动的神情,说:“江溪,是希望我有成功的事业,结果,又只知自己干事业的女人;蓝悦珊,是主观上想帮助我成就一番事业,结果,客观上斩断了我事业的女人;林中鸟,是有心帮助我的事业,结果,却最终没有机会,能真正和彻底帮助我干事业的女人;水波儿,是帮助过我的事业,结果,又只顾自己,实实在在毁了我事业的女人;岳洋,是根本不会去想要帮助我的事业,而存心要彻底毁灭我事业的女人。女人啊,女人,到底是男人的舵?是男人的帆?还是拖着男人,使男人走不动的锚?对这,我想不明白!!”
“你……”常著谈欲讲什么,邓庭虎示意他别讲。
胡白继续满含悲情地说:“江溪,是我打算白头偕老爱到底,结果抛弃了我的女人;蓝悦珊,是拼命爱我,而我又无法去爱的女人;林中鸟,是我想爱,而上帝却没有给我爱的机会的女人;水波儿,是我既爱不得,又恨不得,烫手山芋似的女人;岳洋,也是我准备爱到底,结果将我挑在刀尖上,并将我耍了通把戏的女人!我本无心与女人玩弄着情感游戏,可女人们又无情地将我的情感变成了游戏。对这,我想不明白!”
“唉……”常著谈也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胡白从常著谈手上夺过酒瓶,咕咚咕咚又喝了两大口酒,长吁短叹后,微闭双眼,摇摇头,哀情楚楚地说:“有人说,人生有三大境界,这就是:想要不能要,能要不想要,想要的又能要,最佳的人生境界是想要的又能要,为何我总进不了这境地啊?!也有人说,人生最大的悲剧是:没有一场完美的爱情。唉,我为什么想爱的爱不到,不想爱的又摆不开?难道人世间,真正完美的爱情只有书本和戏台上才有?难道,上帝是不公平的,与我心灵契合的女人,只有在老了后才出现?难道,只有躺进棺材后,才有阴魂鬼魄的心灵契合?难道……唉……对于这些,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
胡白说着,拿着酒瓶,愣愣地盯着瓶里喝剩下的半瓶酒。
“胡白,你……”常著谈走上前,抓着他的酒瓶。
胡白推开常著谈,满脸通红,喷着酒气,饱含迷惘的神情,诉说着:“有人说,没有家是人生的又一大悲剧。‘渔灯暗,客梦回,一声声滴人心碎,孤舟五更家万里,是离人几行情泪。’家是游子魂牵梦萦永远的口岸。倦鸟思巢,落叶归根,难道,就没有一个家,能让我的心灵登上岸吗?对于这,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唉,真想不明白!!!”
“胡白,你别想了……”常著谈扶着胡白,劝说着。
“想!要想!”胡白狠狠地说。
“别想这么多了,我这次来,是劝你和蓝悦珊走到一起。你还是……”
“蓝悦珊?蓝悦珊是你的!”
常著谈诚挚地说:“不,我和她的观念、性格等等都差得太远了,再者,她心里永远只有你,我和她不可能有真正的结合,所以,你一定要现实地接受她。”
“是呀,什么理想,什么生存,一切都不要多想了,讲直话,你如果早接受了她,命运没有这么多坎坷。如果现在开始接受她,你的理想,你的命运,你的一切也都会顺畅起来。胡白,你还是听我们的,好吗?”邓庭虎也诚挚地劝说。
突然,胡白激动地挺起胸膛,斩钉截铁地说:“不!不!没必要多想了。总归一句,我吃了太善良的亏!我吃了情感问题的亏!我不应该再在这方面犯错误!我的当务之急是将事业再次树起来,至于女人,至于情感,统统靠边站!靠边站!!”
邓庭虎和常著谈都沉默了。
胡白又扬起头,富有激情地说:“谢谢你们!你们别讲了,我将下决心调整心境,还是那句话,既然成功的电梯已被拆除,那么,我就从成功的楼梯一步步爬上去。”
“我觉得你在深圳再这样干下去,一定会很难,你何时才有成功的机会呀。”常著谈不无忧虑地说。
“我就不信了!上帝关了我的这道门,也总该为我在天上留道缝吧!”胡白站起来,将酒瓶狠狠地朝地上砸去!
突然,一位瘦高个老头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说要给胡白另一个成功的机会!
胡白等人惊讶而疑惑地看着这老头。
109、普度的莲花把他搭载到了哪里?
因为拆迁,新起点教育中心必须关门,在这最后一天,那老头跑来找胡白,提出合作办学,这对胡白来说,无疑是一个再次起死回生的机会。于是,胡白很爽快地和他联合办起了以英语教育为主的远航教育中心。它刚办起不久,常著谈又来深圳找胡白。胡白这阵子心里有些郁闷,于是邀请老常到青青世界去散散心。青青世界是著名的观光农场。园区面朝蛇口港湾,依山而建,山水相拥。这里有热带雨林、侏罗纪公园、蝴蝶公园……,另建有欧陆风情的木屋别墅、中餐厅、钓鱼池等。是一个集天然景观与商业为一体的风情公园。胡白和老常首先走进雾气缭绕、空气清新、有“地球之肺”之称的热带雨林。
“你离开深圳没多久,又特意过来找我。”胡白笑着问:“是不是又来做我和蓝悦珊的工作?”
常著谈没有直接回答,想了一下,说:“我要离开蓝悦珊的公司了。”
“真的要离开蓝悦珊?”
“是的,我们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再者,她这次被骗三百多万……”
“被骗三百多万?!”胡白惊诧万分地问。
“是的,她要我瞒着你,你看,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怎么会瞒你,我还是告诉你。”
“她设法追了吗?报案了吗?”胡白迫不及待地问。
“只怕追不回了,很难追查。”
“唉,她呀,这几年等于白干了。不过,她的心态挺好,不怎么急。她倒是对于与你的关系还在乎些。”常著谈看着胡白,诚挚地说:“我说呀,你还是要好好考虑接受蓝悦珊,她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只有你才能安抚她的心啊!她没有你,好像精神、事业、生活,都似乎要崩溃似的,再这样下去她就完了;再者,她也不是那么有钱了,你再也不会觉得你们地位有多大的悬殊了。”
“唉……”胡白叹息一声后掏出手机,说:“我打电话给她,关心一下这事。”
常著谈马上制止:“别打,她换了手机号码,到外面旅游散心去了,要有一段时间才回来。这是她逃避现实的好办法。”
胡白收起手机,沉默了一下问:“那你准备干什么去?”
“云南一家氧化锌公司请我,我还是干氧化锌冶炼去。”
“唉……蓝悦珊……”胡白真为蓝悦珊失去那么多钱而伤心叹息,可是,这一刻,他真不知为她做什么,只能是心情惆怅而已。
见胡白心神不宁,常著谈于是说:“在这里游玩,真有时间倒流、身在桃花源的感觉啊。”他接着又说:“我知道你为蓝悦珊损失钱而伤感,算了,别多想了。我说,你还是跟我干氧化锌去吧。”
良久,胡白看着常著谈,转移话题,试探着问:“我上次跟你讲过一个事情,你还记得吗?”
“什么事?”
“我希望你和江溪……”
“记得。”
胡白真诚地说:“你都单身这么多年了,既然不能与蓝悦珊结合,能不能……唉,其实,江溪真是个好女人,我真希望她有个好的归宿。”
“这……”谁知,常著谈也把话题引开了,问:“哦,那天来的那老头,说给你成功的机会。现在,你们一起合作得怎样?你应该对人生又燃起了新的希望啊!”
胡白沉思片刻,说:“唉,一言难尽啊!”
“怎么?”
胡白没有回答,他带着老常穿过雨林,登上彩虹桥。这时,面前出现炫丽的万花筒般的一道彩虹,令他们叹为观止。此时,胡白的思绪调转了翅膀,向清静的境界飞去,飞过了山,飞过了海……良久,他才收回这尽情飘荡的翅膀。然后面对同样在沉思的老常,详细而如实地告诉:“老头姓章,叫章家诫,北京人,64岁。给原来的国家最高领导人当过翻译。退休后受聘于深圳一家美国公司任副总经理。就英语水平来讲,他在深圳无疑是一流的。”
“喔,有这样的人合作,很不错呀。”
胡白继续说:“老头跟我讲:钱,对他来说没多大意义了,他现在精力不错,想干点事情,让自己晚年过得充实点。他对办学感兴趣,那段时间,专门跑教育辅导中心,不露身份地与许多人聊了聊,结果,认为只有我适合跟他办学,所以,我们合作办起了这所以英语为主的培训中心。”
“这真是好机会啊。”
“是呀,我当时有绝处逢生之感。我记得,和他谈好合作方案后,我对这好机会的降临,颇感兴奋,因此当即吟诵了几句诗歌。”胡白随即朗诵道:
当大海载不动梦想的时候,
彩虹可以弯曲,
折出一朵普度的莲花,
供你搭载,
……
常著谈很开心地说:“那么,你好好利用章家诫在英语界的影响,以及他的资金,在深圳办一所像样的英语培训中心,扎扎实实干几年,争取把事业做大。这二年多,你坎坎坷坷,我相信,你本来很有办事能力,也有这么久的办学经验,现在又有人投资,有了新转机,应该会有顺畅的平坦大道,老天爷应该不会亏待你了。”
“唉……”胡白抬头凝视着天空中炫丽无比的彩虹,不无忧心地说:“讲实话吧,也许,我和这章家诫原来缺乏了解,也许,我们的年龄和地位悬殊,思想难以沟通……唉,这弯曲的彩虹,折出的普度的莲花,不知会将我搭载到哪里啊。”
“怎么?”常著谈预感到胡白又有新的麻烦,于是关切地问。
“实话告诉你吧,不知怎么回事,我感觉他特别难打交道,很反常!甚至感觉合作不下去!”
“真的吗?慢慢磨合,也许会好起来。”常著谈又说:“怎么这么快就有这感觉?你应该尽快找到问题的症结。”
胡白摇摇头:“这两天我在思索这问题,我也想尽快找到答案。真的,我确实总感觉这中间埋着一颗地雷,随时随刻都可能爆炸。也许,我理想之帆又会扬不起来,而且……”
“唉,你怎么这么不顺畅呢?”常著谈感叹道。
“唉。别说这事了。”胡白对常著谈说:“我们去前面的蝴蝶公园吧。为了让游客一年四季都能看到色彩斑斓的蝴蝶,这公园使用人工控温的方式,把园里的温度调控在最适宜蝴蝶生长的温度,营造蝴蝶天天都能翩翩起舞的景色。那里,正像徐志摩的诗歌所描述的,”胡白尽情地朗诵起来:“蚱蜢匐伏在铁花胸前,铁花羞得不住地摇头,草里忽伸出只藕嫩的手,将孟浪的跳虫拦腰紧捋,金菜花,银菜花,星星澜澜……”
常著谈点头应允:“好,我们去那里。别想这些烦心事了,我们应该让蝴蝶给生活带来色彩斑斓的景象。”
110、风水轮流转,乾坤大挪移?
云层低低地压着大地,一个个巨雷在其中滚过,接着,夏天里的骤雨,如瀑布般猛然直泻下来,顷刻,天地间像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迷蒙蒙,什么也看不清。
刚发完传单的胡白全身**地跑回到远航教育中心,急忙到卫生间洗澡。
这时,水波儿用钥匙打开客厅门。她知道到胡白在洗澡,于是将他放在客厅的衣服裤子都悄悄藏起来。
水波儿走进卫生间,嘻皮笑脸地调侃胡白:“哟,我们的胡大校长,真不害臊啊,竟敢当着女人的面,精心地磨刀擦枪啊。”
胡白本在心事重重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突然意外地发现有女人在自己眼前,于是大吃一惊,一声尖叫,本能地用毛巾遮着下身。
水波儿依然故我地戏言着:“喔,还装什么纯洁啊!好像谁没见过似的。哎,你这骚驴,已经骚气横秋了,再搓也搓不掉了。”
胡白随即连忙动手去关卫生间的门,企图将水波儿挡在门外。
水波儿用双手使劲地顶着门,继续忘情地调戏着胡白:“哎,尤其是那貌若天仙,富甲四方的澳洲大富婆,叫什么呀?哦,记起来了,叫亲爱的岳阳楼妹妹。哎,这富贵婆,留在那上面的富贵基因,只怕味道太浓了,永远搓不掉了吧。其实,何必搓掉呢,这嘛,毕竟是投资1万多元救命钱换来的呀,留着呀,好让她的接班人来欣赏呗。哈哈!”
胡白用毛巾围着下身,生气地拉开门,冲了出来。
可是,放在外间的衣服裤子都不见了!胡白很恼火了,厉声地说:“把衣服拿来!等下老头子进来怎么办?有学生要来上课怎么办?!”
水波儿将房间的窗帘拉严。接着,她笑嘻嘻地说:“放心,放心,你们今天放假,老头子也不会来。这是两人世界,今天,这里由我来主宰!”
“你是怎么进来的?”
“暂时无可奉告。”水波儿挨近胡白,挑逗地说。
胡白回避着:“快还我衣服!”同时心里还是感觉奇怪: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然而,水波儿似乎变得诚恳起来,她认真地说:“衣服嘛,不急,不急。我想和你讲一讲内心话。”
“嗯?”胡白心想:这个鬼家伙,又要捣什么鬼?
水波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语气坦诚地说:“有些事,你……唉,我讲,你也听不进去。”
胡白沉默地听着,看看她今天又摆什么乌龙阵。
“我认为,你对女人,尽做白日梦!”
“嗯?”
“我说你呀,是地地道道的傻瓜蛋!林中鸟耍着你这蠢驴,岳洋骗着你这骚驴,你这超级二百五,不,简直就是二万五,唉,你这超级二万五,总是执迷不悟,结果,吃饭钱都塞到屁股洞里去了,这样,就心甘了。”
胡白对她的话不屑一顾。
水波儿又回到胡白旁边,胡白很敏感地捂紧下身的毛巾。水波儿没在意,却很认真地说着:“这世界,谁适合做你的老婆?你呀,已经蠢得根本不清白了。咳,对于选择配偶方面来讲,我其实比你脑子清醒多了。”
“哼!”胡白对水波儿表示嗤之以鼻。
“唉,你真不理解我。你会说我堕落了吧?其实,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胡白看着水波儿,不说话。
水波儿神情悲怆地讲下去:“那段时间,我精神上多么苦闷,事业上有多少困难,可想而知!所以呀,我免不了对薛峰山和毕韵滔有深深的依赖感啊。”
胡白听到这,低头沉默不语,内心里感慨良多:是啊!一个女人是不容易,可是你也不能乱来呀!简直就是肆无忌惮。
水波儿继续说:“是的,我是疯狂找过不少男人,其实,我是精神上异常苦闷和空虚,想麻醉自己啊。总之,你要理解我,作为一个女人,一个独身的女人,一个独身闯深圳的女人,内心是多么无奈和痛苦啊!”
说着,水波儿伏在椅子靠背上,一副忧郁懒散的样子,沉默着,几滴泪水滴在了地上。
胡白听着,揉搓着手指,怀着复杂的心情,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劝一下水波儿。
“你这骚驴,也别再去想其他女人了,你再有才华和素质,但现在毕竟是穷光蛋。这是在深圳啊,现实点吧!没有钱,再有才华也没用。”水波儿又抬起头,注视着胡白说:“我们好好地在一起过着,两人也好好地做事,待时机成熟了,我们再结婚,好吗?”
说着,她坐到了胡白的身边。
胡白现在的心底,真是对水波儿再也燃不起内心的涟漪,只是发现自己对她的表白越来越反感。所以,他站起来,回避水波儿。
随即,水波儿也站起来,跟在胡白的身后,正经地说:“你离开我,不但再没有女人陪你睡觉,而且没有工作,连饭都没得吃,我可以叫你马上去讨饭,你信不信?”
胡白被水波儿这句威胁的话激起了愤怒,更加反感了:“别太不自量了。我走!”
冲动之下,胡白朝门口走去,右手抓着门锁,准备开门。
水波儿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啊,哈哈,神经病啊,你底下的软皮球,具有非凡的观赏价值,是吗?你想要天下的女人们一睹你那风采,好好地长一长见识,是吗?”
胡白幡然醒悟,一阵心惊,不觉脸红了。然后厉声地说:“把衣服裤子拿来!”
谁知,水波儿从胡白左侧抱住他,嘻皮笑脸地说:“哟,嘻嘻,我老公这征服过不少白骨妖精的玩意,应该是公鸡中的战斗机啊,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怎么不早点也领略一下它的神奇风采啊。”
“松开!”胡白恼火地甩开她。
水波儿突然收起了笑容,沉着脸说:“哼,风水轮流转,乾坤大挪移,现在再也不是在恒州锌品总厂了,少跟我耍威风。告诉你吧,你现在是我的助手,你得乖乖地听我的了!”
“什么?你的助手?”胡白莫名其妙了。
“不知道?好,本老板现在正式通知你:昨晚我与章家诫正式签定协议。”水波儿扬了扬手上的一串钥匙,神气地说:“你听我讲。我的超众分校合到你们远航中心,将联合办学。我为什么能开锁进这房子?现在总算明白了吧?”
水波儿双手抱在胸前,神情得意地说:“你嘛,我们还是会聘请当分部负责人的。好好跟我干吧,我的傻哥哥,我的水珠儿的蠢爸爸,我水波儿老板的笨老公,白天好好跟我合作办学,晚上嘛,我保证给你最惠国待遇,根据你的表现,我会适时予以配合的。你不是一直怕我堕落下去嘛,好吧,今后,我保证专门堕落到你这老麻雀身上。”
胡白马上清醒了:为何这段时间老头子对我如此反感和粗野?为了生存和东山再起,自己一直忍辱负重。没想到,原来是这家伙在使坏!于是,他将双手攥得紧紧的,咬着牙,对水波儿怒目圆瞪地质问着:“我知道了,是你在章家诫面前胡说八道!你为什么要在章家诫面前挑拨我,为什么逼我于绝地?!”
“哈,这……你这就不聪明了。告诉你吧,我已将老头子整得服服贴贴了。但他再有钱,也不可能与我结婚。再者,他老了,已不中用了,舞不了两下就趴下了。讲实话,我只是想利用他。知道吗?这就是深圳的现实!”水波儿毫无愧色,竟还厚颜无耻地说:“讲真的,现在我还是想从你这笨蛋这儿得到婚姻,想从你这骚驴这儿得到性满足。目前,我怕他认为我会与你这傻瓜联手,所以,我竭力表现出我们的不和。他说要把你赶走,但我又设法留着你,你要领情啊!这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你懂吗?笨老公!”
“不用赶,也不用留,我走!我还以为你会在以往的事情中被感化,没想到你变得这样卑鄙!”胡白心中充满着厌恶和怨愤。
“哈,哈,卑鄙?在深圳这地方,像我这样的老女人,没有一点革命手段,能混出一番天地吗?
胡白厉声地命令:“你真是无耻至极!告诉你,我辞职,讨米也不会跟你干,把衣服裤子还给我!”
“好啊,你出去讨几天米也可以,到时还是要来求我的。”
水波儿主动把衣服裤子拿出给胡白。
胡白穿上衣服裤子,一怒走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