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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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崇？你问他干嘛？”李三听到李铮问起高崇，表情有些古怪。
李三的反应让李铮对这个人更有兴趣了：“他怎么了？”
“他进山了。”
“进山？！”
“对，进山做山民了。”
“山民？”李铮对这个名词有些陌生。
李三解析：“那些不愿意交税的贫民，犯了王法的罪民，一般都会逃进山里，以躲避领主的审判，这些人，就是山民。”
还有这种人存在？李铮突然兴奋：“我们附近有山民吗？”
李三对李铮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道：“有啊，东南方的金刚山，里面就有好多山民，据说，那里还有白毛怪，喜欢吃人心。”
李铮对这种传言哼之以鼻，不过为了打听更多的消息，他还是装作害怕了一下，问：“真的吗？你具体说说呗。”
半个小时后，李铮从李三口里挖掘到了金刚山的所有信息，总结提炼后大致可以做出以下判断：金刚山离铁村有四五十里，它的面积很大，初步估计有上百里长宽，金刚山山势险峻，植被茂盛，外人进入不易，金刚山里面生活着数以千计的山民，他们靠狩猎种植为生，日子过的很苦。
李三的描述，让李铮想起了在市集上见过的陈野和赫连，他问：“陈家沟你知道吗？”
“这我当然知道，陈家沟就在金刚山脚下，咦，你怎么知道陈家沟？你问这些干嘛？”
“没干嘛，我想过去一趟。”
虽然李三竭力反对，但李铮还是坚持要去陈家沟。他花了两天时间，用库存的钢片打制了两把短刀，然后带着干粮和几枚银币就出发了。
出了铁村，沿途的风景开始变化，密集的村庄不见了，入眼处都是大片大片收割后的麦田，灰黑色的泥土地裸露着，田地里几乎看不到忙碌的农民，他们大都推着板车，前往黑铁堡缴纳赋税。
“今年的收成怎么样？”
“交完税后够不够吃？”
“家里几口人？”
“家里多少亩地？”
“地是自己的还是租的领主的？”
一路上，李铮以上的问题问了十几拨人，得到的答案大都是不怎么好，不够吃，四到五口人，八十到一百亩地，地是租的。
走了大概有四个小时，李铮的视线里出现一座大山，又继续走了一个多小时，李铮来到山脚下的一座小村庄。
李铮问村口的一个老人：“这里是陈家沟吗？”
老人摇头：“不是，陈家沟还在里面。”
循着老人指的方向，李铮又走了大半个小时，期间翻过了好几座山包，来到一片不大的山谷。山谷一侧的山坡上有二三十座用黄土、碎石、木头、茅草搭建起来的房屋。李铮在谷口遇到一个小童，一问，正是陈家沟。
李铮大喜，忙问：“你知道陈野吗？”
小童笑嘻嘻：“知道啊，你找他吗？”
李铮点头：“请问他住在哪？”
“他上山去了，家里没人，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来。”
李铮闻言大为失望：“他什么时候上的山？一般多久回来。”
“早上刚走的，时间不好说，有的时候两三天就回来了，有的时候半个月才回来。”
李铮一脸郁闷，他想了想，见不到陈野，也不能白来啊，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块面包道：“我是陈野的朋友，既然他没在家，那我就下次再来，这块面包给你。”
小童看到李铮手里的面包，咽了口口水，却摇头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拿你的东西。”
李铮有些惊讶：“你也知道无功不受禄？”
小童哼的一声：“我可是读过书的。”
李铮更惊讶了：“你们村有读书人？”
小童脸上立马露出警惕之色，扭头道：“我不告诉你。”
李铮连忙道：“那我不问，麻烦你带我去陈野的家，这块面包就当是你带路的酬劳。”
小童一听，立马接过李铮手里的面包：“那你跟我来。”
陈野的房子就在村子的中间，不管是大小还是用料都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好房子。
看来这个陈野混的还不错！李铮更加坚定了要联系到他的决心，他对小童道：“你要是等陈野回来，麻烦你告诉他，有个叫李铮的朋友来找过他，我半个月之后还会再来。”
小童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点头：“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李铮回到家之后，并没有闲着。他一边和李三去黑铁堡大量采购铁矿石，继续提升改进灌钢法的流程工艺，一边在自家院子角落里围了一块五尺见方的地，上面用茅草搭了顶，然后把地锄松，再浇上茅坑里舀来的尿粪。
起初李三和章婕都不明白他又搭棚子又挖土是想干什么，直到他浇上了尿粪之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道：“现在已经深秋了，你这个时候种地有没有搞错？”
李铮神秘一笑：“我这可不是种菜，你们慢慢等着就是。”
不过以上只能算是离奇，下面李铮的动作就有些匪夷所思了。上诉的东西弄好后，李铮竟然又带着郭栋、李钢去刮茅坑里的陈年粪土。这个任务郭栋倒没说什么，毕竟现在他是帮李铮打工，但李钢显然不乐意了。
“太臭了。”这是李钢的原话。不过李铮知道，实际上是他嫌弃刮茅坑太丢人了。好在李铮要的粪土不多，毕竟现在只是实验性质，所以刮了几个茅坑之后，这项任务便告完成。
刮来的粪土，李铮全部撒在他开垦的土地里，然后又铺上草木灰，再浇上水。
“这是干嘛？”李三和章婕是彻底看不懂了。
接下来的日子，李铮三天两头就会给土里浇一遍水和尿液，不过随着天气的变冷，浇水的频率也变得越来越低。
当地面还没开始起霜的时候，李铮的那块地里，倒先开始冒出了白白的“霜”。
看到这些白色的小颗粒，李铮又是高兴又是失望：“量太少了，看来气温太低确实不利于硝化菌的生长，以后要想养殖硝化菌得在夏天进行才是。”
李铮的硝田出硝后的第二天，他再次来到陈家沟，这次他终于见到了陈野。
李铮半开玩笑：“想见你一次不容易。”
陈野半认真：“我在家等了你七天。”
李铮拔出腰间的短刀：“初次登门，送给陈兄的一点小礼物。”
“好刀！”陈野的眼睛一看到李铮递上来的短刀，立马就被迷住了，他仔细打量把玩了一会，却把刀倒递给李铮：“无功不受禄，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敢收！”
李铮笑：“看来你和上次那小童是一个老师教的。”
没想到陈野点头：“你说的对，我们都是高崇教的。”
李铮的眼睛，立马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