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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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铮的表情，陈野道：“看来你也知道高崇。”
李铮点头：“他算是我的学长。”
陈野笑：“那你是我师叔了。”
李铮：“我们各交各的。”李铮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转移道：“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有事情想找你帮忙。”
陈野并不意外：“什么事情值得你用这样的好刀来找我？”
李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陈兄对金刚山里的情况熟悉吗？”
陈野：“如果你问我金刚山哪里猎物多，我知道。其他的，我不清楚。”
李铮：“陈兄误会了，我不是过来向你打探山内的消息，而是想找你合作做生意。”
陈野这下有些意外了：“做生意？跟我合作？”
“对。”李铮从身上再次掏出一把短刀来，递给陈野道：“这样质地的刀具我还有很多，不管是长的，还是短的，只要有人要，我就能做。”
陈野这回有些吃惊了：“你要私卖铁器？”
李铮摇头：“我把铁器送给陈兄，陈兄送给你山上的朋友，你的朋友再送你山货，你把山货送给我，这中间并没有产生交易，算不得贩卖铁器。”
陈野算是明白李铮的目的了，他对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少年的胆量感到震惊：“这种事情，你也敢做？”
李铮看着陈野笑：“陈兄的胆量肯定比我大！”
陈野沉默了一会，然后盯着李铮道：“具体怎么合作？”
李铮言简意赅：“所有山货你可以留两成。”
陈野却摇头：“我承担的风险最大，二八不行，得三七。”
李铮也不争：“三七就三七。”
李铮的爽快让陈野有些疑惑：“你今年到底多大？”
李铮还是那句老话：“做事情又不看年龄。”
陈野：“你怎么知道我能帮你卖铁器？”
李铮没有故作什么高深，而是直白的道：“因为这是百赚不赔的买卖，只要有胆。陈兄是豪杰，这种好事你自然不会拒绝。”
陈野不置可否，他把玩着短刀，道：“如果你想要卖铁器给山民，这种短刀并不合适。”
李铮一脸谦逊的请教：“我没进过山，对山上的情况并不了解，请陈兄教我。”
陈野道：“教你谈不上，我们现在既然要合作，帮你就是帮我自己。你这种刀，适合杀人，却不方便剥皮切肉。山民缺煮饭炖肉的铁锅，缺砍树劈柴的铁斧，缺切菜切肉的菜刀，开垦种地的锄头，就不缺杀人的武器。所以你想卖铁器给山民，最好不要卖这种刀，而是多备铁锅，铁斧，菜刀，锄头，这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东西。”
李铮点头：“这些都好办，我马上就能供货。第一次合作，陈兄认为备多少货合适？”
陈野毫不迟疑：“多多益善。”
事情谈妥，李铮没有在这里留宿的打算，便准备告辞回家。陈野也没强行挽留，不过临行前，他给了李铮一卷皮子道：“天凉了，这件皮子兄弟拿回去御寒。”
这是要礼尚往来么？李铮也没推辞，直接接了过去。皮子一入手，李铮便觉得手心一暖，他细细抚摸这卷不知名的淡黄色皮毛，问陈野：“这是什么野兽的皮？”
陈野：“黄毛狐，这东西生性狡诈，捕捉不易，但是它的皮子是好东西。”
李铮记忆里，黑铁堡的冬天还是很冷的，有了这件皮子，接下来的冬天就能好过很多。于是他道：“用铁器换皮子，陈兄觉得是否可行？”
“当然可行，山民手里可以用来交易的山货不多，皮子算是他们最拿得出手的东西。”
得到陈野的肯定答复，李铮心里算是松了口气。皮子是贵重物品，山民有这种东西在，他的生意就不会亏本。虽然赚钱不是李铮的主要目的，但是谁也不会嫌弃钱多。
晚上李铮回到家，把皮子给到章婕。章婕吃惊：“这你哪来的？”
“朋友送的。”李铮没想细说，但是李三联想李铮前后两次前往陈家沟，他生气的道：“你到底去那里做什么？”
“赚钱。”
李三气的要死：“你现在长能耐了是吧，敢跟我这样说话。”
事实确实是李铮长能耐了，李三再生气，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动手打他，只能给他脸色看。所以说一个人的地位和能力挂钩，是基本不会错的。
第二天，李铮跟李三建议，采购500斤铁矿石和500斤木炭，然后过几天再去卖一块钢片。
李三虽然还在生李铮的气，但是对他的建议还是不得不重视。
“是不是买的太多？”
“如果不买多点，别人就会以为我们赚了很多钱，然后我们家的麻烦就来了。”
李三能理解李铮的逻辑，但是他忧心这么多的铁矿和木炭堆在家里如何处理。李铮却一脸轻松的道：“交给我，我有办法。”
李铮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把铁矿和木炭全部变成铁器，卖给山民。当然，这个办法他现在还不好跟李三直说，只能悄悄的干。
第二天，李铮和李三去市集采购矿石和木炭。矿石和木炭买回来之后，李铮便开始炼铁。采用炒炼的方式，李铮每天大概能出熟铁十几斤，这个效率是李三以前的三倍，但是李铮还是觉得慢了。
“炉子太小了，我们得再建一个大的。”李铮虽然很想一步到位建个高炉来炼铁，但是在没有自己的根据地之前，这只能是个想法。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的反射炉虽然容积大了近十倍，但是搭建的更快。这次的反射炉李铮做了细微的改进，主要是在炒炼室后面增加了出渣口，在前面增加了出铁口，这样做的好处自然是冶炼效率更高了。
三天后，反射炉完成干燥。第一炉铁，李铮投了五十斤铁矿石。铁矿石融化后，李铮和李三、郭栋穿着生牛皮制成的防火服，手持长铁棍，轮流搅拌炒炼室内的铁水。当铁水变得粘稠，李铮打开出铁口，让铁水流入早就准备好的沙模内。五十斤铁矿，最终流出来的熟铁水有近二十斤，灌满了20个菜刀沙模和15个铁斧沙模。
敲掉沙模，看到里面已经成型的菜刀和铁斧，李三又再次长叹起来：“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简单的制器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