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缘何心伤

第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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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秘书狐疑地看着容纪泽,等着他的下文。

    容纪泽也在盯着他的眼睛,很仔细地捕捉着他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

    “检查结果出来,显示的是药物使用不当。有人故意把两种治疗心脏病的药混在一起让父亲服下,而这种药在一起会产生化学反应,加重心脏的负荷,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意外。医生我都调查过,这些药物反应是最基本的医疗常识,他们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唯一的可能就是蓄意。”

    “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容纪泽摇摇头:“不管是谁,也不会傻到自己来承认的。何况这个调查面也实在太广,十几个医护人员,加上家里十几个工作人员,恐怕不好找出凶手。”

    容纪泽一边说着,一边瞥了郑秘书一眼。

    郑秘书叹了口气说:“这么说来,是挺棘手的。”

    “不过这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宅子里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但真正接触过药物的人并不多。我们只要找到药瓶,然后拿出去比对药瓶上的指纹,那就极大地缩小了调查范围,毕竟接触到药瓶的人并不多。”

    郑秘书深思了一会,点点头说:“也是个办法。那药瓶现在找到了吗?”

    容纪泽摇摇头:“所以我才请你过来。你跟父亲时间这么长,应该很熟悉他的习惯,你帮我想想,这类东西一般会放在哪里。[”

    “这个一般都放在他左手边抽屉里,方便随手拿。”

    “找过的,没有。”

    “那这个瓶子会在哪里呢?”郑秘书皱了皱眉

    “郑叔叔,你再帮我想想,还有可能在哪里。”正说着,容纪泽的电话响了,他接起脸色就变了,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站起身来对郑秘书说:“我有点急事要处理一下,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切记,要保密。”

    容纪泽匆匆出门,郑秘书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变了脸色。

    容晓诺站在父亲的宅子里,只觉得百感交集。

    北方这个城市,她在这儿度过长达十年的童年时期,只是这儿,她还是第一次踏入。

    广亮大门、雕砌考究的影壁、十字形砖甬路铺向各间房,十字形雨路的中心位置,放了一只大大鱼缸,还有些小金鱼在畅快地游着。

    院子里除了路外,其它的地面多是土地,而不是水泥,在这雨后的季节泥土的芬芳清晰可闻。对她这个久居在城市钢筋混凝土中的人来说,甚是清新。

    按父亲这间宅子的考究程度,这应该是种有草的,可惜北方的初春,小草还没发芽,只能看到光秃秃的土地。正厢房前种了两株石榴,虽然这个季节树林已经凋谢,可她依然能认得出来。院子似乎还种了很多花,还残留着一丛一丛的枯枝,可以想像夏天时这里是怎样一派美丽的景象。台阶边还整整齐齐地摆着一盆盆的盆栽,造型各异。

    她在院子里看了会,走上台阶,看那间间相连的厢房,她一间间地走着,这儿摸摸,那儿摸摸,想像着父亲曾在这儿伫足后,想像着父亲曾在那休息过,想着眼泪就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暮色渐渐来临,屋里的陈设也渐渐昏暗得让人看不清。

    她没有开灯,仍有些怔忡地站在屋里,直到家里阿姨叫她去吃饭,她才缓缓地走到花厅。

    花厅里有着大大的博古架,摆着一些青花瓷器。

    容晓诺对古玩无甚研究,但也看得出都是些精致的玩意。

    花厅里的桌椅似乎是紫檀木的,雕细刻着缠枝繁花。

    菜已经上了,容纪泽已经坐在桌边等着她。

    她缓缓落坐。

    看到桌上是水晶肴肉、清炖蟹粉狮子头,草菇蒸鸡,还有一盘居然是烤鸭,还摆了一些面点小吃,容晓诺认得是核桃酪和春卷。

    这些都是容晓诺幼年时吃过的家常菜,倒也不感新鲜。

    她看了只是在想,父亲平素也爱吃这些吗。

    一个年轻人端着一个托盘上来,放下两个汤盅。

    容纪泽和气地和他打着招呼:“小谭师傅,辛苦了。”年轻人腼腆地笑笑,放下汤盅说:“那对不住,我先回去了。”

    容纪泽点点头说:“有劳了。”

    待年轻人出得门去,容纪泽对容晓诺说:“尝尝这谭家的清汤燕窝吧,特意请谭家师傅过来做的,父亲生前最爱这个。”

    容晓诺打开汤盅,看到燕窝炖得略带米黄色,燕窝上还撒了几根极细的火腿丝,她尝了一口,燕窝软滑不碎,鲜香无比,的确和她平常吃的味道很是不同。

    她又尝了尝其它几道菜,很熟悉却又说不出的一种风味。

    在南方那个城市,她经常寻觅美食,有时也藉着点怀旧的心情去吃北京菜,但仅仅是这几道普通菜,味道差别就很大。

    虽然看起来普通,的的确确做得很正宗。

    “这也是谭家师傅做的吗?”容晓诺有些好奇地问。

    容纪泽点点头。

    难怪。谭家私房菜在北京很有名气,即是在那个南方城市,饕餮食客们也有所耳闻。

    “父亲特别中意谭家菜,记得我小时候,父亲有空总会带着我去吃饭。”容纪泽说着说着居然有些出神,似乎是回到了童年,牵着父亲的手兴高采烈地去吃饭。

    容晓诺也听得很出神,她似乎能看到那样的画面,不觉莞尔。

    她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太多可供回忆的画面。

    以前的容纪泽也不会向她提起父亲,因此,这样的回忆对她而言甚是宝贵。

    她甚至期待他能多讲一点过去的事。

    而容纪泽似乎是知道她心思似的,缓缓又似漫不经心地聊着他的童年,聊着他在父亲身边的童年。“缘何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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