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驯娇记(重生)

娇莺撩人思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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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谨慎地记下了苏慕渊叮嘱的那些个事, 随即挥手招来下人, 命他们一一去办理, 自不提。

    一众人吃过早饭之后,掌柜的引着各位走在廊下, 原来这金银铺子后头, 就是一处住宅院落, 平日里掌柜的和下人们就歇在这里。

    掌柜的待要给一行人安排房间歇息时, 见苏慕渊将一名娇小的女子护在怀里, 用貉毛大氅遮的严严实实的, 那副占有欲十足的模样儿, 别提多宝贝了, 又见一旁的小娘子虽也遮着脸,但那举手投足间,瞧着也是娇憨可人的。

    两名女子虽不见其面,但那气质看着就不似普通人家,然而却穿的如同村妇一般,实在不大雅观。

    是以掌柜的又问:“主子,浴桶已经送到房里去了, 夫人瞧着十分疲惫,还需要小人给夫人及姑娘备些新物什及衣裳吗?”

    折腾了一早上,本来已经恹恹欲睡的阮兰芷, 在听到浴桶、物什、衣裳的时候, 马上强打起精神来, 她转头冲掌柜的说道:“要的……我要兰泽”香。

    阮兰芷美了两辈子, 平日里也多喜欢制些香膏子做保养,可见是个爱美之人。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如今阮兰芷被郎君护在怀里,偏偏还穿着一件又丑又笨重的乡里碎花棉袄,这么掉价的事情,她怎么能忍呢?若是接下来赶路途中,还要穿成这么丑的样儿,那还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然而阮兰芷一个香字还没说出口,苏慕渊蓦地出手,一只大掌扣在了她的后脑勺上,阮兰芷只觉眼前一黑,竟然又被苏慕渊按在胸口上,她气得捶了自家郎君一下,娇嗔道:“哎呀,你发什么浑?做什么不让我说完!”

    苏慕渊黑着一张脸,将大掌伸入大氅下面,惩罚性地捏了捏阮兰芷的蜜桃儿,又道:“说话就说话,做什么乱扭乱动?”

    阮兰芷闻言,简直气到无语,她这郎君,醋性儿也太大了,难道同人说话的时候,看都不看人家一眼吗?那可太没礼貌了!

    另一边,掌柜的则在心中感慨:这人世间竟有此等绝色,难怪主子宝贝得紧,轻易不肯叫人瞧见一分一毫。

    其实先前阮兰芷只是露了小张脸罢了,掌柜的已经看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若是真的叫他一睹真颜,只怕这条小命就要搭在这里了。

    在赵家做事的,哪有蠢人呢?

    旁的不说,谁人不知苏慕渊是个不近女色的,二十二三的年纪,别说一房妾室都没有,都没见他同女子多说过一句话。

    而苏慕渊前几个月娶妻的事儿,也是轰动一时的大事儿,遍布各地的赵家人自然也都有所耳闻。

    能叫主子这般看重的,除了他的爱妻本尊,也不作他想,其实在苏慕渊未娶亲之前,众人都认为他冷心绝情,绝不会善待妻室。谁知今日一见,方才知道,原来自家主子竟然是如此深情之人,

    而且…主子的妻子年纪竟然这般小,瞧着恐怕才十四、五的年纪……

    掌柜的赶忙别过身子,背对着苏慕渊夫妻俩又道:“不妨事,夫人还有何吩咐,尽管道来,小的一一照办。”

    出门在外的,可不比在家里那般讲究,阮兰芷毕竟也在乡下待了两个来月,自然不像从前那样娇气,可既然见着郎君了,在心上人面前若是都不好好儿捯饬一番,阮兰芷显然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只不过这庄城又不是京城,很多香料只怕也难寻得,是以阮兰芷只是随口说了诸如蕙草、泽兰、丁香,这样稀松平常的香料,又让掌柜的去外头买一些蜜油、茉莉、玉桂、翠蔓(玫瑰)花的干花瓣等等用以洒在热水中的香花,以及玉容散、桃花粉、蔷薇粉这些用来润肌娇面的香粉、脂膏。

    大冬天的,肌肤最是容易皲裂,将润肌的香粉、面脂手膏等物装在小香奁里,在路上也方便携带。

    阮兰芷杂七杂八地说了好些香料、香粉,苏慕渊早就习以为常,他甚至还觉得小娇妻已经省略许多了,而一旁的其他赵家子弟则是大开眼界,他们不约而同地咂舌暗道:这样娇的美人儿,还真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养得起的,饶是逃难赶路的时刻,也不忘记这些个烦琐事儿,恐怕只有主子这样天神一般的人物才宠得起吧……

    等一切都准备完毕,掌柜的特地差了两名丫头过来伺候阮兰芷沐浴,又送了几盆炭火进来,屋子里正是一片春意暖融,这厢阮兰芷正在屏风后头宽衣,苏慕渊突然走进房里,两个箭步绕到屏风后头。

    这时,阮兰芷浑身上下已经脱得只剩一件兜儿,正背对着他站在浴桶前。

    苏慕渊挥退了两个丫头,喘着粗气儿眯着褐眸由下往上地打量着娇妻。

    只见一双莹白如玉的修长腿儿、盈盈一握的柳条腰儿,再往上看,光滑无暇美背,纤长优雅脖颈,乌发巧绾斜髻,真是好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

    苏慕渊再按捺不得,三两下剥去身上单衣武服,跨前一步把娇妻捉在手里,一把掀了兜儿就将阮兰芷往浴桶里一抛。

    阮兰芷吓了一跳,正在水里扑腾着要爬起来,谁知那莽汉子又覆了上来。

    “苏慕渊!你又发什么浑!我洗个囫囵澡你都要凑上来!刚刚伺候我的那两个丫头呢?你出去!叫她两个进来伺候我!”阮兰芷被苏慕渊紧紧地收在怀里,整个人都动弹不得,真是气得浑身直抖。

    “阿芷,我的娇娇人儿,你难道忘记先前在马上为夫说的话了?等进了城,我肯定要好好儿伺候你一番,不管是做什么,都不假他人之手……”苏慕渊越说越得寸进尺,一双大掌早就不老实地摸了上去。

    自不必说,阮兰芷这个澡洗得十分艰难,简直是处处受制于人。

    回到床上之后,又是好一番云翻雨覆,鬓发散乱,娇喘吁吁,畅意疾行,身儿乱颤,恣意颠莺倒凤,硬生生捣落纱帐一片。

    苏慕渊就好似有无穷的精力一般,箍着阮兰芷玩尽了百般花样。

    真个儿是:云冀轻笼时样挽,金莲細映泉边痕。

    在失去意识之前,阮兰芷甚至还在气呼呼地想着,苏慕渊这恶狼都一天一夜都没睡了,怎么还有力气折腾她呢?真是好没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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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人歇息了两个时辰之后,大约到了午时三刻的时候,大家聚在侧门处,各自装了些路上备用的物件儿,这就打算出发了。

    因着得到了休息,现在大家伙儿都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

    最最倒霉的要数阮兰芷,先前被苏慕渊这厮锁在床上行了几遭事儿,到了这个时候还累得睁不开眼儿,是以苏慕渊干脆将她卷在锦衾里头,抱进马车。

    整肃完毕,一行人开始往出城的方向行去。

    却说这郑柔虽然是个傻的,却也被尉迟曜哄骗着做过不少□□,马车里,她见阮兰芷面含桃粉,容色娇妍,却是一副“越睡越累”的样儿,显然是被苏慕渊从头到脚吃过一遍了。

    当时,曜哥哥也喜欢这样吃她,曜哥哥还特地告诉她,只有真心喜欢的人,才会这样“吃人”。于是郑柔体贴地替阮兰芷掖了掖被角,让她睡得安稳些,自己则是靠在车壁上,盯着脚边的炭盆愣愣出神。

    郑柔有些想念她的曜哥哥了……

    出了城之后,盘山道越来越崎岖,过不一会儿,郑柔就在那颠簸之中,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

    傍晚时分,庄城。

    彼时,周庭谨带着人马正打算进城。

    却说这周庭谨也不是个傻的,他见伏虎迟迟未归,即刻便明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劫走莺莺的人必定还有帮手。

    相处多年,周庭谨深知伏虎的性格,只要是指派他去干的事儿,势必都会在短时间内好好儿完成,然而伏虎这样久都不见踪影,想必已是遭遇不测。

    而能够让伏虎吃瘪的,除了苏慕渊本人,不做他想。

    这伏虎已经是当世难得的顶尖高手了,周庭谨倒是没想到,那苏慕渊的武功修为还要在伏虎之上……

    是以周庭谨也不敢掉以轻心,他召集了所有能召集的人马,马上就往晋江的方向赶。

    这当口,周庭谨也顾不上搜寻伏虎的行踪了,出发之前,他赶忙写了一封关于苏慕渊正在京州境内一事的书信,并派一名侍卫回京上报给周士清。

    虽然周庭谨的确不愿意再淌这些浑水,可他好不容易能和阮兰芷有一个结果,眼看着就差那最后一步了,半路却杀出一个苏慕渊来搅事!这叫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虽然告密这事儿做的有些不地道,可周庭谨很清楚,苏慕渊此人不除,他这辈子永远也别想得到阮兰芷……

    而自己在没有能力铲除苏慕渊的情况下,自然要借助他人的力量。

    话分两头说,就在周庭谨紧追不舍的时候,苏慕渊一行已经放弃平坦好走的官道,反而是往崎岖不平的山坳里走。

    山里入了夜,风沙渐渐大了起来,那狂风卷起不少冰渣与碎石,在山涧里发出了非常凄厉的呼啸声,叫人听了难免心悸。

    亏得众人骑的马儿都是突厥良驹,最是能耐受这种恶劣天气,这些战马,在白雪皑皑的深山险崖里也不逞多让。

    车马在蜿蜒的山谷里继续前行着,一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苏慕渊方才下令休息。

    苏慕渊袭用了在军中的那套做法,在风雪夜里上半夜休息,等下半夜风雪停了,方才继续上路。

    先前说过,赵家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在野外生活也很有一套。

    他们寻得一处背风的地方之后,就生起篝火来,另外两个人则是从马侧的行囊里取出毛毡以及大块篷布,在树上寻了几根长短坚硬适中的树枝,削去头尾,便开始撘建起简易的帐篷来。

    这些野外露宿的用品,都是庄城里的赵家暗哨为他们准备的。

    苏慕渊将睡了一路的阮兰芷抱下马车,然后将她放在篝火旁的毛毡上,自己则是取了一块已经冻成硬块的熟肉,用削尖的树枝穿上,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苏慕渊一边烤着,一边将阮兰芷揽入怀里,笑道:“阿芷起来了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胃,你一整天都没进多少吃食,光顾着睡觉去了。”

    阮兰芷不听这个还好,一听苏慕渊说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光顾着睡觉?我怎么会光顾着睡觉!若不是你对我,对我……”阮兰芷毕竟是个面皮儿薄的,床笫之间的事儿她哪里说得出口。

    苏慕渊见怀里的小娇妻窘迫得小脸儿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粉光,忍不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逗着她道:“我对你什么?嗯?”

    “我作甚要说这些个话?”阮兰芷打开了苏慕渊的大掌,气哼哼地别开了头。

    “我的娇娇,快说出来,我对你如何?”餍足之后的苏慕渊特别好说话,他凑近了阮兰芷,不依不挠地又说道。

    在军中,几个大老爷们儿凑到一块谈论女人的时候,那是什么下流污耳朵的事儿都说的出口,就阮兰芷这点子小道行,那真是连个十一、二岁的童子兵都不如。

    阮兰芷憋了半天,愣是没好意思说出口,临了,只好狠狠地捶了一下苏慕渊的肩膀,谁知这厮眼疾手快,趁着阮兰芷动手的时候,他逮住机会一把将那白皙的柔荑捉在手里,凑到嘴边细细密密地吻了一会儿方才道:

    “咱两个早就已经是夫妻,这都几个月没见面了,为夫的哪能没有一点儿冲动呢?阿芷可莫要为这种事儿生气了,若是我不这样对你,那才真个儿是出大问题了。”其实苏慕渊这句话的潜台词,说的是现今世上的男人们都会犯的通病。

    若是男人对家中妻子不感兴趣了,那只有一种可能,他变心了,有了新欢。

    苏慕渊说着说着,又俯身凑过去咬了咬阮兰芷的耳垂,低喃道:“照我说,要怪只怪阿芷实在是太诱人了,为夫一见到娇娇,压根就忍不住,满脑子想的都是同你共赴巫山、风流快活……”

    “你这个流、氓,我不听你说了!”阮兰芷见苏慕渊说的直白又露骨,小脸儿羞得满脸通红,她想走开,离这色、魔远远儿的,偏偏自己的腰儿被他搂着,手儿也被他包在大掌里,压根就挣脱不得。

    “噯,男人都是这样的,总想着干些流、氓的事儿,若是哪个男人不想这些事儿,那根本都算不得男人!”苏慕渊还想给阮兰芷强行洗脑。

    苏慕渊就爱自家小娇妻那娇俏羞涩的模样儿,可关于床笫之间的事儿,他倒是希望她能够更放开一些。

    虽然苏慕渊也喜欢阮兰芷端庄贞静的一面,可在享闺房之乐的时候,苏慕渊更加希望她妖娇妩媚,热情如火。

    是以苏慕渊只要逮住机会,就要同阮兰芷说些脸红心跳的羞人话,好改变她的观念,让她胆子放大一些。毕竟夫妻之间,哪还有这样多忌讳的?

    等熟肉烤好了,苏慕渊从腰间取出一把吹毛可断的锋利小刀,将这些熟肉片成薄薄的一片,然后递到阮兰芷的面前,眼神温柔地说道:“吃吧,看看味道如何?”

    阮兰芷秀秀气气地小小咬了一口,那熟肉烤的焦香,十分可吃。苏慕渊见小娇妻吃得香,又取了一块冻得硬邦邦的烧饼出来烤。

    苏慕渊烤肉的手艺,阮兰芷在曾经的温泉庄子就见识过的,当时这坏蛋还骗着自己,说不会偷看自己洗澡,结果她才刚刚下水没多久,转身就见他跳进了身子里,占尽了她的便宜。

    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呢!

    显然的,苏慕渊同样地也想起了当年的事儿,他凑近了小娇妻的耳畔低低说道:“等战事平定了,咱们回了京城,我再带你去那竹林庄子……到了那里,我们……”

    男子的声音越来越低,渐至不闻,篝火旁,两人相依相偎的情形令人动容,几个赵家子弟在隔的稍远的地方另起了一堆篝火,围坐在一起。

    这帮子人非常识时务,谁敢跟主子坐在一堆啊?又不是嫌命太长。

    当然,凡事也有例外,心智不全的郑柔就不想跟这帮子年轻的糙汉坐在一块儿,她要去找阿芷。

    “阿芷……你给我烤个蒸饼好不好?”就在苏慕渊想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偷香窃玉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

    本来两个人的唇儿都要贴在一起了,听到郑柔的呼唤之后,阮兰芷迅速地推了苏慕渊一把,迅速地向后弹开。

    苏慕渊气得铁青着一张脸站起身来,他恶狠狠地瞪着尉迟曜的小表妹,此时此刻,他真是恨不得把这个大麻烦打包扔到南边去,叫尉迟曜好好儿管教一番,别老是来打扰人家夫妻两个增进感情!

    “阿柔,我不太会烤,要不,你吃我手里这个肉夹烤饼吧!”阮兰芷一脸为难地看着郑柔手里的那个白嫩嫩的大蒸饼,怎么办……她也不会烤,她手里的那个包着薄肉片的烤饼,还是苏慕渊弄好塞到她手里的。

    就在阮兰芷把手里的肉夹烤饼递给郑柔的时候,苏慕渊蓦地握住了她的柔荑,然后说道:“吃你自己的!那可是我烤给你吃的!”

    苏慕渊说罢,又转头恨恨地盯着郑柔,咬牙切齿地道:“坐下!我给你烤饼吃。”

    郑柔是个人傻胆大的,也不懂得看人脸色,这厢苏慕渊气的头上都要冒青烟了,她竟然也大喇喇地将蒸饼递了过去,然后乖乖巧巧地挨着阮兰芷坐下,等着吃烤蒸饼。

    “……”苏慕渊就算有天大的怒气,也不会对着一个傻丫头发泄出来,是以当他接过蒸饼之后,坐到阮兰芷的另一边,然后老老实实地烤起饼来。

    阮兰芷见自家郎君吃了个闷亏,有火也发不出来,只觉好笑极了,想不到行事狠戾、位高权重的天策大将军,也有这样的时候。

    吃过晚饭之后,几人便各自找地方歇息,男人们就睡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阮兰芷和郑柔,则是睡在铺着厚厚的棉被的马车里,脚边还放着两个炭盆。

    两个靠在一处,就在阮兰芷昏昏沉沉地正欲睡去的时候,黑暗里又响起了郑柔的声音:“阿芷,我想回家了,也想曜哥哥了,他们为什么不来接我?”

    平阳伯郑堂玉一家统统被周桃儿教唆斩首一事,阮兰芷也有耳闻,现在郑家上下,只剩身旁这个心智不全的郑柔了。

    阮兰芷当然不会告诉郑柔满门被灭的真相,于是她只好转移话题:“阿柔先跟我去连州好不好?等咱们去了那里,你曜哥哥和我夫君联手打败了坏人,我们很快就能回到京城去了。”

    “到时候,阿肉很快就可以见到你的曜哥哥了。”阮兰芷一下又一下地抚着郑柔的背脊,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