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驯娇记(重生)

夜奇袭收复山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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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慕渊除夕夜里下令, 命随行的厨子在半夜的时候再给将士们做一顿饭食, 随后率众将士连夜大破京州数座城池, 到了大年初一这一天,眼看着黑压压的大军就要逼近京城, 可此时皇宫里的周士清还一无所知。

    因着周士清向来重文抑武, 许多守城的将士们早就对他心生不满, 加上苏慕渊又是个心狠手黑的, 但凡是周氏一派的, 一个不留地统统斫杀, 而剩下的将士本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因此苏慕渊夜袭京州的消息压根就传不到京城里头去。

    直到大年初一这天响午, 周桃儿才从公主府出发,她要去往光州拉拢尉迟曜。

    这对父女为了给不知情的老百姓营造一种他们十分看重尉迟曜的假象,周士清特地下了旨,此次周桃儿出行去光州借兵的时候,一切比照公主仪仗,设行幕、步幛,并派了几十个宫女身着红罗销金的凤袍, 一对一对地向前走。

    数百名兵卒走在前头,宫女们则是行在中间,周桃儿坐在一个金铜檐子里头, 前面撑着一个青色大盖伞, 许多销金掌扇在前后遮掩簇拥着她, 并由街道司派出数十兵丁, 他们手执扫洒工具,在仪仗前方又是洒水又是扫地,做“水路”。

    这公主出行的派头做得十足,远远看去,好不威风。

    街道上,行人一一避让,而檐子里的周桃儿可没兴趣看外头的情形,只自顾自地瘫靠在坐垫上。

    昨夜从皇宫回府之后,周桃儿又同几个面容俊俏、身强力壮的面首在大床上轮番大战了好几个来回,直至天色微明方才累极而眠,不得不说,周氏这对父女都是生性、好、淫的人。

    周桃儿神情困顿地躺靠在金铜椅子上,周士清交给她“金枪丸”妥帖地放在贴身的小衣里,周桃儿最近过的日子,比她当皇后那几年还要快活许多,如今再让她回去对着尉迟曜那张冷脸,她是不大愿意的。

    只不过……

    周桃儿转念又想,那苏慕渊是个狼子野心的人物,父皇威逼利诱、拉拢他许久,也不见他有分毫的动摇,看来是铁了心要拿下京州的。

    如今京州孤立无援,既然拉不动苏慕渊,那就只能指望尉迟曜同京州联手了。虽然这些年尉迟曜对她不冷不热,可他毕竟也是个面若冠玉、看杀卫玠的人物。

    他两个夫妻多年,却一直未曾圆房,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一旦用了父皇给的丸儿,必然能水到渠成,若是这丸儿能叫尉迟曜成了瘾,那就更好了,往后他就只能贪着她的身儿,再不能冷冰冰地对她。

    周桃儿想着想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坐直了,她倒是不介意再次躺在尉迟曜的身下,任他玩弄……

    从京城到光州,少说还有两天一夜的路程,这一路舟车劳顿的,那还能保持姿容呢?加上昨个夜里她又玩得有些过头了,这会子身子还软着呢,且到了光州,还有一场情、事在等着她,现在须得好好儿补一补觉才行。

    这般想着,周桃儿那艳红的嘴唇挑起一丝得意的微笑,她裹紧了狐裘,躺在椅子上闭目小憩了起来。

    京城占地广阔,从皇宫穿过市集再到城门,少说也有二十里路,浩浩荡荡的队伍沿着穿城的术河一直往南走,直到皇城西南的戴川门楼才停下,那守城的将士们见了公主的仪仗,纷纷跪下叩首,朱漆金钉的城门开启之后,队伍很快就往城外行去。

    这将近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在官道上走不多远,正遇上一个斜坡,那周桃儿嫌上坡的时候檐子颠簸得难受,便叫停了队伍,亲卫军无法,只好原地整饬、歇息一番。

    彼时天上阴风大作,狂啸怒号,婢女才将周桃儿扶出與帘,却忽闻大量人马走动之声,护送公主的亲卫登高一看,漫山遍野黑压压的一大片,尽是些穿着胄甲的精兵。

    一排骑兵打马当先,领头人持着一面交虎鹰旂在大风之中猎猎飘扬。

    那绣有虎鹰的军旂,大术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是天策大将军麾下虎翼军的标志。

    常年待在深宫里的周桃儿,哪里见是过这般密集的精兵?她吓得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而四周的婢女们则是失声尖叫,乱作一团。

    “众人听令,速速保护公主回城!”虽然碰上劲敌,可护送周桃儿的王将军倒也是个灵醒的,他率先回过神来,一声怒吼之后握紧腰间佩剑,他临危不乱,指挥人马列齐,队伍迅速往返回京城的官道上走。

    周桃儿被人扶上檐子往京城方向慌乱奔逃的时候,还在失神喃喃:“怎地在这儿碰上塞北阎罗?他们是如何入的京?……这下子,这下子该如何是好?”

    突厥人是出了名的会养马,他们养的马儿筋骨合度、骨大丛粗,不乏往来之气,虎翼军所骑乘的马,都是苏慕渊从突厥引进的战马。周桃儿亲卫的坐骑哪里敌得过这些战马,一帮人还走没几步,就被后来居上的将士们给团团围住。

    虎翼军乃是一支锐不可当的狼虎之狮,而护送周桃儿去光州的亲卫队,不过是些普通的兵卒罢了,两者实力悬殊,不过须臾的功夫,这些个亲卫就溃不成军了,远远儿看去,就好似群狼在逗弄几只濒死的猎物一般,亲卫们根本就连挣扎一下的余地都没有。

    周桃儿在一群宫女的尖叫声中,很快被几个孔武有力的精兵从檐子里头拖了出来,狼狈地拜伏在苏慕渊的面前。

    “苏慕渊!好个通敌叛国的突厥走、狗,你竟敢如此对待本宫!”周桃儿被压着跪在地上,整个人吓得花容失色,却还不忘记摆她的公主架子。

    赫连侗卫正打马立在苏慕渊的身旁,他见这女人有几分姿色,可那口气倒是骄纵得令人生厌,不由得蹙起浓眉道:“元朗,我当你们中原的女人都是娇滴滴的柔弱样子,想不到也有这种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女蠢人!”

    周桃儿见这突厥鞑子生得一副异相,又穿得一身胡服,他同苏慕渊走在一起,倒是颇有六、七分相似,她心下了然,想不到那坊间传言竟是真的!

    倒是可怜了周莲秀姑姑,白白帮着老侯爷拉扯大了苏慕渊这匹喂不熟的野狼!

    周桃儿一脸鄙夷地说道:“今日我才明白,原来当日先皇赐给老侯爷的铁勒舞姬果真是个不守妇道的淫、娃,她竟然背着老侯爷同突厥人做些苟且的事儿,还生下你这个血统低下的杂、种!”

    “哼!枉费我姑母容忍你在府里待了那么多年!”

    赫连侗卫哪里听得这个,还未等苏慕渊说话,他直接举起手上的马鞭,照准周桃儿的脸狠狠地抽了过来:“你个婆娘,穿得人模狗样的,一张嘴倒是臭不可闻!”

    赫连侗卫本就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浑人,这一鞭子抽过来也是下了十足的力气,那马鞭势头又急又重,其后只听得周桃儿一声惨叫,倒在地上便再没有出声儿。

    婢女跪行上前去扶周桃儿,竟纷纷被她那张被鞭打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的脸儿给吓得身子直抖。

    苏慕渊冷着一张俊脸端坐在马上,一双阴鹜无情的鹰眸扫向昏迷不醒的周桃儿,他开口道:“派人去找辆马车,让那几个婢女把周桃儿的衣裳全都扒下来,把她的双腿分开绑在车辕上。”

    “这些亲卫若是想活命,就脱下裤子上马车同她欢好,事毕就可以走人。若有人不愿意……那就把命留在这里吧。”

    赫连侗卫嗤笑一声,接着道:“啧啧!元朗,想不到你也是个促狭的,这女人容貌虽然毁了,身子倒还白嫩,想必没几个人会为了保她而把命丢下吧。”

    人心叵测,毕竟这些个年轻体壮的亲卫,还从来没有尝过金枝玉叶的滋味儿,为了活命,他们很快就将绑着周桃儿的马车给围在了中间,一个接一个地爬了上去……

    等周士清得到消息的时候,周桃儿早就被人亵玩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了,她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是被人玩弄致死的。

    苏慕渊听到马车上传来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却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率众继续往京城走去。

    虎翼军势猛,很快就兵临城下,苏慕渊打马走在前面,他运足真气,朝着城楼喊道:“周士清这无耻老贼、枉顾君臣之义,谋权篡位,被他祸害的忠臣、百姓,不可数计,今日本将要拨乱反正,教他难逃一死!”

    “守城的将士们听着,我苏慕渊率七十万精兵汇集于此,你们若是敞开大门,我自不会为难你们。”

    苏慕渊的内力本就浑厚精纯,这一番话说得气势绵长,响彻云霄,饶是距离西南城门十数里的皇宫禁中,都能听得个一清二楚。

    今天是正月初一,周士清驾临大庆金銮殿举行大朝会,响午一过,朝廷设宴招待一众大臣和外国使节,谁知就在大家伙儿推杯换盏的时候,却听到苏慕渊那如凌厉如刀的声音突兀地在耳畔响起。

    那声音实在是太剜心,就好似贴着人的耳朵在说话似的,格外清晰,原本热闹非凡的大殿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大家神色各异地互相交流着眼神,却发现对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此时,坐在龙椅上的周士清霍地站起身来,桌上的酒杯、酒壶纷纷被他带倒,发出了“哐啷”的声响,酒水打湿了大半个桌面。

    周士清想不明白,京州如今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下,那苏慕渊明明还在封州地界,他的声音是如何传到皇宫里来的?

    “苏慕渊这小杀才到底是使了什么诡计!莫非他又潜到宫里来了?” 周士清这般想着,勃然大怒地招来一队禁卫军:“来人!给我仔仔细细的搜,这小杂碎一定就在宫里头!”

    然而话音刚落,殿外待命的羽林军统领突然就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他跪在殿中央,声音急促地说道:“启禀皇上,大事不好!”

    “苏,苏将军带着七十万大军来势甚猛,才刚刚杀到西南城楼下,那守城的将士竟然弃门而逃……”

    周士清听到这番话,打了个趔趄,差点子摔下阶梯——